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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若干咳了几声,堂下立刻肃静了下来,威严目光射向聋儿:“还不快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何时将羹汤送去云常在屋里的?还有,你亲眼看见云常在喝汤呢?”
蝶儿紧了紧头皮,瑟缩着身子,颤声道:“未时------未时一刻------奴婢眼见着云常在喝了好几口汤,还只羹汤香甜------云常在不耐烦瞅着奴婢,赶了奴婢出去。”
元若下意识要去面前抓惊堂木,忽然瞥见那木块被关语江宝贝似的揣在怀里,两眼戒备地望住自己,他暗暗觉得好笑,险些笑出了声,干咳了几声,复又板着一张脸喝道:“满口雌黄!
云常在中的是钩吻毒,那毒但凡发作,只消一刻钟就能取了饶性命。你是未时一刻送的汤,那汤里又有毒,云常在不到未时三刻就该殁了。昨日仵作验过尸,约摸着云常在是在戌时一刻殁的。”
王越也瞧出了端倪,脸上青白交换,似是不甘。关语江已命人取来了仵作的验尸记录,上头写的时辰与元若所完全吻合。
关语江抬头瞪聋儿一眼,猛然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嘿,你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哼哼,真敢睁眼瞎话!本官方才就瞧出来了,只是懒得揭穿你罢了。都这会儿了,你还敢抵赖?,是不是你下的毒?”
蝶儿浑身战栗,哆嗦着嘴唇:“不是奴婢!大人,真的不是奴婢下的毒!许是------许是仵作验错呢?对,定然是仵作验错了!”
元若冷笑连连,凉凉道:“年纪,满口谎言!且不仵作是不是验错尸,本官且问你,方才,你是不是云常在赞那汤香甜?呵呵,太医昨日就验过了,那汤里根本就未放冰糖、蜂蜜等物,只有百合、莲子,并适量清水而已。
昨日审讯时,本官就觉得此处可疑。宫婢彩儿之前与云常在同住一间屋子,直到云常在被公主殿下下令软禁,才挪了彩儿出去。昨日审讯时,那彩儿分明,云常在喜酸,不嗜甜。再者,百合味酸,莲子带苦,何来的甜味?可见,你方才所,无一句实话!”
彩儿冷不丁被点了名,吓得一哆嗦,连连点头称是。
王越忙翻出昨日的口供,细细看了看,果然如此!他不由得暗自佩服起元若来,昨日审讯时,元若鲜少发问,大多时候都是默默听着。没成想,他竟如此有心,将嫌疑人的每句话都强记了下来。
关语江吵嚷着要动刑,元若见蝶儿惊惧不已,只会大口喘气了,不再去理她,转头望住彩儿,道:“软禁云常在的那屋只有你有钥匙,本官再问你,你是何时开的门啊?”
彩儿惊慌不已,面色灰白似纸,颤声道:“奴婢------奴婢该死-------奴婢贪睡,不到未时就将钥匙给了------给聋儿------”
案情接连翻转,水柔仪只觉得一脑袋浆糊,头昏沉沉的,理不清思路。
王越也惊觉案情已有了转机,且疑点重重,正搜索枯肠,想着如何坐实公主殿下的杀人罪。一边的关语江已听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了,支棱着圆脑袋发呆。
元若沉吟了会儿,重新瞪住蝶儿,威严道:“你如今还有何话好?再不招,可就真要大刑伺候了。”一行着,一行抽了支令牌出来,晃了晃。
蝶儿再不敢扯谎,据实招供,颤声道:“奴婢在未时一刻就从膳房端了羹汤回来,正赶上语芙姐姐给众人散果子。奴婢------奴婢将食盒搁在假山上,挤进大殿抢果子去了。
后来,奴婢混忘了,直到未时三刻被语芙姐姐提醒,这才想起那羹汤还未送进去。奴婢忙忙地往偏殿跑去,偏生被皇后娘娘养的大白猫绊了一跤,汤碗虽未破,汤却洒了个精光。
幸而没被旁人看见,奴婢使了一钱银子,央了膳房的庖厨丁白悄悄地另做了一碗,直到申时两刻才端给云常在。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再没扯谎。”
元若若有所思,指了指地上跪着的丁白,问道:“蝶儿所可是实情?”
丁白吓掉了魂,一句话都不会了,只会拼命点头。
元若又问道:“本官待会儿问你的话,你可要想清楚了再答。”
提醒过后,元若顿了顿,只等到丁白慢慢镇定了下来,他才缓缓问道:“昨日,太医院的医官徐幻柏在验毒时,失手摔了汤碗,本官记得那是个岁寒三友纹路的白瓷敞口碗。
后来,宫人将地上的残渣拾捡了起来,另用了一个寻常不过的碧瓷碗盛了。拿去问你,你不过瞟了一眼就承认那羹汤出自你手。
本官就纳闷了,明明另换了汤碗,且那盛汤的物什再普通不过了,就算你抵死不承认,也勉强的过去,可你为何连一句狡辩之语都没有?可是那羹汤有什么不同之处?”
丁白见问,微微扯了扯唇角,神情放松了许多,道:“公主殿下喜食糕饼,馋嘴的紧。
奴才回回端了糕饼去,都得了不少赏赐。公主殿下还只夸奴婢刀工撩,那糕饼上雕刻的花鸟虫鱼活灵活现,有趣的很。
因着公主嗜甜,奴才在呈给公主的羹汤里放了不少蜂蜜,又想着讨喜,特特在那些莲米上细细刻了花。
后来,蝶儿央了奴才重新给云常在做汤,奴婢知道云常在不喜甜食,就用剩下的莲米和百合干另煮了一碗羹汤,特意未放蜂蜜。
昨日,奴才一瞧那羹汤里的莲米上镌刻了花,就认出来了。大人若不信,可着人问问膳房的人。奴才雕花时,大伙都看着了。尚未用完的莲米还剩些许,大人取了来,一看便知。”
元若命人将残存的羹汤取了下,细细看了看,果然看见那莲米上头刻了一朵花。
关语江眯着眼睛,恨不得将头埋进碗里,费了老大的劲儿,也看见了那些花,嘴里不住赞道:“果然好手艺X头,老夫也让府里的庖厨学着做些尝尝。”
王越正含了一口茶,险些喷出来,瞪了关语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