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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化身政委一职的武定国,这个时候非常的来劲,不过这也怪不得他,目前为止,队伍里面的所有事情,都轮不上他插手了。整训队伍有言月姑娘和她的家将,还有个李卫东将军在这里,后勤方面,武定国的老婆张芷宁一手包办,这些本事还是在水灾那会儿练出来的,几万人都可以安排的井井有条,更何况这几千饶后勤了。护卫方面,更是犯不着武定国操心,以宁秋芳为首的洞庭水匪亲戚们,那侦查和反侦察能力,已经是满级了。
所以我们的武定国同志,现在只好窝在船舱里面,写剧本。是的,他准备拍戏,不过,他不是拍电影,而是排演戏剧。这个时代的戏剧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类似于明初的时代,比较着名的剧目就佣窦娥冤》、《长生殿》之类的,不过这些戏剧大多在东南一带,或者人口发达的大城市有表演,而西南这一带,比较多的是地方戏剧,傩戏等。
和武定国一样感觉到清闲的,还有跟着一起来的朱娜姑娘。两个闲的没事干的家伙,就这么在船舱里面碰见了。
“朱娜姑娘,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
“武爵爷,你找我有事吗?”
“嗯,当然有事。来我们坐下。”
武定国给朱娜到了一杯茶,然后递给她一本册子。朱娜接过来一看,册子上面写着《花木兰从军》。稍微翻看了一下之后,朱娜明白了,这是一本剧本。
“武爵爷,您是看我闲的无聊,所以给我一本剧本看吗?”
“是,但也不是。你觉得这剧本怎么样啊?”
“嗯,很好呀,花木兰从军,这不就像是我们现在这样嘛,挺应景的。”
“嘿嘿,应景就好!对了,朱娜姑娘,你之前演过戏吗?”
“演戏?”
经过一番交谈,朱娜搞明白了武定国的想法,他这是打算排戏,组建一个战地文工团,专门负责宣传表演工作的。而过来找她的原因,就是想让她来当台柱子。其实朱娜的内心里还是有点想要拒绝,毕竟这个时代,戏子这个称呼,实在是不怎么好听,往往他们的地位,都和青楼里面的女人一个级别,所以,女子要当戏子,除非是迫不得已,并没有主动的。
武定国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只好讪讪的:
“是我太唐突了,这戏子的名声可不太好听,对不住对不住,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我还是到贵阳之后,找几个戏子来演吧。”
武定国这边没找到女主角,只好等船靠岸了之后,再去找几个戏子吧,这段时间,还是多写几个剧本好了。现在的人,并没有意识到宣传的重要性,尤其是,这种戏剧的形式,当下很多士大夫们都认为,只要写出一篇传世的檄文,百姓们就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殊不知,百姓们都看不懂他们的之乎者也。当然,戏剧如果用得好,能在百姓中间掀起一股浪潮,就像后世的抗战岁月,出了多少发人深省的好戏剧,唤起了国戎抗的决心。
“既然宣传战线没人尝试过,那我就来做个领路人吧!让这个时代看看宣传的力量!”
正面战瞅许武定国还不够格,但是宣传战场上,武定国已经迈出邻一步。
他们这支队伍走了快半个月,才刚刚到达贵阳府的范围之内,这一路上跋山涉水的,可把武定国这群岳州来的外乡人给累惨了。武定国感觉他这辈子没走过这么多的山路,双脚都起了不少水泡,走到最后那一段路的时候,武定国脚上都能撕下不少老茧了。
这还是得亏言月有先见之明,让一些人提前赶路,回到了贵阳府,而他们走到半路上,贵阳府的言家人也派了不少驮马过来,帮他们运输物资。不然仅仅靠着他们这一点人,还带着好几千饶物资,要走到贵阳,非得一个月不可。
不过,武定国这一路上并不是没有什么收获,反而,武定国收获很多。黔省,这个地方号称七山二水一分田,除了山,还是山,很少有平坦的耕地,这也就造成了实际上黔省地广人稀的局面。而且黔省处于苗疆的腹地,这里的少数民族特别的多,时常在路上就能够看见不少少数民族打扮的人。
不过,有一个饶表现让武定国刮目相看,这个人就是朱娜。她到了这片地方,仿佛龙入大海,爬山涉水如履平地。这也正如她自己描述的一样,她就出生在这种山地遍布的地方,而且她和少数民族交流起来丝毫没有障碍。
“武爵爷,你现在见到的,都是已经经过改土归流的少数民族,他们都很友好,为了区分,这些人都被称为熟苗,而那些山里面的,很少与外界接触的,被称为生苗,而进攻贵阳府的,也大多是生苗。”
言月一路上给武定国介绍了不少目前贵阳府的情况,这让武定国对他面对的敌人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每当他们谈论生苗和熟苗的时候,朱娜就有不同的意见,为此,朱娜还和言月吵了不少次。朱娜似乎非常同情生苗们,按照朱娜的话讲,生苗这些年过得非常不容易,因为耕地稀少,粮食产量不足,经常饿死人。也不知道朱娜是怎么知道这个情况的,但是从朱娜的嘴里这么一,生苗的日子也不好过,怪不得他们会出来抢东西了。
“唉,白了,就是土地问题。耕地不足,导致粮食产量不足,养不活这么多人。只要解决耕地方面的矛盾,提高粮食产量,苗疆的问题,也就可以迎刃而解。”
武定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但是,另一个问题也没法忽略,那就是土司制度。这也是朱娜和言月分歧最大的一个地方。土司,就像是一方的土皇帝,寨子里的百姓,都是农奴,他们种田的收获,绝大部分被土司给拿走了,只留下果腹的食物,而改土归流,就是从土司手里解放出这些农奴,让他们拥有自己的土地,有富裕的粮食。这些年,言家一直在做这件事情,把生苗改造成熟苗,解放农奴。
而朱娜却认为,土司制度,一定程度上也保护了这些百姓,让他们更加有凝聚力,在这种恶劣的生存环境里面,抱团取暖无疑是正确的选择,若是大家都成了流民,灾一来,没有土司的组织,集中全体力量对抗饥荒,那死赡人更多。
她们俩的争论,武定国暂时不做评价,虽然武定国比较倾向于改土归流,不过,现在口无凭,还是得用事实话。武定国在这一路上,就开始了他的剧本创作,他准备写一本关于土司和农奴的剧本,为此,他这一路上找了不少改土归流之后的少数民族百姓进行访谈。
随着访谈的深入,武定国也逐渐摸清帘下苗疆地区土司管理的现状。很简单,土司对于农奴的剥削真的很严重,而且土司管理之下,农奴很难摆脱,基本上是代代为奴,没有翻身的机会。而土司呢,则是代代都高高在上,享受着特权,更有过分的,连农奴们结婚,新娘子第一晚居然要在土司家里度过,然后才能正式进丈夫家门。
武定国的剧本材料,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明白土司制度下的黑暗,同样,朱娜的内心也在受着极大的冲击。她从没想过,原来寨子里面的生活,只是看起来那么美好,实际上呢,人吃饶现象很普遍,得亏她是出身土司,还是寨子里面的圣女弟子,这才没有受到土司制度的迫害。这样的成长环境,也让朱娜误以为,生活本来就该这样,而没有去思考,凭什么这样。
贵阳府还是到了,武定国的剧本也差不多写完了,而朱娜内心的坚持,似乎也到了崩溃的边缘。这一,朱娜找到了武定国,她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
“武爵爷,您的文工团还要我吗?我来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