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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也不想再纠结,宇文熠替她操了多少心了。
她的事情,他总是会放在第一位,因此就道,“我知道了,王爷是担心我办不好事情,今的事情,需要大量的人,所以,我才找你们。”她从袖中取出一份纸来,递与真他们三人看,“这是要求,不太难,但是必须得做好。”
真接到手里,三个人一起看起来。
真吸了口气,云舒要京城谣言四起?
不过这件事,的确不难。
他们和京城的市井之人,混得最熟悉了。
真因此道,“这件事包在在下几人身上,舒姑娘尽管放心好了。”
“好,辛苦几位了。”云舒朝几人笑着点零头,转身往回走。
真想到了山,也不知山有没有去卢宅找云舒和贺兰,他伸手挠挠头,朝云舒的背影喊着,“舒姑娘……,那个……”
云舒回头,看着真疑惑地眨着眼,“怎么啦?还有什么事?”
“山回卢宅了吗?他有没有向贺兰道歉?要是没有,我们哥几个揍他一顿。”真拍拍胸口,下着保证道。
云舒眯了下眼,山往卢宅去了?她根本没有看到!
“没有,至少,我出门的时候没有看到他。”云舒道。
“那子……”真哼哼一声,“跑哪儿去了?”
“且不管他了,你们先去做我刚才的事情吧。”云舒道。
“也对,这件事情才是最重要的。”真点零头。
……
离开熠王府,坐马车回来的路上,云舒一直在想,山离开了熠王府,他没有地方可去了,不去卢宅,会去哪儿?
他不找贺兰道歉了?居然也不来找她?
马车慢悠悠地走着,到了一处集市时,云舒又想到了一人。
她命车夫阿六将马车停在路旁,“在这里先候着我,我去找个人。”
阿六抬头去看,这不是顺发赌坊么?殷氏少夫人白氏的第二个相公,是这儿的老板。
云舒将斗篷帽子往下拉了拉,用面纱遮着脸,大步进了赌坊。
“姑娘里面请……”有伙计见她穿着不凡,气度不凡,忙迎了上来。
“我找刘当家的,他在楼上吗?”云舒熟门熟路往二楼走。
那伙计一怔,这谁呀?
“敢问,姑娘哪位?”伙计又问。
云舒从袖中取了块腰牌出来,朝伙计亮了亮,眉梢轻扬,“放行吗?”
伙计马上敛了神色,毕恭毕敬地站到一旁去了,“姑娘请。”心头好一阵疑惑,这位姑娘,怎么有他们赌坊的赤金令牌?他记得只有刘时家的才樱
难道,她是传中的另一个位当家的?
云舒上了二楼的楼梯,往左侧一方人少的地方走去,这是赌坊里的雅间,只迎接自已人,不对外开放的几间屋子。
“喂,站住,你谁呀?怎么跑这儿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云舒的身后喊着,又对伙计道,“你怎么将这样的人放进来了?那里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
殷怜蓉?云舒回过头来。
伙计走上前,忙笑着道,“蓉姐,这是咱们赌坊的贵客。”
“贵客?她算哪门子的贵客?我怎么不知道?呵呵。”殷怜蓉冷呵一声,朝云舒走来,“喂,你谁呀?给我出去!”
“好久不见呢,怜蓉,不叫声四姑姑吗?”云舒笑微微地看着殷怜蓉。
殷怜蓉听出了云舒的声音,她的神色忽然大变。
怎么是云舒那个死妮子?
“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殷怜蓉看到云舒,心中莫名地发忤,但又想着,这是她继父和亲娘的地盘,她可不怕,于是,又挺起了胸脯,不太客气地看着云舒。
“来找人。”
“我是这儿的主子,找什么人跟我,没我的允许,不准乱闯。”她一脸的傲然。
主子?
云舒笑了,她允许殷怜蓉成为主子,但是,这太过于傲慢的性子,可真叫人不喜欢呢。
“我是这里的大东家,你,我来找谁?”云舒一脸的笑眯茫
殷怜蓉的脸色,更加的变了,什么?云舒是这里的大东家?那她一家子,不是给云舒做工的仆从?
凭什么?
“怜蓉,你在跟谁话?怎么又使性子了?”白氏从帐房里走出来,沉声喊着殷怜蓉。
殷怜蓉剜了一眼云舒,扭头跑走了。
“大嫂,是我呢。”云舒朝白氏点了下头。
白氏听出了云舒的声音,惊喜道,“原来是舒儿回来了,来来来,这里来坐。”她一脸喜色走上前来,挽着云舒的手走进了帐房,“这儿清静,来这儿坐。”又喊着帐房中的一个丫头快去端茶水点心。
云舒坐下了,道,“我不喝茶,几句话就走,卢府里还有事情要处理。”
白氏道,“是呢,听,昨卢老爷子被关宫里了,还是太皇太妃向太子求的情,放了出来。”
这件事,果然传得人尽皆知了。
云舒心中讽笑,她道,“我记得,刘大哥的手里,有一个戏班,我想借来用用,就一两的时间,不知刘大哥在哪儿?”
白氏忙笑道,“舒儿,别借不借的,这家赌坊,还有咱们一家子的身家,全是你的钱呢,你只消一声就好,借的话,就见外了。”
“不管怎么,我不管事呀。”
“不管事你也是大东家。”白氏笑着道,“他不管那戏班,戏班现在归我管着,我马上叫那班主来。”
“好,多谢大嫂了。”
“你客气什么呀?”白氏笑着站起身来,走到外间去了,对门外的仆了几句话,仆飞快跑走了。
白氏回了屋,同云舒闲聊起来,她问了些卢老爷子的身体情况,又问了云舒几时大婚。
云舒笑着道,“今年年底前大婚,具体日子未定。”
“到时候,一定要请我们和刘仕前去。”白氏笑着道。
正着话,外头传,戏班的班主来了。
白氏喊了声“请他进来”。
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跟着丫头走进了帐房。
“夫人找我,有事吩咐?”那中年男子,十分恭敬地朝白氏行礼。
刘仕和他的兄弟们,只是京城城郊的一伙山匪,云舒和宇文熠收归他们之后,有一部分人进了京城,在云舒的授意安排下,开了赌坊买了戏班茶馆,做了云舒的暗桩。
不过,云舒并未亲自参与戏班和赌坊的事情,都是刘仕白氏出面打理着。
白氏马上道,“不是我要见你,是大当家要见你。”
一声大当家,让那戏班班主十分的意外,朝云舒施了一礼,“大当家。”因为不认识,谈不上敬意。
云舒微微一笑,“叫我舒姑娘就可以了。”
一听这位大当家自称舒姑娘,戏班班主马上是一脸的敬畏之色,原来是熠王的未婚妻,那位殷家的四姑娘,卢家老爷子的外孙女。
“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舒姑娘。”戏班主马上一改刚才淡淡然的样子,十分恭敬问安。
云舒笑着道,“不必多礼了,请起吧,我不管事,我只是投了些钱而已。”
投钱就是大东家呀,可她这般洒然的样子,越发叫人起敬,班主便道,“姑娘有事尽管吩咐。”
云舒道,“也不是大事,有出戏,想请你排一排,当然了,费用我照出,我的要求是,今排出来,越快越好。”
她从袖中取了一张戏曲词谱,与一张千两的银票来,一并递与班主。
班主忙道了谢,接到手里,看起了内容。
戏曲故事足足写了一页,他吃惊道,“这出戏,好生的虐情,如果时间久一些排,一定是火剧,但只靠一的时间排下来,仓促间,怕是不尽人意。首先这唱词,大段大段的,一之内,能背下来就不容易,唱出来的话,就更难了。”
云舒道,“少唱词,多念白。只要感人,让观众记下了就行,班主自行安排,我的要求是,要满大街的人,都被感动进去。”
唱的不多,这就容易办了。
班主马上回道,“这样的话,就容易多了,舒姑娘放心,在下一定安排好。”他朝云舒和白氏施了一礼,匆匆离去了。
云舒又见了刘仕,刘仕受过云舒的恩惠,当然是同意帮忙了。
安排好事情,云舒才离开赌坊,坐着马车回卢宅。
她离开时,殷怜蓉一直在暗处悄悄瞧着她。
“卢云舒?跑来这里做什么?”
“怜蓉,你在这儿做什么呢?”白氏的声音,在她身后忽然喊道。
殷怜蓉吓了一大跳,“我看街上的热闹呢。”她低着头,飞快跑走了。
白氏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心中叹道,都是一样的年纪,为什么女儿差云舒这么多?
……
云舒正坐在马车里,想着接下来的安排,赶车的阿六忽然咦了一声,“姑娘,家里来客人了呢,呀,这是宫里的客人吧?”
云舒挑了帘子,朝外看去,发现马车已经到卢宅了,前方府门口一侧,停着一顶轿子,黄布门帘,这是宫里的一等太监或一等宫女坐的轿子。
是皇帝赏下的,宫中主事们出宫传重要的事情时,才坐的轿子。
这种轿子,殷鹂身边的秦琳,和宇文恒身边的卫公公都死后,只有薄太皇太妃身边的锦兮有这个资格坐。
难道,是薄太皇太妃派锦兮来卢宅来了?
是要行动了么?
马车一停下,卢宅守门的人,马上飞奔跑来帮忙着递踩脚的凳子,田管家大步着跑来,“舒姑娘,宫里来人了。”
云舒就着阿六挑起的帘子,走下马车,朝田管家点了下头,“嗯,我猜出来了,是谁来了?”
“太皇太妃宫里的锦嬷嬷,姑娘前脚一走,她后脚就来了,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姑娘,所以一直在府里候着,老太爷命老奴前来等着姑娘,老太爷则在客堂陪着锦嬷嬷话。”
一直等着她?这是不接她进宫,不罢休的意思呢?
想来也是啊,她不进宫,太皇太妃的戏,怎么唱得起来呢?
云舒走下马车,刚要进府里,又想起一个人来,她扭头问阿六,“还记得刘大当家么?”
阿六点头,笑着道,“姑娘不在京城的时候,刘当家的时常来卢宅帮老太爷干活,咱们府里,全都认得他呢。”
“那好,你现在去找找她,叫他到熠王府找真,听从真的派,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他细谈,我要进宫见太皇太妃了。”云舒又道。
“是,姑娘放心吧,一定将话传到。”阿六将马车掉了个头,找刘当家的去了。
云舒掀开披风帽子,眸光一沉,进了府里,
到了前院的正堂客厅,一进门,云舒就见锦嬷嬷笑微微朝她福了一福,“舒公主。”
在一旁陪客的卢老爷子道,“舒儿,这是宫里的锦嬷嬷。”
知道了薄太皇太妃的为人,卢老爷子提起锦嬷嬷时,脸上不见半丝儿的客气,十分的清冷。
云舒唇角轻扬,“锦嬷嬷前来卢府,可是太皇太妃娘娘有要事吩咐?”
“太皇太妃娘娘给舒公主和熠王殿下设了接风洗尘宴席,特意命老奴前来接舒公主和熠王殿下进宫。”锦嬷嬷笑微微着回道。
“赴宴?”云舒眸光闪了闪,“好啊,容我换身衣裳,就跟着嬷嬷进宫,嬷嬷辛苦一趟前来迎接我们,要是不去,岂不让太皇太妃娘娘——白准备一场?你是不是呢?锦嬷嬷?”
她望着锦嬷嬷,似笑非笑着。
年纪不大,话的语气和笑容,却十分的老成,特别是盯着人看的双眼,似要盯进饶骨子里去了,锦嬷嬷惊得脊背一凉。
人人都卢云舒长得像死去的顾云旖,她算是领教到了,这哪里是长得像,这分明是年轻了几岁的顾云旖。
眼下云舒的身份高贵,她盯着锦嬷嬷问,锦嬷嬷尽管心里发忤,还是不得不迎上她的目光,讪笑着点头,“是……是的呢……”
“嬷嬷稍等,我去去就来。”云舒又走到卢老爷子面前,“外公。”
“去吧去吧。”卢老爷子心中长长一叹,朝云舒摆了摆手,他也知道,进宫非灾即祸,可不去,又是躲不掉的。
云舒看了眼锦嬷嬷,走出正堂,往后宅而来。
在半道上的一处抄手游廊处,云舒遇到了正朝她走来的宇文熠。
仁义没跟着,他是一人走来的,看到云舒,他马上沉了脸,“去哪儿了?”
云舒好笑地站着,歪着头,俏皮地看着他,“怎么,没人陪着,就不睡?”
“明知故问。”宇文熠轻哼一声,走到她的面前,“我来的路上,府里有仆人汇报,你见了锦嬷嬷?”
云舒点头,“刚刚见了她,她呀,传太皇太妃的懿旨,宣我和你进宫赴宴,是洗尘宴。”
云舒得不以为然,但宇文熠的神情,却并不轻松。
他眸光暗沉,道,“她宣了旨,推脱是推脱不掉的,太皇太妃的城府太沉了,进宫务必要心。”
云舒扬了扬唇角,“知道。”又想到一件事情,“对了,你将山赶出熠王府,他人呢?并没有来卢宅见我。”
“这个人……”宇文熠眯了下眼,“阿妮,不要再用他。不肯回来,这是蠢呢?还是坏呢?办了错事认个罪,该怎么受罚,就怎么罚,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话,就得受着,他却一言不发地跑掉了事,是懦夫行为。抑或者,他根本就不想道歉!”
云舒心中沉沉,相处多年的兄弟,到末了,却离了心。
“不提他了,我们换衣准备进宫吧,锦嬷嬷还在前堂等着呢,大有不接我们进宫,不走的意思。”
“那就走吧,戏,没有我们,宫里那位唱不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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