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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瞻逆着惨白的月光站着,冷哼道:“余彤,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本将军!本将军今日就告诉你,就算你真的疯了,也休想离开将军府!你就是死,也是我高瞻的鬼!”
余彤靠在墙壁上,神情呆滞,仿佛没听见高瞻的话。
高瞻从袖管里摸了只拨浪鼓出来,掷到余彤的跟前,冷声道:“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蠢女人!你当真以为,你和高哲的事可以瞒过海?也就是你,若换作旁的女人,哼,本将军早就让她见阎王去了。”
余彤捡起拨浪鼓,宝贝似的握在手心里,她忽然抬起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高瞻瞧。
高瞻沉声道:“二月初澳晚上,那个奶妈子抱了你儿子,偷偷出了将军府。”
余彤肩背一紧,倏地站起身,问道:“那个贱妇将我儿子带到哪里去呢?”
高瞻眸光黯淡了些许,声音尖锐:“去了相府。”
余彤趔趄了下,一头栽倒在地上,两只眼睛里溢满血丝:“不可能!不可能!你的不是真的!-------啊!啊!那是他的亲生孩儿啊!他怎么可能下得-------下得去手!”
高瞻捏紧了拳头,决然转身,冷笑道:“二月初八是你二十岁的生辰,你在离人亭等了他整整一宿,而他却在谋划着如何悄无声息地杀了你和他的孩儿。余彤,你就是个蠢女人!”
余彤霍然爬起身,抹干泪水,声如金铁:“你想让我做什么?”
高瞻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勾唇笑问道:“你可想好呢?如若你继续装疯卖傻,本将军早晚厌烦了你,逐你出去。你没了利用价值,他便不会再逼迫你留在将军府里整日对着本将军。”
余彤高高扬起头,傲然道:“高瞻,你少来这一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到底要不要将我收入麾下,你给个痛快话!”罢,她略一用功,四肢上的铁链断成了几截。
高瞻笑道:“百相门的蝶衣密使果然名不虚传!”
余彤大吃一惊,呆愣立在当地。
高瞻走到余彤面前,将手放到她的做肩膀上,温柔问道:“还疼吗?”
余彤打掉高瞻的手,后退两步。
高瞻叹道:“三年前,你奉高哲之命,截杀本将军的心腹魏围,魏围生的人高马大,一把子力气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招架的住的。
当日,本将军赶到时,正看见魏围撅折了你的左臂,你痛的额上汗涔涔的,硬是咬紧牙关硬挺着。魏围一时大意,叫你拿暗器伤了命根子,若非本将军来的及时,魏围当日就死在你的手上了。”
余彤眸光一闪,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识破我的身份的?”
高瞻微微仰起头,唇角含了抹温柔的笑意:“许是三年前。那时,你设计接近本将军,不惜服下了微量的散功散,特意伪作柔弱女子,叫本将军对你心生怜爱。
那晚,你在本将军的酒里下了合欢散,有意引诱本将军。呵呵,若非,本将军无意间瞥见了你左臂上的蝴蝶纹样,你以为本将军会着了你的道?”
余彤闻言,眉心微皱,眼角余光不自觉瞟见了左臂的伤处。那次,她奉命刺杀魏围不成,反受了伤,高瞻大约是在那时看见了她左臂上的蝴蝶纹样。
高瞻瞟了余彤一眼,抬手拂去了肩膀上沾染的蛛网,语气森寒:“本将军给你三日的时间考虑,三日后,是生还是死,全在你自己。”
余彤咧嘴笑了笑,忽然上前拥住了高瞻,紧紧箍住他的双臂,她的肢体僵硬,微微颤抖:“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高瞻右手臂剧烈颤抖了几下,抬起左手推开了余彤,面容严肃:“本将军从不缺女人,你心里既然没有本将军,本将军放手成全你就是。”
余彤静静听完高瞻的话,并无撒手的意思,低头吻在了高瞻的右手臂上,呢喃道:“当日疼的厉害吗?定是钻心地疼,否则,也不至于废掉了这条胳膊。”
高瞻猛然挣开余彤,脸色铁青,忽然动手粗鲁地撕扯余彤的衣裳。余彤自己躺倒在稻草地上,眼波平静的不起一丝涟漪。
夏日的夜风闯进门窗紧闭的室内,略微驱走了些许燥热,柴房内的角落里匿了几只蟋蟀,时不时地扯开嗓门,高声吟唱几句。
屋外种了几盆夜来香,和着风,散发浓烈的香味儿,断断续续飘在饶鼻端,令人沉醉的迷香钻进饶肌肤里,沁入骨髓。
高瞻自己穿好了衣裳,靠在余彤的怀中,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孤芳自赏夜来香,幽暗芬芳自高昂。这夜来香与别的花不同,深得我心,明日,本将军就让管家再多多地栽植些。”
余彤懒理妆发,胡乱披了件衣裳在身上,惫懒道:“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高瞻探手勾住了余彤的脖颈,狼吻了上去,心满意足道:“重重处罚,撵出将军府。”
余彤眼睑微微上扬,扁嘴道:“高将军不徇私情,处事果敢,好的很!”
高瞻翻身坐起,重新理了理凌乱的衣袍,抬脚就走:“你早些歇着,明日还有大刑伺候。”
余彤听见阖门声,慢慢站起,透过窗户缝隙,隐约看见半空中悬了一轮圆月,她轻声呢喃道:“好圆好圆的月亮啊!
我的------我的孩儿开口的第一个字竟是‘月’字,也最喜欢吃月饼,他回回陪娘亲赏月时,都高心在娘亲怀里打滚。
难道他在娘胎时就知晓娘亲盼着与他------他父亲团聚的心事?我可怜的孩儿,来这世上一遭,还未来得及好好看看娘亲,就------就这么走了------”
窗户忽然想起高瞻的声音:“其实,本将军也爱吃月饼,只是------”顿了顿,他苦笑着继续道,“只是,你从前从来都不在意本将军的喜恶。”
余彤倚在破败的窗户上,将头抵在窗棱上,无声呜咽。窗外的高瞻一动不动地站着,在灰白色的窗户纸上投下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余彤忽然抬起头,探手摸着窗户纸上冰凉的影子,急切道:“将军,余彤愿誓死效忠,还请将军莫要舍了余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