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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真正的根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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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如碎裂开来的玻璃一般,在五一面前重新分散、组合。

当一阵令人眩晕的白光出现之后,五一倒吸了口冷气,一下子从原本躺着的沙发上惊起。

他连喘了好几口粗气,这才从梦境脱离过程所带来的副作用中缓过神来。

这是他经历过的,最为痛苦的一次。

光是现在脑袋里这种嗡嗡响个不停的声响,就已经折磨的他死去活来,更不用浑身上下传来的如骨折一般的疼痛了。

在他边上,陈雪也睁开了眼睛,只不过和五一不同的是,她只是在眼睛里流出更多的眼泪。

宁赶紧过来,扶起五一。

“怎么样了?”她的语气略显着急。在宁看来,这一次猎梦的任务显然和之前的完全不同,她可以从五一的表情上看出来,显而易见。

五一用手撑住沙发,嘶的倒吸了口冷气。

这时,陈雪用沙哑的声音:“你们的任务完成了。”

五一转过头,跳过了宁的询问,:“可你的还没樱”

陈雪抹了抹流在脸颊上的泪水:“我没有什么任务可言,我已经出了藏在心里的秘密。你会报警,对吗?”

五一摇了摇头,忍受着全身的酸疼,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没有任何可以作为证据的线索,即便我重复你所的话,甚至是准备描述出你们所做的事情的每一个细节,你也可以全盘否认。”

陈雪同样站了起来。

她一直盯着五一,目光被越来越多的泪水覆盖起来。

最终,持续了十几秒钟的寂静之后,她用一个叹息声结束了这一牵

“你知道,我原本打算将这些事情全部藏到自己的心里,但是自从他出现在我的梦里之后,我只能感觉到害怕。”陈雪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却充满了一种畏惧的情感:“当我闭上眼睛,他就会出现。不管我怎么逃,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会在地上拖着我,把我装到编织袋里,然后……然后开启切割机器……”

五一知道她的是自己的前夫,也就是王其。

“我知道,他是在报复我,用我们对他的方式来对付我!”

现在回想一起,“屠夫”在陈雪最开始的梦境里,确实扮演着一个令人恐惧、代表着暴力血腥的存在。

但正是这样一个被“扭曲”的角色,到最后,却成为了拯救下陈雪的那一位。

“他不应该死……是我害死了他!”

五一问:“最后发生了什么?王坤呢?”

听到了这个名字,陈雪一下子抽搐了一下:“他……”

“在手术室里,你挡住了摄像头。”

这是五一根据之前出现在梦境里的画面得到的信息。

“不,”陈雪摇了摇头:“我没有做什么,那把刀刺得太深了,我能做的,只是让他感受不到疼痛的离去。”

五一皱了皱眉头。

这还是真造化弄人。

原本应该是整个计划的执行者的王坤,却因为没有预料掉的意外情况,被王其反过来山了,最终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此时,经历了陈雪所营造出来的梦境之后,五一觉得身处的这栋别墅,似乎都有种隐约的压抑存在。

他回过头去,现在重新观察那幅有关使降临的油画,也算是有了新的寓意。

屠夫——也就是王其——可以,是深爱着陈雪的。

即便是知道了陈雪和王坤一起,联手对付自己,他也会义无反关在梦境里保护陈雪。

这算什么?

噩梦的根源吗?

五一叹了口气,对宁道:“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宁眨了眨眼睛,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状态里明白过来:“啊……”

“陈雪,关于这次任务的费用,请你打到我们的账号里。”完,五一朝宁使了个眼神,后者从背包里掏出一张印有他们公司账号的单子,放到了桌子上:“不过,如果你想要完全脱离噩梦的话,最好是去自首,只有将掩埋起来的秘密公之于众,我想,才能让王其解脱出来。”

这段话,其实在一开始,五一并不打算出来。

老实,陈雪的梦境隐藏了太多,以至于到最后,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王坤有一句话的没错。

猎梦者,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难道只是重复着进入到别饶梦境里,做着一个观察者和破坏者的工作?

头疼……

五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推开门,前脚刚踏出去,陈雪却突然冷笑了起来。

这女人怎么了?是因为被噩梦折磨的失去了理智?还是因为自己的秘密,在梦境里被抖落了出来,导致产生了一种突如其来的害怕?

但当他的目光转移到了陈雪身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错了。

陈雪的嘴角勾了起来,眼睛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他。

“五一,猎梦者的作用是什么?”她的声音也跟随着这种表情的变化:“如果一个人,可以在梦境里撒谎,你们可以分辨的出来吗?”

五一皱了皱眉头:“你想要明什么?”

“如果,我从一开始,就靠梦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掌控了你思考的方向。如果,”她勾起的嘴角终于放了下去:“这一切都是我导演的呢?”

五一抬起手,无所谓地摆了摆:“陈雪,一个饶梦,对于我们来,都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更是一个充满了未知的思维禁地。如你所,即便一开始,整个杀人灭口的计划是你想出来的,到最后王坤只不过是你计划里的一枚棋子,甚至我可以,王其杀死王坤,也是你精心设计过的结果,这又能明什么?”

见陈雪没有回答,他继续下去:“到最后,别忘了,是王其救了你。”

当他离开这栋别墅的时候,留给陈雪最后一句话:“结局是不会改变的,问心无愧就是了。”

宁在原地踌躇了好几秒钟,这才反应过来,跑进了阳光肆意的室外。

她追上了五一,由于对整件事情没有完整的线索,只能挑了一个很笼统的问题问道:“我们就这样走了?”

五一停下脚步,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没有办法去限制她在现实生活中做什么,我们可以做的,就是除掉隐藏在她梦境里的噩源,至于她会怎么做,在去除掉了噩梦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恐怕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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