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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至于发抖,手指紧紧抓住了被子,听着宁妃痛苦的嘶吼叫骂被众人拖走才稍稍平静下来梳理思路。
大壅宁乾帝并非是一个凭一己所好杀人如麻的人,宁妃的哥哥前一段时间功高盖主行为失德被贬为守城统领,仗着宁妃得势继续作威作福,如今端木夙珩找了个罪名赐死宁妃只怕是要将她的哥哥连根拔起了。
前朝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无论在黎国还是大壅,都是这个道理。
处理了宁妃的事情端木夙珩便起身上朝,临走之前看了看床上的我又走到床边,低声道“吓着你了,再睡一会罢。”说着还抬手给我掖了掖被角,方带人离去。
我叹了口气,自他走后边起身梳妆,本该向太后请安再告辞,恐怕太后知道因为我而死了个妃嫔会更生气,索性直接出宫。
刚到东宫便听到一阵阵哀嚎自内院传出来,拉了个宫女便问“怎么回事?”
这个小宫女眼里一片泪光,嘴唇哆嗦的说不出句完整的话,半天才道“是,是良娣,良娣在惩处奴婢们。”
良娣?
是了,昨日走之前听太子说起要纳夕雨为良娣,这大清早就开始惩罚奴才,真可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啊。
我本大壅太子正妃,掌管整个东宫出纳和人员安排以及赏罚,夕雨趁我不在越俎代庖就是没将我这个太子妃放在眼里,看昨日太子宠她的情形想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见迎我回去的人出现在门口便知都畏惧了这位新来的良娣,索性也不坐小轿,穿过复廊直直进了哀嚎声传来的地方。
这是一座倚靠南山的牡丹园,有水有山,冬暖夏凉,我前几日见了很是喜欢,想拆了那座俗气的凤仙楼依水建一座亭榭,春赏牡丹夏赏荷,秋有金菊梅傲冬,也算别有一番景致,没想到这夕雨却自作主张搬进了凤仙楼,这么一座俗气高大的建筑中。
凤仙楼前的石子路上跪着一片宫女太监,其中多以我身边的人居多。
因为害怕会被大壅天子怀疑,所以我嫁到大壅只带了嫁妆,送亲的所有人等一概遣回。
这些宫人与我多不相识,我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白白成了别人的出气筒我自然心疼。
“夕雨妹妹。”
夕雨打扮较之昨日更为光鲜,一张瓜子小脸显得楚楚可人,坐在凤仙楼前的椅子上,白了我一眼,站起身来,礼数也还算周全“参见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