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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生意铺子,可有什么变故?”
林海忽然的问话,叫身后跟着的门房下人摸不着头脑,账面上的事情他又如何清楚?只是笑着回:
“没听王伯说起来过,再说老爷少爷才出去半日光景,哪能有什么事儿。”
许是想起了什么,下人又问:“少爷回来可是拿什么东西的?若是今日老爷都不回了,小人便向王伯招呼一声,早做安排。”
林海点头:“也是,我问王伯好了,你下去之后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和我们举家出城吧,幽州不日将有大难来临,把王伯叫来。”
下人不敢多问,神色紧张的退了下去,林海只身坐在中堂,如往常一般的饮茶,与府中下人们闲谈,过不多时得了消息的王伯匆匆赶来,拱手刚道了句少爷后还未再说旁的,林海已放下了茶盏,逐一吩咐:
“是,幽州要出事了。你马上关了林家名下的所有店铺生意,将长工收拢,愿意跟着走的考察一下人品一起走,金银细软都带走,带不走的放入到地窖里藏好,将来有个万一还能回来取用。府里一应调度安排都由你来协调,有什么事尽管找镇抚司,我都打过招呼了,小难自己忍着,大难了再去。还有什么要问,快些问清楚了就下去办吧。”
王伯勉强的收拢思绪,问道:“老爷他们眼下如何?”
林海对他的这个提问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个跟随了林清和多年的老人,在听到这等存亡大事的时候首先想到了的并不是只有自己,而是问询主人安危,林海端正了坐姿,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以安人心为主:
“早就被我安排出去了,只是惦记家中才叫我回来,嘱咐你们快点收拾收拾出城。”
“少爷的消息真的稳妥吗?”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以后还回吗?”
“应该回得来,所以东西千万藏好,只带能带走的。”
“老奴这就下去准备,最多两天.....”
林家家大业大,两天时间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来说,已经堪称神速了,可林海却摇了摇头:
“最多到明天的这个时候,府里一个人都不要留。”
王伯苦着脸:“可是林家树大招风,若无充足的人手护卫,老奴生怕....”
“安全方面自有镇抚司的保护,你要想的是防备自己人内乱,所以护卫的人贵精不贵多,那些不熟,人品又不好的,给足工钱劝退了,免得事到临头后悔。”
林海挥手让王伯下去忙,后者刚走到门口想起了什么,加了一句:
“我房间和这里的东西都不要动,老爹吩咐我还有些别的事要做,比你们走的晚些。”
王伯闻言回过头,略略思忖的道:“少爷留下可需要人手?老奴家里头.....”
“一点小事,王伯不用费心了。”
林海笑着婉拒,老人了然的点了点头,神州天下传承过了百年的家族,哪家没点不为外人所知的阴私忌讳?老人年纪大见得多,当下便不再坚持,点头去安排府中撤走事宜。
正堂大屋里只余下林海一人,他轻轻闭目,体内剑意气机如水流淌,无声散发到林府的各处角落。
林家宅地的修缮,当年是经过高人指点的,位于迎客吃饭的正堂大屋,贯通了府中各处的风水,若有高手坐镇在此,可凭一己之力调和府内的阴阳风水,用来平衡无形之中的灾病人祸等事。
关于这个说法的真假,林海至今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风水先生夸大其词,只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他此时坐在中堂,确确实实的可以用气机沟通那被埋于府中四角的玉髓天王像。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夜晚时分,林府上下便失了大半的人气,管家王伯乃是当年跟随林清和转战商场的得力手下,年纪大后退于府中管事,在许多下人心里,这个老人的威严有时候更甚于林海这个少爷,因此吩咐交代的事都被全力执行,仅半日的功夫林府便没剩下几个人了。
夜晚用饭,林海特意把府中那些管事全都叫到了中堂,也算是和大家多年的相处共事道一个别,因为府中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收拾完,所以这一场告别宴也进行的十分克制,鲜少有人喝醉。
最后不久,本已准备休息的王伯披了件外套过来,告诉府外有批镇抚司的人想要求见林海。
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放在炼化剑阵上的林海,连眼都没有睁开,问道:“他们来找我做什么?”
“说是白天您还有个弟子在那儿,燕司主不放心他一个人回来,所以派了人手护送。”
王伯的脸色有些怪异,林海也随之睁开了眼睛:
“那把人带过来就是了,何须通传?”
“老奴也是如此分说的,只不过诸位官爷尽忠职守,执意要将人带到你当面才肯回去,这....就连老奴的红封都不肯收。”
林海了然的点头笑道:“那好,你把他们带到中堂见我就好了,记得待会儿红封包的厚一点,不过少算一份就是了。”
王伯不知此话何意,不过林海再次闭上双眼,他只得拱手退下。
很快,林府院中便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领头的年轻人白天林海还见过,好像是燕赤霞的副手之一,叫什么实在不记得了。
“下官受司主之托,护送林公子学生至此,因司主左右叮嘱,固不敢怠慢,需见到林公子当面方才放心交接。”
副手上前拱手行礼,言谈间倒是已有燕赤霞光明磊落的几分风采,叫人忍不住心生好感,林海也难得的从主位上站起身来。
经过一下午的修养,他的伤势仍未久,举止间却也与平常人无异,笑容满面的道:
“有劳大人玉趾相送,林某私下给诸位备了些薄礼,算是感谢犒劳各位辛苦。”
王伯适时的奉上红封,官兵们一个个喜笑颜开的接过,就连那位表现十分光明磊落的副手也没有说什么,十分坦然的接受了这尺赂,因为他地位别于其他的兵丁,因此他的这一封红包还是林海亲自拿着递过去的。
“在下白日间便已与燕大哥说起过此事,累诸位连夜前来想必司内事物很多吧?”
林海递过红包,貌似无意的问出这么一句,却引得所有官兵面色俱都是一变,倒不是因为林海话中有何不妥之处,而是叫他们想起白天的一件怪事。
副手摇头苦笑:“说来惭愧,燕司主回去不久便着令我等护送了,只是在半路上忽然遇到一阵诡异的迷雾,无论如何走都无法出去,一直耽搁到了现在才来。”
怪不得他们执意要当面才肯交接,林海先前还以为是他们嫌赏钱太少,如今看来却是白天的那场变故让他们绷紧了神经。
“大人辛苦,还请笑纳。”
林海双手递交红封,副手连道不敢,双手接过。
当他手指摸到红包的一瞬间,整个身体忽然僵硬在了那里,原本低垂的头颅豁然抬起!
不等着谦虚有礼的镇抚司副手有什么动作,林海已经跨前一步伸出大掌,直接一掌死死扣住了他的面盘,好似要将他的整个脸都一把捏碎!
正堂之中和谐的气氛忽然僵直了下去,镇抚司官兵几乎同时将手放到了腰间刀柄之上,可是下一刻凄厉的哀嚎便叫他们愣在了原地。
那名领队的副手居然是一个外人假扮的!
林海面无表情的一手扣着那人的脸盘,体内汹涌的剑意气机刹那间封镇了他诸多气穴,另一只手将那封空的红包缓缓捏碎,冰冷的道:
“季云子,你还真敢找上门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