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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街市上,了无人气,没有一户商户在这个时间还在营业,李卸咬了咬牙,心里愤恨不已,站在空旷的街上,单薄的有些凄凉。
她有些茫然了,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摸了摸兜里被捂热的银子,有了片刻的安全感,莫名的想起向少卿来,要是他知道自己前脚叮嘱自己后脚就跑了,鼻子都会气歪。
深深的叹了口气,吹出去的热风又尽数吸进嘴里,凉凉的沁入心底,让她瞬间清醒起来。
她飞快的往城西的醉仙楼奔去,目前也只有这个能暂时当当避风港了。
她快步迈进去,把肩头的包袱往台面上一扔,正好搭在呆愣着的张进身上。张进是醉仙楼的掌柜。
四年前,当他还是一个小乞丐的时候,第一次来阳城投亲,却不想亲戚早已经搬离了阳城,三天未进食的他饿晕在醉仙楼门口,前掌柜是个五大三粗的粗人,势利眼,对他拳打脚踢,被十二岁的李卸救起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见他着实可怜,悄悄从家里偷了姨娘的首饰当了,给他找了个住的地方,为了这个,十二岁的她还跟当铺的老板大吵了一架。
姨娘上好的羊脂玉簪子只换了十两银子,掌柜的见她人小,簪子拿在手上也不退了,丢了十两银子就打发她走了。
后来想想怎么想怎么不值,那羊脂玉怎么才值十两银子,跑回去跟他们理论,那掌柜的见她衣着华丽也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只是为何缺银子缺到这种程度,要拿这么好的簪子来换?于是料定了她是偷的。
一句话死死地问着这簪子的出路,还说要报官,本来就作贼心虚的她吓得再不敢要银子了拔腿就跑。
人虽是救了,一口恶气堵在心里久久的化不开,又一次逛街偶然间遇上那当铺掌柜的儿子,让张进将他引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蒙住头狠狠的揍了一顿,只听得他一声声惨烈的嚎叫,扯开袋子来,早已变成了猪头脸。
那鳖孙子被她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觉得天昏地暗,不停的跪在地上求饶,她觉得酣畅至极,阴损的说道:“回去告诉你老爹,做人不能要阴,下次要再让我知道他乱坑人,我就要你们家绝后。”
张进大她四岁,如今已经年入二十了,人有些清瘦,却豪爽的很,把她当做贴己的兄弟,什么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和她说一说,每过一段时间总要一起喝喝酒,聚聚,说些有的没的。
张进脑袋瓜子好使,开始的时候在酒楼里做学徒,做了半年稳定了,周围的店铺还有租金房租,什么东西好销,什么东西受欢迎,基本上摸得一清二楚,用赚了的钱盘了一家玉器店。
他悟性高,眼尖嘴利的,是个天生做生意的料子,平时又有李卸帮忙帮衬着,一年下来已经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