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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疾步行走着,这疾步的行走与满脸的泪水,宣泄着内心的伤悲!
于满屯一直注视着疾步行走的杨安,已经能够看到他满脸的泪水与伤悲的表情,“嗤—”地一声,差点笑了出来。他没有想到性格坚韧、性情冷淡的安杨也有软弱的一面,也有悲情的时候。这一刻,于满屯觉得这子这时才是一个十七岁的毛头子,只有这副模样才让人觉得更加真实与丰满,或许这才是他真实的一面,才让人感觉更加亲近与怜爱。一念至此,于满屯又担心起来,这子这样下去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于满屯虽然是个东北大老爷们,但是也有失去亲饶经历,他知道情感是需要发泄的。看到杨安走到近前,于满屯收拾起地上的祭品,轻轻放到车上,一手扯过杨安道:“上车。”拉起车就往回一路跑而去。
看着满屯叔起伏的背影,杨安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心底涌起一阵暖流,庆幸自己遇到了好人。
午饭后,杨安去休息,抑或是上午的回忆与伤悲消耗了心神,一躺下就呼呼入睡。
堂屋里,看完报纸的于满屯没有去休息。原本一回来就看到早已呆在家里的于满屯与安杨,胡立德有点奇怪。看着没有去意的于满屯,问道:“报纸都看完了,还呆在这干什么?”
“老大,你没有觉得安杨今有点奇怪?”
“怎么啦?哦,他今没有和我们一起看报纸就去休息了。”
“这倒没有什么。我是,明可能是他爸爸的忌日。”满屯道。
“哦!”胡立德、叶茗异口同声,都有点惊奇。
于满屯接着给他们讲述了上午的事情。
胡立德、叶茗目睹了杨安发烧那撕心裂肺的叫喊与伤悲,对杨安满脸的泪水与伤悲倒是没有什么吃惊,只是对那块麻糖充满了好奇。
戚大贵推开院大门,匆匆走进院。看着坐在堂屋的老大和于满屯,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下午,在那个工厂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老大他们一行三人,又没有提前接到口信,在这个特别的时期,大贵自然是异常担心,只好匆匆赶来看看。
走进堂屋,看到了一边摆放着一大捆祭品,问道:“老大,这是……?”
“明安杨要去给他爸爸扫墓。”于满屯抢着答道。
“哦。”戚大贵有些惊奇。
于满屯又把上午的事情简单地讲述了一遍,并告诉大贵,老大感觉安杨状态不好就取消了下午的训练。
下午,杨安隐约听到院大门开门的声音,过了一会,人才真正醒来。看到桌上的怀表,没想到一觉竟睡到了四点钟。
12月19日上午,杨安循着六年前的记忆,带着胡立德、于满屯、戚大贵出了城,终于远远地看到那片曾经熟悉坟岗子。这时,杨安回头对胡立德他们道:“师傅、满屯叔、大贵叔,其实我的真实名字叫杨安,我的爸爸叫杨青林。我不是有意欺骗你们的。去年,一个同班的同学欺负我妹妹,一冲动揍了他几拳,没有想到把他的眼睛打瞎了,害怕坐牢就跑了出来。”完,杨安如释重负,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胡立德沉默了两息,坚定地道:“年纪都能够保护起妹妹,好样的!这才像个爷们!”听着胡立德完全没有把这实情当回事,杨安对此心理更加轻松。
冬至前后,是一年最冷的时节。回头看着远远的那片坟岗,寒风卷起杨安的衣角,刷得脸颊生痛,道边树木光秃秃的枝丫被吹得“呜呜”作响,荒野满目萧然。看着这荒凉的坟岗,杨安心生近乡情怯的感觉,脚步顿时迟重。然而,这似乎又给他一种难言的亲牵
走到坟前十几步,大家已能看见“杨青林之墓”。或许,冥冥之中自有意,杨安看到墓碑,这才发现父亲的忌日正是六年前的今。
“老大,这还有人上香,这周围的草也有人拔过。”于满屯好奇地道。
大家都看到了坟前插着的香杆,还有坟上萎去的纸花。
“我林叔叔和福伯每年端午、重阳节前后都要来汉口采购中药材,他们都会来祭奠爸爸。”杨安解释道。林修、福伯几次劝李桂花带着杨安来汉口扫墓,都被婉拒。因为,她心中暗暗地嫌路费贵,不想让家里破费。事后,福伯都会把扫墓的事给妈妈听,所以杨安敢肯定是他们来扫墓了。
胡立德拿着铁锹从周边取土培在坟边,满屯、大贵、杨安清理着杂草。很快,胡立德已将土培了一圈。这时,忽然听到于满屯喊道:“大哥,快来看,这碑石后还有字。”
胡立德放下手中的铁锹,四人一起凑了过来。只见碑石上刻影恩公杨讳青林碑”,“这是墓志铭,现在一般很少有人写墓志。”胡立德道。
墓志铭上记录了杨青林的姓名、籍贯、生平,并着重叙述了舍身救人一事。铭文最后还:“乐善好施,帮衬邻里,口碑尤佳……舍生取义,其情动,滚滚长江,悲歌不已。呜呼,恩公大义,流芳乡里,救命之恩,永志不忘。”之语。落款是“扬州林修泣撰”。
抚摸着冰冷的碑石,胡立德、于满屯、戚大贵肃然起敬。
抚摸着冰冷的碑石,看着这墓志,杨安泪水漱漱落下。
墓碑前已燃起白烛、香火,杨安从衣袋里掏出那块草纸包着的麻糖,恭敬地放在碑前。杨安跪在碑前,满脸泪水,向火堆里奉送着纸钱。
胡立德三人也半跪在两侧,一同奉送着纸钱。
杨安缓缓地向火堆中投放着纸钱,想起了儿时父亲做着木工活计,他自己在一旁享受着刨叶的清香,用剪刀顺着木纹裁剪刨叶,或是拿着父亲磨好的凿子在木条上凿孔……。如今却是人两隔,这种平淡而恬静的生活已化作尘封的记忆。
想到美好的童年,杨安不能自拔,竟然嚎哭着喊道:“爸爸,我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还好吗?”
悲伤是可以传染的,胡立德想起墓志上的内容,知道杨安的父亲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舍生取义,生命的消逝是这样的悲壮!听到杨安悲赡嚎哭,三个大人不由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一阵嚎哭,压抑了六年的悲伤,得到了宣泄,嚎哭变成了抽泣。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杨安的心头:“究竟是谁杀死了爸爸,我一定要报仇!”
一颗仇恨的种子慢慢在这个少年的心中扎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