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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来到了这里。
一个陌生的,肮脏的街头。
吵闹声不断地在耳边响起,似乎是在叫骂,但又很是朦胧,传入耳中的只有嘈杂。
他知道这是他的梦,他已经数次进入这个梦境郑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引导着他,将他牵引到某个神秘之处。
每次来到这里,走的都会更远一些。
而这一次,他看到了那吵闹声的来源,看到了一群黑漆漆的背影。
紧接着一道耀眼的火光冲而起,将所有黑影打碎,最终将他埋没。
……
一晚上的时间,克尔福的伤势有所好转,其功劳在于那精明的医生,他声称使用禁忌医术才能将克尔福从死亡边缘拉扯回来,因此也要了大量的金钱,虽然艾步特知道那只是为了加价做的包装,单位了儿子的安危,金钱不重要。
好在结果是好的,第二早上克尔福的高烧就退了下去,话也多了,佩格和纳里坐在他的窗边,相互致谢,站在门外偷听的艾步特露出镰淡的笑容。
今似乎是个特殊的日子。
每晚饭之前,艾步特都要将所有家人,包括仆人共坐在餐厅,倾听他对诸神的祷告,对国王的赞扬以及家族的家训,随后才可以用餐。
忙碌了一,晚饭本应该是最丰盛的一顿,但今却不是,清淡的蔬菜,配上几块面包,甚至酒杯里装的全是清水。
“我,艾步特·米勒,巴泽王国公爵,绿地至高王,拉卡城领主,米勒家族族长,在此感谢诸神给予我一个幸福的家庭,感谢您赐予我们的食物。”
……
“勇气,忍耐,成长。”
艾步特完最后的家训,所有人方才放下合十的双手,睁开眼睛。
似乎是因为白的忙碌,再加上晚饭的清淡,艾步特的妹妹南希紧蹙眉头,最终还是没忍住内心的怒火。
“我们为什么要专门抽出一来用这该死的饭菜纪念那该死的……”
她虽然是声嘀咕,但依旧传入了艾步特的耳中,晚饭时间是最安静的。
于是他拍案而起,打断了南希的嘀咕,吓的多莉丝险些将面包丢出去。
“滚出去。”艾步特深呼吸,随后低沉的道。
“哥哥……”南希也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自己单纯的抱怨会被听到,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动怒。
“滚,出,去!”艾步特一字一字的道,“不想吃的都可以出去。”
佩格惊呆了,他从未见过父亲在晚饭时动怒,因为这个时间对他来是非常神圣的,他竟然因为南希的一句话打破了他的信仰。
“愿诸神原谅我。”南希出去后,艾步特摊在木椅上,双手都在颤抖,偶然间瞥了佩格一眼。
虽然仅仅只是一瞬,还是被佩格的双眼抓住,似乎这件事与自己有关,他略微感觉道。
夜里,佩格再次做了那场梦,他看见了一个女人,被绑在木柱上的女人,周围全是干枝,随后那火焰犹如地狱深处的红色手臂一般,快速顺着她的裙子蔓延上去,疼痛让她忍不住发出凄惨的叫声。
佩格再次惊醒,再即将看清楚她的面孔时。
那一定意味着什么。
佩格心里清楚。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让寒冷的凉风扑面而来,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心慌的感觉及其难受。
今夜的空异常晴朗,漫的繁星像是嵌上的宝石,闪烁着灿灿银辉。
他简单的穿上衣物,披上厚重的羊毛披风,用它来抵挡寒风再适合不过了,毫无睡意的他准备在守望堡的四周散散步,平复一下心情。
刚走出城堡大门,便看到父亲艾步特坐在校场的石墩上,仰望空愣着神。
“父亲,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佩格走过去,坐在一旁的石墩上,轻声问道。
“你可知道我今为何动怒?”艾步特转过身,问道。
寒季果然要来临了,谈吐之间都会有一丝白气从嘴里吐出。
“我想应该是因为我的母亲。”佩格稍作思考,“我应该没有猜错吧。”
闻言,艾步特淡淡一笑:“唉,你的才智果然随你母亲。”
“我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很美,超脱世俗的美,在遇到科拉之前,我便认识了你的母亲,那时我还是个无名的骑士,背负着国王的重任,驰骋沙场,我与你的母亲就是在那时认识的。”
“孩子你知道吗?你的母亲很强势,与她那娇的身体完全不成对比,当时战争蔓延到了她生活的地方,但她并未对入侵者妥协,因为她……”
艾步特停顿了一下,“用她聪明的才智拖延时间,直到我赶来。”
“然后呢?”佩格问。
“然后……”艾步特拿起放在地上的皮革酒袋,倒向嘴中,“然后我们就坠入了爱河,剩下的日后在慢慢叙述吧。”
佩格没有深问,他知道父亲能对他出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平日里可是只字不提。
“佩格。”艾步特神情突然肃穆起来。
“我在,父亲。”佩格感觉到环境突然严肃。
“日后倘若某一,我遭遇不幸,你记得带上你的剑,前往……”
“您在瞎什么?”佩格打断了他。
“听我完。而且以后不许打断我。”
“是的,父亲。”
“前往首都去找国王,他有愧于我,一定会收留你。”
“父亲,您为什么要这个。”
“只是以防万一,科拉和南希是不会喜欢你的,倘若我不在这个家中,你的地位一定连到扫马厩的仆人都不如。”艾步特叹息。
“这是我的家,我不会走的,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况且您也不会出事,虽然战争还在继续,但您已经不用踏入沙场了,在我们绿地离战争地带距离很远。”佩格有些无奈,他非常不想听到艾步特出这样丧气的话。
“答应我,这是领主给你的命令,身为骑士首先要学会服从,告诉我骑士的誓言是什么?”
“荣耀,牺牲,英勇,忠义,服从,至死不渝。”佩格低下头,回答道。
“那首先你要学会服从。”艾步特严肃的吓人。
“但我不是骑士。”佩格抬起头,无奈的看着对方。
“你是骑士的儿子,至高王的儿子,那么你就是我的扈从,更应该学会服从,学会牺牲,况且你在这里不会有什么进步,去见识见识国王处理事件,对你有好处。”艾步特猛喝一口酒,“好罢,我当你默认了,我们不聊这个了。”
双方陷入了半晌沉默,随后佩格率先开口,打破了它。
“父亲,我最近一直在做一个奇怪的梦,几乎每晚都会。”
“什么梦?”
“梦境一比一清楚,是一仇刑,我能听见痛苦的哀嚎和嘈杂的叫骂,能看见熊熊烈焰,仿佛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父亲,您在听吗?”
佩格察觉到了父亲的异样,他微张着嘴巴,双眼吃惊的看着对方,喘的粗气甚至都能听到。
“父亲您怎么了?”
“儿子,你有看到那火刑犯的模样吗?”
“没有父亲,但按照梦的发展,我估计很快就可以看到了,它日渐清晰。”
“诸神啊。”艾步特将酒袋里的酒一饮而尽,“你该回去睡觉了孩子。”
看着艾步特坚决的神情,佩格只好站起身向回走去,他并不知道父亲发生了什么,但那一定与自己的梦境有关,父亲一定知道其缘由。
“里昂娜原谅我,我不想让咱们的儿子踏上你的道路,我想让他正大光明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做一位出色,赫赫有名的骑士。你知道我爱他远胜其他人。”他忘记酒袋里的酒已经被他饮尽,再次举起放在口中,“该死的,我的酒呢。”
罢,他站起身,带着一丝醉意走回了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