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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柔仪将连日来的所思所想,一股脑倾倒了出来,胸中顿时豁然开朗。一众朝臣面面相觑,一时无措,纷纷望向帘中的高哲。
水柔仪扭头看了兴皇刘毅几眼,刘毅面无表情,看不出决断,她一时有些心虚,一颗心“突突”地跳着。她一咬牙,直直望住高哲,眼神含了期盼热切,袖着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
高哲细细听着,沉吟片刻,挑唇一笑,复又跪倒在地,朗声道:“微臣遵旨。”一众文武百官见状,纷纷应和。
兴皇刘毅睨了高哲一眼,若有所思,微微颔首,侧身吩咐了一句,大监李道远朗声宣道:“礼成。陛下回宫。”
一众文武百官山呼万岁,恭送陛下回宫。水柔仪携了阿木等回了宫外的解忧公主府。
解忧公主府。
水柔仪前脚刚进了公主府,高哲后脚就追了进来,故意缠着她问东问西,讨要考核要义。水柔仪谎称要沐浴更衣,将他干干撂着。高哲倒无谓,一个人坐在大殿里,静静候着。
水柔仪沐浴更衣毕,随口问了句:“那厮可走呢?”流莺噘嘴抱怨道:“茶已三献,高相国只是坐着不走。”
水柔仪长叹了一口气,歪在床榻上,捧了吏部送来的百官履历,细细看了会儿,约摸过了一个时辰,眼睛只发酸,揉了揉两鬓,询道:“可走呢?”
流莺替她捏着胳膊,沮丧道:“高相国吃了两碟胡桃,直嚷嚷口渴,又命下人斟茶续水,这会儿又在嗑瓜子了。”
水柔仪看了看窗外,已是酉时,恹恹丢了履历册子,随意用了碗燕窝粥,吩咐道:“去告诉他,本尊今日疲乏的很,不得空见他,让他明日到户部寻我。”
流莺不敢去传话,派了个婢女前去。水柔仪躺在褥子上,以帕捂脸,吊了一颗心,不安地候着消息。那婢女回来复命,水柔仪睁开一只眼睛扫了眼,那婢女神态平和,不像被责罚过,她略略有些吃惊。
流莺也暗暗称奇,拉了那婢女的手,急急问道:“怎么?可是走呢?”
那婢女声答道:“奴婢去时,高相国已在椅子上睡着了,奴婢不敢惊扰。”
水柔仪闻言,翻身坐起,自己穿了鞋,也未绾髻上妆,披散了头发,着了一身月白色家常衣裳,一盆火似的往大殿冲去。
流莺不敢拦着,忙去里间,从螺钿红漆木大柜里找出一件粉红羽纱银灰鼠皮子里的墨狐大氅,急急撵了上去。
水柔仪肚里窝了火,憋着一口气,脚下如风,将跟着的人远远甩在了身后,她自己一头扎了进去,正正与高哲撞了个满怀。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水柔仪的额头撞上了高哲结实横阔的胸膛,只觉得头晕目眩,往地上摔去。高哲一把拥住了她,咧嘴笑了笑,抬手细细揉着她的额头。
水柔仪龇牙咧嘴地推开高哲,愤愤然瞪着他,喝道:“喂,你怎么还不走?我公主府可没山珍海味款待你!”
高哲“噗嗤”一声笑了,细细打量着她,一张俏脸洗尽铅华,半点脂粉未施,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赌清水出芙蓉。
水柔仪见他疏朗一笑,两只星眸里熠熠生辉,她忙低下了头,耳根烧的通红,忽发觉自己身着寝衣,她急急背转过身子,双手环住了自己,颤声道:“你且回去,有事明日再议!”罢,拔腿就要跑。
高哲哪里会放她回去,从后环住了她的腰身,将脸紧紧贴在她的颈窝里,嗔道:“公主殿下命本相在短短三日里拟出考核细则,本相愚昧,还望公主殿下指点一二。”
水柔仪正挣扎着掰扯高哲的手,忽觉身子腾空而起,急忙去看时,只见高哲一个急旋转,飞脚踹令门,朱色大门“哐当”一声阖上了,唬的姗姗来迟的一众宫婢失声尖剑
一众宫婢向来畏惧高哲,又见门被关上了,个个识趣,退避三舍。饶是流莺护主心切,也不敢贸然入内,只急的在外头转圈想辙。
水柔仪被高哲横抱在怀,怔了好一会儿,耳边仍似风声呼动。直到高哲戾气退潮,复又温柔浅笑,她才醒过神来,扑腾了几下腿,叫嚷道:“高哲,你快放我下来!”
高哲眼神滚烫,腔子里的心“咚咚”地跳跃着,震的水柔仪的耳膜一阵麻痒,她心下大惊,不敢再乱动,匆匆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高哲仰头长吸了一口凉气,慢慢镇定下来,咽了口口水,声音略带沙哑:“本相勤勉惯了,做事又不喜拖沓,今日便要理清头绪,还请公主殿下不吝赐教。”
水柔仪捏紧了拳头,再三咬牙,勉力挤出一丝假笑:“那个,那个------高相国夙兴夜寐,忙如燕,呵呵,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本尊着实钦佩!”
高哲微微翘起唇角,邪魅一笑:“公主殿下还未示下,究竟是诲人不倦还是------逐客出堂?公主殿下是知道的,本相素来心高气傲,又生了一副毛躁脾性,万一恼着了,发起火来,再唬着人就不好了。”
水柔仪恨恨咬了咬牙,嘻嘻笑道:“看到高相国如此勤勉,本尊自愧不如。只是,眼瞅着日色将尽,月明欲素的,该是用膳的时辰了。我公主府今日未备晚膳,就不虚留高相国了。”
高哲挑着剑眉,咧嘴笑道:“本相方才已用了茶果,此刻不觉着饿,刚好与公主殿下商议国事。”
水柔仪语气窒了下,抿了抿唇,谄媚笑道:“惭愧!惭愧!高相国高风亮节,只似人间惊鸿客,与高相国一比,本尊连那檐上三寸雪都不如了。本尊贪图享乐惯了,熬不得夜,且夜风寒凉,这大殿里滴水成冰------”
高哲闻言,眸子一亮,不待水柔仪啰嗦完,他爽朗一笑,道:“这个好,本相这就带你去个好去处!”
罢,不由分,高哲抱了水柔仪,直奔寝殿,将她放到了床榻上,自己坐在床沿上,静静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