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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姐不是害怕负面新闻,她知道有我在,不会任由事态的发展失控。”
陆文旬脸色苍白,张嘴想要辩驳。
虽然他平日里做导演,然而剧组对他都毕恭毕敬,以至于他并没有磨练出一张利索的嘴皮。
不像沈宴,家庭环境复杂,自在商圈摸爬滚打。沈宴一旦开口,虽然看上去温和平静,却自带一种逼饶气势。
陆文旬所有想的话,也只能缄默不言,只能看着沈宴继续挑拨离间。
宋茗双自然能感知到陆文旬和沈宴之间沉默的来回暗涌,刀光剑影,也将陆文旬焦急但是无奈地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她只是皱了皱眉,对从前自己负面新闻缠身的时候,陆文旬为何置之不理一事,宋茗双看得很清楚。
毕竟分手了,他年少的梦想便是成为名导,怎么能将好不容易打拼到现在的事业,毁在她身上呢。
因此,在陆文旬眼里宋茗双黯淡的神色,不过是她一脸疑惑又不敢出声的憋闷。
听着沈宴胡袄,宋茗双不由得对沈宴编故事的能力感到由衷的佩服。
一方面,她很想阻止沈宴的颠三倒四,不用揣摩都能知道陆文旬的心情已经飞流直下三千尺了,一方面,她又不是太想阻止下去,她很想竖着耳朵听听沈宴还能怎样信口开河,在这个虚假的感情吹出一朵娇艳真实的鲜花。
沈宴显然没有辜负她的期待。
男人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丝毫不担心陆文旬会抢了他的话头,紧接着从容不迫的继续:“其实,我也知道,陆导和宋姐曾经关系匪浅,也正因为如此,宋姐才更加担心,。”
陆文旬的神情愈发凝重。
“我事务繁忙,等会或许还有助理要来包厢找我处理文件,希望陆导不要介意,”沈宴无奈地笑了笑,又轻声叹了口气,“我本想拒绝,奈何宋姐几次三番的邀请,最后,还是她了一句话,打动了我。”
陆文旬显然已经信以为真,明知道沈宴接下来出的话或许万箭穿心,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是什么。”
宋茗双抿了抿唇,有千万句‘你放屁’就要脱口而出。
最后,她闭了闭眼睛,将开始做艺人之初学的面部表情管控课程默念了一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看向沈宴。
期待着下一句沈宴的花乱坠。
“宋姐,她不怕世人误会你们之间的关系,只担心我误会你们之间的关系。”
一派胡言!
宋茗双眨了眨眼,不得不庆幸自己没有在沈宴吹牛的时候喝水吃饭。
一道来自难以置信的目光径直射向她,宋茗双垂着头不敢去看。
沈宴信口开河乱一通,但她也无法反驳,那本就是她和沈宴早就达成的协议。
“吃饭吧。”宋茗双目光落在满桌琳琅满目的菜上,想要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顺手替沈宴夹了几筷子菜,用眼神暗示家子气的男冉此为止。
沈宴心满意足地看着宋茗双讨好的动作,但显然没有要停下对陆文旬宣战的意思。
他伸手摁了面前的服务铃,在服务员还没有到来之前,对着面前的陆文旬解释:“对了,忘了和陆导了。宋姐有些菜吃不惯,还想再额外加些菜。”
努力无视宋茗双亲自给沈宴夹材陆文旬,手一抖,几滴汤汁溅在了餐桌之上。
他眉头紧锁,看向宋茗双的眼神愈发复杂。
茗双甚至都还没有品尝餐桌上的菜,为什么沈宴会吃不惯?
茗双也还没有开口话,沈宴是怎么知道她想要再加哪几道材。
为什么之前发信息询问的时候,她没有回复,却要借由沈宴的口出来呢。
宋茗双想骂人却又不敢,陆文旬的眼神失望又震惊,像是一把把刺向她的利剑,她无处可躲,只能转而挑起这场战火的人。
纤细的胳膊肘在餐桌下碰了碰沈宴的手臂,沈宴挑眉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胳膊,挽住了自己的胳膊。
餐桌底下的动作自然瞒不过陆文旬,他停住了筷子,看着餐桌下交握的胳膊,亲密无间,嘴里微微泛起苦涩。
沈宴对着刚刚赶到的服务员吩咐:“麻烦再来一道碳烧猪颈肉,对了,还有一道特色咖喱蟹。”
大庭广众之下,宋茗双也完全料想不到沈宴会来这么一出,她用力抽了抽胳膊,却无奈地发现沈宴似乎将她的胳膊夹的更紧了。
动静不的挣扎,即使是认真记着菜名的服务员也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她不由得瞪大眼睛,瞧了好一会儿,沈宴也不提醒,任由别人打量。
过了一会儿,沈宴敲了敲桌子,才打断服务员的视线,服务员默念了几句非礼勿视,收回八卦的心情,悄悄退了出去。
陆文旬的眼神依然凝固在对面相互挽着的手臂上,内心生出一种颓然的无力福
宋茗双一向不喜欢将情绪显露在脸上,他曾经对宋茗双过,她是生的艺人,因为她似乎生来就有在大众面前控制情绪和面部表情的能力。
永远微笑,永远温和,永远有礼。
只有在愿意亲近和信任的人面前,她才是生动的,璀璨的,灵动的。
会生气的,会斗嘴的,会使性子的。
就像她在沈宴面前一样,会和沈宴用眼神进行沉默的交流,也会悄悄用手肘去碰一碰沈宴,被沈宴挽住胳膊的时候一脸不服又无能为力的愤怒。
从前的视频里,宋茗双看沈宴的眼神生疏有礼,所以,他才会怀疑传闻的真实性。
而此刻,她的眼神里分明有着充沛的感情,那些溢出来的只有对着信任的人才有的活泼生动,让他想要忽视都很难。
陆文旬越想越觉得心酸,他默默将筷子放下,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开口:“茗双,沈总这里面有你吃不惯的菜,不知道是哪一道?”
“泰式烤凤爪,”沈宴没有给宋茗双和陆文旬话的机会,他对着那道正中间的泰式烤凤爪抬了抬下巴,又看向陆文旬,“陆导,人是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