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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少，谢谢。”
“谢我干什么？我还得谢谢你和这些好兄弟。大晚上的跑过来一趟，结果就抓了个虾米。”
话间，周王尊看着赵飞虎身边瘫坐的男人。
那男人穿得破破烂烂，戴着一个酒瓶底子一般厚的眼镜，即便是被捆住了还是不自觉的在抖腿，显然是有些不太正常。
“这次是我们的失职，竟然让这样的人出现在南境。”
到这个男人，赵飞虎一时还颇为愤慨。
毕竟相较于有目的杀手，这种疯狂的炸弹工程师显然对普通百姓的伤害更大。
这次索性是因为周王尊在场，否则只怕还得闹出点儿动静才能抓住这人。
“你有什么可失职的，不上电视不见报，死了也立不着碑，刻不了字。接过了汗血刀，这辈子你就不是为了你活。”
“守得一方平安！赵飞虎虽死而无名又何妨！”
赵飞虎拍了拍胸脯，情绪激昂。
只不过周王尊却懒散的挥了挥手，算是告别。
他最怕见到太赤诚的人，为此他一步步爬到了那青云之上，没想到还是能听到他们的呼喊。
一声赛过一声，直震得他闭不上眼睛，停不下脚步。
“哥？”
心中的情绪未尽，房间里的杨清雅听着没动静了却忍不住走出了房间。
“你现在倒是叫得勤快了？当初你还给我脸色看来着。”
他一句玩笑，惹得那姑娘一时还挺不好意思。
不过真要起来，先前的场面实在是太过震撼，杨清雅难得的对他这个从而降的哥哥多了几分尊崇。
“哥，你……”
“别叫我哥了，我配不上这称呼。”
杨清雅愣了一下还以为他是有什么情绪，却见着周王尊伸手虚握了一下窗外的月影。
“你真正的哥哥他叫杨继业，个子不高，皮肤黑黑的。几十年来从南到北，四处奔波没停下来过，甚至于最后稀里糊涂一辈子了连家中长辈都不知道是什么模样……”
“够了！”
或许是因为父辈有过这样的经历，杨清雅对于那个画面反倒是分外熟悉，她原本以为眼前的人真是她的哥哥，真是有一个大团圆的美满结局。
可是事实上，她的哥哥客死异乡，来此一生只为守护他的国却从来没有过自己的人生。
恍惚之间她好像也看到了那个黑黑瘦瘦的身形一步步的消失在视野之中，眼前的一切不知道的竟然都模糊了。
周王尊整理了一下情绪，抬起头看了看墙头的月亮，仍旧是那种平淡的语调道。
“你别为他哭，他的荣耀没人记得，我来替他讲。他是北境七战王之首，北入昆仑，南闯南渊十三境。他的生平在国内没什么动静，但是在外面可是响亮得很。”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人？周王尊，你又想做什么？”
“我只是替他传达心愿而已。他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外婆病重，尚有个从来没见过面的妹妹，直到查档案的时候我才知道，所以决定来此一遭。”
“畜生！骗子！”
话语至此，杨清雅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炸了毛，哭嚷着骂了他几句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如果是以前，周王尊会不假思索的回头扶她起来，安慰她，可惜今发生的事注定了他没法继续假装下去了。
……
“啪”的一声脆响。
文档摔在办公桌上散了一地，办公桌后的男人似乎是不解气一般又猛的将桌上文件全都推倒在霖上。
“张云飞！你tm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A级预演嘛，都是些伙子过去凑热闹又没什么大事。”
办公桌前的老者虽是一头银发，看起来精气神却还是很不错。这会儿乐呵呵的应了一句，全然没有顾及办公桌后那饶狂怒。
“什么tm狗屁预演！南境还tm是不是你张云飞的南境了！一个电话叫去几十号人，那些人都是街边端着茶杯看大门的保安？！”
“那倒不是，都是些很有精神头的伙。”
“狗屁伙！南境三十三个一级战力！二十七个二级战力！当晚四个营！六个战团！全都在集结！他们为什么集结！凭什么tm一个电话就能tm的集结？！”
“……”
一番唾沫星子横飞的叫骂，直比街边的泼妇骂街还要激动，只不过昨晚的事也由不得他不激动。
坐在对面的张云飞笑了笑没应声，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
“毕竟他是周王尊。”
“周王尊……tm的！tm的！！！”
狂怒难平，那坐在办公桌后的男子暴跳如雷，连着狂拍了好几下桌子。
张云飞笑了笑，径直扶着腰起身，好像是腿脚不太利索似的慢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刚一关上门就听着房间里呯呯嘭嘭一通乱响。
“老爷子。”
“不急，时候还没到。”
门外一人快步凑到了张云飞面前刚想点什么，却被他淡然打断。
此刻的张云飞哪有先前的老迈模样，径直挺直了腰板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顺手接过了一旁助理递过来的大衣，淡淡的吩咐道。
“还不够，他还在怕。叫人再添一把火。”
“明白。”
助理点头应声，一行三五人快步走过了长廊，而窗外尚且还见着北国冬雪。
……
“你真要走？”
“……”
客厅里杨清雅试探着问了一句，周王尊默然无语也不见回头。
这次的事情虽办得不漂亮，但是总归是见了见老人，只是可惜没能一直把这个谎圆下去。
昨晚的事可大可，只不过当初离开北方的时候就已经让那些老头子气得不行了，不定现在会拿着这件事做文章。
“看来还真是一刻都消停不得。”
一念闪过，周王尊理了理衣袖，暗自叹了口气，径直就打算离开。
“哥……尊，你能不能留下来帮我？”
他刚准备迈步，没想到杨清雅竟然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
这姑娘的确不愧是商界精英，这抓机会的眼力劲，半点都看不得，一口就咬住了他这条大鱼。
只不过她那点儿心思，如何摆得上他的台面？
周王尊不言不语还是要走，只不过一开门却缓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