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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听小荀月说过,她有个很厉害的师父萧老先生外出云游四海去了?”老翁的语气非常自豪,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小骄傲。叶源听着觉得这语气好玩,也确定了他的身份,便收了眼中的警惕,笑道:“自然听说过。”
一旁的久越和司涧听到这几句对话,听出来这两人是基本算是认识的,加上这位自称是荀月的师父的老翁萧老先生看起来对他们也没有敌意,他们才放心。而萧老的视线则是落到了久越半抱着的久卿身上。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直到久越开始警觉地想要挡住久卿之后他才开口:“这位姑娘,我对你抱着的这个姑娘的毒很感兴趣,可以让我给她把个脉吗?”
久越愣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觉得既然涉及到久卿的身体状况,总归还是多个人看过多些希望,便点头说好,几个人找了一个能勉强避风的小巷子进去。
久越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萧老给久卿诊脉,毕竟对于一个刚刚见到没多久的陌生人,给自己的妹妹诊脉,不管是谁都至少会有些不放心和不信任的。不过由于她对叶源和司涧这几天下来印象还算不错,所以知道这老翁和叶源认识的情况下,她的这种不放心和不信任略少。
而萧老给久卿诊过脉之后看向久越问道:“你和这姑娘什么关系?”久越不解他这问话的意思,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我是她的姐姐。”
萧老又问:“她这毒是打从出生起就有吗?”
久越点点头。
萧老的神色有些意外的凝重,口中像是喃喃自语地念叨着:“这毒倒是稀奇,这能压制住这毒的药更是稀奇……”
久越看着久卿异常白的脸色,担忧道:“老先生,我妹妹这毒能完全治好吗?”萧老听到她的话后思考了几秒钟,随后回答道:“怕是不行,不过若是一直用药压制着,倒是可以确保性命无忧,只不过体质会比常人差很多,至于其他后遗症的话,你们应该也都已经知道了。”
久越小时候最是想要一个妹妹,久卿出生之后久越的时间几乎全部用在这个小妹身上,对她是最宠着的,也数次想过若是这毒是在自己身上,折磨的不是卿卿就好了。不过这也不现实,这毒就在那里,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久卿自己忍受着,她甚至都帮不了忙……不过万幸,卿卿的命不会因为这毒而丢了……
五个人在小巷子里窝了一会儿之后萧老忽然站起来,拉着叶源走到数十步外站到一个里面的人听不到他们讲话的位置,久越和司涧只以为他们是去叙旧,也没多想,没怎么特别注意他们那边。
萧老和叶源站在夜风里,叶源一身外纱衣在风中飘得厉害,他身子弱,几乎不太站得稳,脚步有些虚。他将外衣裹紧了点,咳嗽了几声,强行停下来,问萧老:“萧老先生,您把我叫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萧老往久越和久卿的方向看了一眼,问他:“你们四个人应该在一起相处了有几天了吧,这几天你有没有注意过,那两个姐妹的感情怎么样?”叶源低头,浅浅地笑了一下,笑容温和好看:“很好。”
萧老的声音忽然严肃:“那……感情是否好到那个姐姐会愿意为了救妹妹的性命而用自己的来换?”叶源浅笑消失不见:“您方才不是说……性命无忧?”
萧老叹了口气:“我不知道直接说实话的话那姑娘是否能接受,才那样说,以她怀里那姑娘的情况来看,就算她有足够的可以压制的药,也最多只有十年的时间,而且她的体质可能连后遗症都抵挡不住,最后的五年有可能只能在床上度过……”
叶源的目光飘忽不定,却又无意识地向久卿的方向飘,那个以一己之力用一天时间救了数百人,现在披头散发苍白虚弱的才十五岁的少女,脑中想起的却是十五年前那个十岁的一天到晚都在自己身边却一夜之间离他而去的灵动女孩:“萧老先生,我想她愿意的,但请允许我多问一句,是一定需要有血缘关系的人来换命吗?”
他潜意识中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只不过缺一个让他可以那样做的前提条件罢了。
萧老在人世间已经历不知几数十年,自然听懂他此话的深意,却也不点明,只是很正经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不需要的。”
叶源忽然笑了,他的笑声低低的,就像是他这个人一般轻描淡写的柔和。而巷子里面的久越已经靠着久卿也睡着了,只不过睡得似乎并不安稳,一会儿醒一次都会看看久卿有没有醒,会不会冷着。
五个人就在恩州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的小巷子过了一夜,那个晚上风一直很大,刮了一夜都没停,夜幕不明朗,但也没真的下雨,只是一副要下不下的样子,也找不到引路的星,异常的黑,浓郁得过分的黑暗颜色包裹着他们五人到了第二天的天微微亮的时候。
风还在刮着没停,久卿早已经醒了,怕自己咳嗽会影响到其他四人睡觉,便强忍着,喉咙痒得难受,后来实在忍不住,便轻轻从久越怀里缩出来,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地将久越靠在墙上,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自己则最大程度地放轻了脚步声甚至是呼吸声出了巷子。
她扶着墙咳了一阵,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似的,整个人身体都发软,站不住,半跪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叶源刚醒,发现她不在,便也从巷子里面出来:“吃颗药会好一点……”他知道吃药有后遗症,也知道久卿自然不会不明白,但还是不得不这么说,他实在看不得她现在这样奄奄一息的状态。
久卿勉强地扯出一个并不动人的笑,拿了一粒药服下,看起来才好了些,虽然脸色还是苍白,身体也还是虚弱得过分,不过久卿自己知道,她身上的疼都得到了压制,现在的感受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