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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鸿飞端起一盏菊花茶,看着里头的菊花浸泡开了,黄橙橙的一大朵,他笑吟吟道:“他到底沉不住气,朕才刚放出去了点儿风声,还没认真怎么着了,他就自己现了形。”
橘晕嬷嬷瞟了上官鸿飞一眼,担忧道:“陛下,清风门弟子来报,百艳楼的锦娘与那位走的颇近,要不要告诉常相国?”
上官鸿飞饮了口茶,口齿间满溢苦涩,叹道:“今日吃的油腻了些,你去吩咐一声,往后不许膳房再做这些菜品。”
橘晕嬷嬷觑了上官鸿飞一眼,冷声道:“奴婢又不是大内总管,鞭长莫及,实在管不着御膳房的事。”
说到“鞭长莫及”四个字时,特意又瞅了上官鸿飞一眼。
上官鸿飞竟不恼,搁下茶杯,踱到大殿门口,正午的日光毒辣,炙烤的大地快要冒烟了。
橘晕嬷嬷看着上官鸿飞的背影,叹道:“陛下,当日您父皇就是因为顾虑太多,才与兰贵妃娘娘死生不得再相见了。唉,奴婢求您千万莫要重蹈覆辙啊!”
上官鸿飞身形一颤,洒在地上的影子跟着剧烈晃动了下,他扶着门框,僵硬了身子。
橘晕嬷嬷劝道:“百艳楼早就留不得了,若非看在常相国的面上,当日就处置了百艳楼一干人等。
如今,这百艳楼落入锦娘之手,不仅不知收敛,还妄图左右朝廷大事,陛下断断不能再容她!”
上官鸿飞背对着橘晕嬷嬷,说道:“常相国允诺过,必在一月之内将百艳楼逐出我大盛国。”
橘晕嬷嬷冷哼一声,道:“常相国若果然有此决心,当日,在陛下誓要将百艳楼连根拔起之际,他也不会冒险伙同兴国那位小高相国,拿册立皇后一事大做文章,逼得陛下不得不罢手。”
上官鸿飞慢慢转过身,负手而立,看着橘晕嬷嬷的眼神冷酷淡漠:“橘晕嬷嬷,总是看得那般通透,连这等机密之事,都知道。”
橘晕嬷嬷跪倒在地,腰板挺的笔直,肃然道:“奴婢到底是清风老头的师妹,虽不在清风门多年,多少还有些威望,想要打探什么机密之事,不是难事。
只是陛下一味念旧,对常相国纵容再三,奴婢实在替陛下担忧。奴婢恳求陛下罢了常苏澈相国一职。”
上官鸿飞亲自搀扶起橘晕嬷嬷,静静看着她,道:“橘晕嬷嬷忠君爱国,朕素来是知道的。只是,常相国劳苦功高,又对朕忠心耿耿,朕实在不忍心罢相。”
顿了顿,上官鸿飞继续道:“常相国日前已面禀,待料理妥当百艳楼之事,他便要请旨致仕。
哪怕是看在常相国当年暗中庇护朕的份上,朕也不得不保住常氏一族的体面。
常氏一族子孙多有出息,出将入相者众,朕如何忍心苛待功臣之后?橘晕嬷嬷只管放宽心,于国家大义上,常相国还是知道分寸的。”
橘晕嬷嬷眯着眼睛想了想,忽然说道:“常老夫人如今还在兴国鲛珠城,奴婢想着老夫人与常相国是少年夫妻,伉俪情深。
这么些日子不见,老夫人必然十分牵挂常相国。不如,奴婢去信一封,将常相国近况告之?”
上官鸿飞在大殿里踱了几圈,站住脚,郑重道:“如今,常老夫人与孙女远在异国他乡,必定思念友人。橘晕嬷嬷与常老夫人是故交,去信一封,也是人之常情。”
橘晕嬷嬷轻轻一哂,道:“奴婢那老姐姐是个骄傲洒脱的性子,哼,头先她不知情,要是叫她知道常苏澈与那锦娘的前尘往事,必定不会下嫁与他。
常相国也算是个守信君子,自打与奴婢那老姐姐成婚后,快刀斩乱麻,与锦娘再无瓜葛。如今这般包庇她,大抵是心中有愧,不忍见死不救吧!
陛下也有耳闻,奴婢那老姐姐驭夫有方,放眼整个大盛国,怕是只有常相国一人从一而终,连房姬妾也无,所有的几个子女都是嫡子。
呵呵,想来,奴婢那老姐姐若是知道常相国如今这般糊涂,必定一顿喝夫棒迎头打过来,看他常相国还敢不敢顾念旧情了!”
上官鸿飞不禁莞尔,盈盈笑语道:“师娘若是能学得常老夫人三分的果敢泼辣,也不至于被我师父拿捏的死死的,由着他任性胡闹了大半辈子。”
橘晕嬷嬷老脸窘迫,低首道:“陛下惯会拿奴婢取笑。”
上官鸿飞惭愧了神色,道:“当年,若非师父他老人家被我父皇拘在宫中教朕读书,想必您二位早就结庐在仙境,相守桃花源了。”
橘晕嬷嬷脸上浮了抹少女的娇羞,道:“陛下快不必如此。说来,奴婢还要感激陛下,感激先皇才是。若非如此,奴婢哪里有机会与清风老头年年常相见?”
顿了顿,橘晕嬷嬷面目扭曲,嗔道:“您瞧,您才刚出师,清风老头儿就满世界地野去了。
这都有好些年了,奴婢再没见过他,也不知他如今是死死活。最好叫他死在外头,抛尸在荒郊野外,让那野狼野狗扒出他的心肺啃了吃!
呸呸,那老头儿哪里有心肺?就算有,也早脏了烂了,必定连那野狼野狗都不稀得吃!”
上官鸿飞淡淡笑道:“罢了,罢了,既然师娘恨透了师父,不救他也罢,由着他被三水先生饲养的西域鼠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橘晕嬷嬷瞬间苍白了脸颊,声音发抖,急道:“他,他,他------回来呢?好陛下,求您快快告诉奴婢,他如今人在何处?当真,当真身陷险境?”
上官鸿飞点点头,道:“师娘要想见我师父,只管去太医院寻一个叫池淼的御医。”
橘晕嬷嬷念叨了几遍“池淼”这个名字,陡然狠厉了神色,咬牙切齿道:“池淼,池淼,可不就是三个水吗?好哇,这厮胆敢谋害我师哥,看我不剥了他的狗皮!”
说罢,橘晕嬷嬷撸起袖子,提起裙摆,急匆匆跑出了大殿,与大殿外的香纹撞了个满怀。
不等香纹出声,只听的橘晕嬷嬷不耐烦地呵斥道:“你个缺心眼的臭丫头休要啰嗦,别讨老娘一顿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