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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峣玉皱着眉头,两根手指畏畏缩缩地放到他鼻下。
嗯,还有气儿进出。
峣玉查验完气息,又将手移到他的额头,然后不确定地摸摸自己额头,又朝他额间摸去。
嗯,似乎未有昨日烫了,这热症应是转好一些了。
峣玉阖着眼睛,一边捋着自己光秃秃的下颌,一边装模作样地点点头。
确认无恙后,她轻手轻脚跳下床去。
摘掉避光的草帘,顿时明媚的光线将屋中照得大亮。
此处的黑夜与白,极赌像两个世界。
令人恍然不知何处。
虽是一大早,峣玉却忙得团团转,她将草药根捣烂备用,将沾血布条洗净,又掩住口鼻将前日遗留地上大片的黑血残迹擦过,最后才熬了半锅米糊,放了几根野菜,大口吞咽下去。
哎,自己都吃不饱,还得腾出一大半口粮给别人,真是糟糕透了。
峣玉将秦岂唤醒,又开始重复喂食动作,幸而今日这人不甚闹腾,她每喂一口都乖乖地张嘴咽食下去,也未用刀子般凌厉的目光来审视她。
换药之时,峣玉也是秉持速战速决的原则,不欲在他伤处外的皮肤上流连,早早的悬崖勒马。
连自己都想象不出那枯槁面容上一副花痴相会多么惊悚,更何况是一贯贪恋女子美貌的世间男子。
峣玉暗自笑笑,只怕是主动献身都无一人肯行善积德要她。
也罢,反正她志在享乐人间,对用情之事不懂,自也从未憧憬。
只要她能离开……
秦岂看着她将一件破烂长衣放在枕前,神神秘秘伏在他耳边挤眉弄眼,“若有用得着处,随时叫我,不用不好意思。”
峣玉看着脸色一点点铁青的秦岂,捂嘴大笑几声,然后收拾了东西,抱着一堆木条和木锤子,又将那快欲散架的门搬至院中,开始了她漫长的修门之路。
“镗镗”捶打之声不时钻入秦岂耳中,他一闭上眼睛,黑暗中却充满了一片片鲜艳的红色,那厮杀震的绝吼,残忍又疯狂的汹汹杀意,直将他在眼皮下的眼球染成红色。
他徐徐睁开眼睛,长眸中却是一派清明。
峣玉将木条削了又削,尺寸终于契合,又在原先的破门上敲敲打打,才算是补上折的腿子,她又皱着眉头一顿捯饬,将门底处里外又钉上四条腿,瞧着那十足坚固的设计,甚是满意地点点头。
趁着太阳正当头,峣玉背起了背篓,去林中多寻了些草药和红果,健步如飞般地赶回来。
果然,家里有个不能动弹的俊美男子,真让人不放心啊。
她放下背篓,先回屋看了一眼,见那人正睡得沉稳,不禁欣赏了几眼好看的睡颜,才又悻悻转身出去,一阵忙活,鸡汤终于泛出浓浓香味来,她馋地趴在锅边闻了好久。
峣玉使劲摇摇头,竭力克制自己疯狂冲在锅里下嘴的冲动。
不行啊,他的身体全指着这鸡汤吊命了。
一个时辰后,峣玉捧着鸡汤进去,见他已经转醒,一双眼睛失去了平常的锐利,正温和无害地看着她。
果然这样瞧着很“温驯”,峣玉被他注视着,脸上竟可耻地涌上一丝热意。
令她奇怪的事非此一件,喂他吃饭之时,她依旧能感觉到一道浓烈的视线落在她头顶,令她神经一抽,低着头怯怯不敢看他一眼。
自己又未招惹他,怎如此莫名其妙。
峣玉的手忽僵住,她倏忆起早间的话,她本意是让他想去茅厕方便时,可以叫她来搀扶,怎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对,峣玉又猛地摇摇头,她怎忘记自己再不堪入目,好歹也算个女人,而且每日换药时,均不免触到他紧实的肌肤,又一口口地喂他吃饭,加上那人正发了热症,想是虚火正盛。
此际她已不能将罪责归在他头上。
自己这个蠢货,到底在干什么啊?!
峣玉愤恨地跺脚,然后抬起头盯着秦岂,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告诉我,你叫什么。”
这家伙,连声音都这般狡猾与迷人。
峣玉心中怨念几句,然后挺直肩膀,故作硬气道:“唤我峣玉便是,意思就是……高山上的宝玉。”她完后缩了缩脑袋,对自己臭美的解释也有几分憨涩。
秦岂长长“哦”了一声,中途语调约转了十几回弯。
峣玉觉讥意满满,便板着脸等他自觉报上名字,怎知那人眨动那双妖冶的眸子,看着她一言不发,峣玉一时气得话泛起磕巴,“你……到底是何处来的……野蛮人,不知问别人名字时,应当先报上自己名讳吗?”
空气静了几秒,然后那人狭长的眼睛直逼峣玉而来,几乎咬牙切齿道:“在下秦岂。”
秦岂,下无人不知的名讳。
温热的气息喷在峣玉耳边,她身子一激灵,猝然朝一旁栽去,“咣当”一声,手中那尚未喝完的鸡汤便化作了滋养土地的肥料。
一声响动地的哀嚎声穿透秦岂的耳廓,他看着可怜兮兮蹲在地上,捧着那碎成两半的灰陶罐,正失魂落魄的“骨架子”,心头忽涌上一丝怜惜。
而转眼间,那地上的人已蹦起来,将几颗红艳似有毒的果子递给他,狠狠威胁道:“哼,你给我老实一点,不准胡乱散发魅力。”
秦岂震了一下,随之不屑笑笑:“你若是有求于我,便管不得我。”随之,眼神瞟向正气呼呼叉腰的峣玉脸上,清楚瞧见她闪烁不止的眼色,似一只狡猾的狐狸欲竭力否认偷吃的事实。
秦岂只肖稍微一想,便知峣玉的极力讨好是别有目的,虽然他尚不清楚,但狐狸尾巴总有一日会露出来,但也许,此刻在他面前的狐狸不过是一只狐假虎威的犬类。
峣玉惊在原地,被秦岂的鸡贼,以及他城池般厚的脸皮深深折服。
她竟无言以对,只咬一口清脆的红果,赠给秦岂一个大大的白眼,希望能灼薄他厚厚的脸皮。
哼,虽然你貌美如花,但我心中的自己亦是风华绝代,无人可攀。
该死的火灾,该死的穿越,该死的秦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