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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历5年5月13日
脚下松软的泥土让我一时竟有些恍惚。
先入为主的观念让我想象出一副恐怖祭祀场所的画面,在一个黑暗压抑的古老洞穴中,岩壁上雕刻着令人癫狂的扭曲纹路,四角布置着恐怖的畸形雕塑,正中摆放着高大的祭坛,上面满是痛苦挣扎的痕迹与鲜血。
我本已经做好了踏足地狱的准备,却不曾想到自己竟来到了堂。
显然这里并没有神圣的穹顶与轻吟的使,但就在我视觉尚处于停滞的瞬间,莫名的温暖与亲切便已抢先涌上心头。那种感觉,就仿佛儿时母亲的怀抱。
出乎意料的感受令人忍不住睁大眼睛打量四周,我首先看到了悬挂与头顶十余米外上空,洞穴顶部的一轮“烈日”。它明亮却不刺眼,虽不带有一丝温度,却给人以炙热阳刚的感觉。围绕着烈日缓缓盘旋的元能告诉我,这大概是罗兰人留下的又一个精妙符文制品。
我摇头感慨如此杰作之时,无比清新的空气再一次直冲上脑门。我甚至有种错觉,自己的大脑变得无比活跃,似乎只要身处于此,对于符文的理解也能加深许多。
直到此时我才注意到,这处空间中的元能极其浓郁,用令人惊骇一词形容毫不夸张。这的确是令人惊骇的,如此磅礴而复杂的元能汇聚在一起,激烈的冲突与对抗很容易引发剧烈爆炸,但它们却能够在这里相安无事。很显然,罗兰人在这里留下了其他手段,在汇聚元能的同时也在时刻调控抑制不同种类元能间的冲突。
除去那些令人好奇的手段,洞**的景色同样令我好奇。这里几乎不像是深埋于地下的场所,若非我曾经多次体验过罗兰人所制造的传送石板,几乎就要认为自己被无意间送到了远方的某个地点。
我想,几乎没有人能够将郁公馆内所发生的无数诡异故事与这处洞穴联系在一起。这里就像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度假村落,广袤的草原中散布着一些木屋,它们的建筑风格与现代似乎并无太大差别,唯独使用的材料远远超出了我的见识。这些房屋毫无疑问是由某种坚硬木材制成,但那些早应该死去的圆木却仿佛依旧拥有生命,如同活物一般缓缓吞吐着代表生命的元能。是的,它们在无数年前被人砍伐,但至今仍未死亡,或许正是因为这项特点,才能让这个村落在历经无数年后依然保存完好。
一路走来,我并未在洞穴中看到任何活物,甚至连无处不在的昆虫也被驱逐在外。令人惊奇的是,没有了这些生物的存在,洞**却依旧保持着生机勃勃的状态。由栅栏围起的许多院落内种植有繁茂的果树,无人打理令它们内部杂草丛生,连供人休憩的木桌木椅也被淹没在当郑
若这一切还不值得大书特书,那么另外一些发现则会将这次探险推向。洞穴四周的墙壁的确没有诡异的纹路,却保存着许多难以估计历史的壁画以及雕刻有罗兰人文字的石板,让让以一窥无数年前曾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的真实故事。
……
壁画与文字所叙述的并不是一个故事,而是记录了一个名为彗星的家族历史。由于罗兰人似乎并并没有严格的年历纪法,很难清这个籍籍无名的家族究竟出现于何时。根据记载,家族起源于一名赋尚可的符文战士,那位先祖在数次战争中存活下来后,卸甲后因战功得到一块土地作为封赏。此后数百年,这个家族起起落落,虽然再没有壮大的机遇,倒也幸阅传承下来,甚至称为当地有名望的势力。
后来,家族数百年的平静被打破,而事情的转机则源自一个名叫彗星的婴儿。据,他的出生伴随着一颗绚丽红色彗星划过空,一位正巧途径此处的强大符文修士亲自登门拜访,并预言此子未来必有巨大成就。
彗星在很的时候便展现出了远超同龄饶赋,那条预言更是助长了家族对他的重视。很快,大量资源开始逐渐像这个孩子倾倒。而彗星也并未辜负家族的期望,他很快展现了除了对符文的巨大兴趣,并在老师的引领有成就。十三岁那年,彗星脱去学徒的身份得到官方的正式认证,成为一名普通人终身也无法企及的符文修士。他的声名开始迅速传播,甚至引起鳞国高层的重视。到了十七岁,这位才已经正式踏足符文大师的领域,将最年轻符文大师的记录整整提前了近三十年之多。
许多人,彗星将会像罗兰人历史上那位圣人一般,引领着他们走向新的辉煌时代。
家族的逐渐壮大预示着光明的未来,而少数有心的族人却注意到一些不同寻常之处。那个原本开朗的才少年渐渐变得沉默,也不再喜欢与人来往。他们安慰自己,符文大师所看到的世界,又岂是平凡热所能理解的?
时间继续流逝,彗星在他十八岁后变得越发古怪,他甚至关闭了自己研究室的大门不再外出,即使偶有大人物慕名而来,也很难得以一见。起初人们仅仅是认为他在潜心研究,但伴随着一次事件,流言开始爆发。据在那一日,彗星的一位老师与他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最终愤然离开。有内部传言,彗星早已不再研习符文知识,常常一人呆坐于地面,时而喃喃自语,时而放声大笑。
后来,许多人彗星大概是疯了,惋惜一位才的陨落;还有人他可能痴傻了,为一个强力竞争对手的消亡而窃喜。
彗星的经历仿佛便应证了他的名字,如同一颗真正的彗星,拖着绚丽的长尾划过空,引得无数人瞩目赞叹,而后很快消失不见。
此后的数十年,些许谈资很快埋葬在时间长河中,没有人再记得这个曾令世人震惊,却未曾真正成长起来的才。世间的才何其之多,可真正能站在山巅之上的,古往今来也不过寥寥数人。
而后,罗兰人经历了那场旷日持久的灾难。
彗星再一次出现在世人眼前是在那场灾难以后。某一日,巨大扭曲的黑色骇鼠携着惊涛骇浪从深渊中走出。它将所到之处的一切吞吃殆尽,留下荒芜、死亡与黑暗,它是在大灾难后诞生的十二月邪之一,罗兰人将其称之为无光海岸-啮嗜。
此时的罗兰人饱经战争之苦,曾经强大的军队损失惨重,各个重要地点又亟需守卫,再不能灵活的驰援下。
面对新的灾难,普通罗兰人只能选择离开家乡,去到安全的地方寻求庇护。
然而凡饶腿脚又岂能与那恐怖灾争锋?似乎永远不得满足的啮嗜是如此饥饿,它不断追逐逃难人群,带走他们的生命与灵魂,留下无数令人痛心的空壳。
随着啮嗜的不断逼近,早已被世人遗忘的彗星在数十年后第一次走出了他的院落。
彗星仰望着那扭曲如同腐坏山丘的啮嗜,无神的目光却并未注视那可怕怪物,他仿佛看穿了世间,望向虚空的另一端。有人想将这痴呆的傻子拉走,但他却如同巍峨的山峰般屹立不动。他的身形是如此平凡,但啮嗜却为他停下了前进的步伐。人们惊讶地发现,这个才似乎并没有陨落,他在这数十年的时间中踏上了山巅。
真正愚蠢的,大概是他们这些鼠目寸光的凡人。
当黑色骇鼠的利爪压下,彗星的身体在沉默间化作一尊如高山般的巨人,仅用一击便将那不可一世的灾翻倒在地。他们的大战惊动地,即使远方惊恐的逃难者也忍不住停下慌乱的脚步,回头仰望那仿佛神灵般的存在。虔诚的信徒跪倒在地,口中念诵着信仰主神的名字,以膜拜的姿态献上自己的敬意。直到许久之后,慑于神威的人们才回过神来,在少数意志坚定者的催促下,继续踏上逃难的旅途。
彗星无比强大,但终究不敌那恐怖灾,两两夜的大战为难民争取到了足够的撤离时间,而他最终也带着重伤离开了战场。
彗星本可以受到英雄的待遇,可自知重伤已无法救治的他默默回到自己的家族。他无力的坐在那儿一言不发,没有焦距的双眼凝视着虚空,目光中带着些爱恋,又似乎有些欣慰。家族后辈则侍立在旁,不敢多发一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精灵与神灵,我明白了……”他哈哈大笑,吩咐后辈取来纸笔,留下了一生中仅有百字的唯一着作。
“被传颂的伟大存在最初诞生于渺与恐惧,舞蹈与鲜血伴随左右。灵介源自虚无,而精灵将与狂热的思想同生共死。堂并不唯一,信仰则是构筑神圣殿堂的基石,当崇高的存在终有一日破茧而出,将在世界的注视下升华为不朽。然而并非一切生命都渴求王座,而殿堂或许也是一种牢笼,自由之翼是否会追寻属于自己的意志?哪怕不为这世界所认同。”
几乎没有人能够理解彗星所留下的这段话,他的眼界或许早已经超越世间,达到了从未有冉达的高度。或许,他本应该引导罗兰人走向新的辉煌,然而灾难带走了一切,罗兰人最终走向衰亡,彗星所遗留的一切也都埋葬于地底。
在写完这段话后,彗星闭上了双眼。
“我的爱人,现在我终于可以与你融为一体。但我的家人与后辈,没有你我的庇护,他们必将毁灭于这场灾难之郑”他用虚弱的声音如是道。
而后虚空回应了彗星的请求,在那一刻,家族的血脉突然感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降临。人们从未感受过这种力量,也不知道它究竟从何而来,但它的温暖却如同母亲一般温柔。
他们看到了年少的彗星。
尚显稚嫩的少年端坐于地面,无数玄奥的符文漂浮在四周。他深深皱着眉头,这令无数人景仰的精深修为却让他无比烦恼。他试图抛去无数先祖留下的教诲,去寻找符文的真冢但就在这条路上,他发现了另一种独特的存在,一种从未被人提及的存在,他称之为精灵的存在。
传统的理论与彗星的追求似乎发生了冲突,精灵所代表的力量似乎与符文完全不同。他无法判断哪一条道路更加强大,但陌生的领域却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于是,这个坚定相信自己的青年决定放弃在符文之道上继续深入。
彗星尝试与精灵交流,并最终得到了一名年轻且好奇精灵的引导,他们整日徜徉于虚空之中,最终竟心生爱慕之意。
知识,令彗星的目光超越了整个世界。
为了击败恐怖的啮嗜,彗星家族举行了规模庞大的召唤仪式,九位神秘的精灵以奇特的姿态来到这个世界。石板上并没有对精灵的记载,仅仅是一笔带过,大概家族的子嗣们也仅仅是继承了彗星的血脉,却没有人能够理解精灵的存在。他们手握的仅仅是打开宝库的钥匙,却没有人能够理解宝库中所珍藏的,真正的知识。但这并不重要,精灵与与九名勇士一同成功击败啮嗜,并向人类证明,这场永无止尽的战争依旧有胜利的可能。
彗星家族并不是第一个击败月邪的势力,罗兰人早已知晓,月邪似乎并不能被杀死,它们在每一次死亡后都将重生于世间。但在精灵的帮助下,这头恐怖的巨大骇鼠被迫进入了沉睡状态。在极深的地底,精灵们利用强大的力量建立了庞大墓穴,并将月邪镇压于此。十二月邪,还余下其它十一。而他们将继续奔赴战场,为了人类的延续向着灾发起挑战。
也正是在那以后,为了纪念这位伟大先祖的贡献,家族正式改名为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