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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法师,当朝皇后母仪下,又是女在凡世之母,如今为人污蔑为妖女,又该如何自处?”
了无法师端坐高坛之上,威严肃穆道:“大道轮回,一切皆为因果。世间万事,无无缘无故之尊崇,亦无无缘无故之诋毁。
血雨示警,妖女乱国。古语云: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卷而怀之。如今,妖女横空出世,兴国恐大祸将至啊!阿弥陀佛!”
此语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水柔仪惊的一站而起,顾不得身子不适,调动内力,飞身直扑向了无法师。
了无法师的弟子纷纷围聚上去,严阵待担一众民众到底顾忌水柔仪的女身份,无权敢僭越半步。
对着杀气腾腾的水柔仪,了无法师神态安详,浑然不惧。
水柔仪往前逼近几步,再三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法师若是受人胁迫,只管出来,本尊替你主持公道。”
了无法师微微一哂,道:“无人胁迫。”
水柔仪脸色发青,眸中似要喷火,道:“皇后与法师并无冤仇,实在是贤良之人,法师为何如此?”
了无法师慢慢站起身,摘掉佛珠,又褪下僧服,直挺挺跪倒在水柔仪的面前,郑重道:“当日,先云国遗孤被毒杀一案了结后,公主殿下邀在下入流仙宫做法事,以安人心。
公主殿下曾问过在下,冤魂之怨可虚无呢?在下,未清了怎虚无?公主殿下又问怎清才算了?
在下答,大道轮回,一切皆为因果。债清自然了,不清如何了?不了不化怨,冤冤相报终不了。”
水柔仪忽然记起当时的场景。那时,流仙宫毒杀案真相大白,而先皇后代瑛蔓的前尘往事也浮出水面。
因着是皇家密事,除却几个知情者,众人不明所以,一些怪力乱神之蛊惑人心。
为了安稳人心,她特地请得道高僧了无法师入宫做法事,还曾多番暗示他,在做法事时对外宣称,亡魂已安息,再无冤孽。
谁知,了无法师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佛家偈语,反而闹得人心惶惶。
当日,她虽觉得了无法师言语古怪,只当他是有所参详,并未往深处想。如今看来,当日种种,必有缘故。
水柔仪隐隐觉得了无法师与流仙宫毒杀案有所牵连,却不敢确定,思虑再三,终于决定问出口时,忽然看见了无法师一头栽倒在地上,身体已僵硬了。
了无法师的弟子已冲上高台,摸了了无法师的鼻息,大呼道:“杀人哪!兴国监国公主杀人了!”
高台下又是一片哗然,谩骂声骤起,几十个壮汉嚷嚷着要替了无法师报仇,蜂涌而上,还有一些民众斥责那些壮汉亵渎神灵,铸成人墙,拦挡在高台四周。
一时间,高台地下乱成一锅粥,咒骂声、悲号声此起彼伏,受惊的人群如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胡乱推搡踩踏他人,惨烈之状,叫人见之心惊,实在不忍赘述。
水柔仪腹痛难忍,已被高哲的手下强行带回解忧公主府。刚回公主府没多久,水柔仪气怒交加,忧心忡忡,实在挨不住,终于昏厥在地。
十日后,高哲千里急驰而归,整个人消瘦憔悴极了,两边的颧骨高高耸起,肌肉凹陷,干瘪瘪的,两只眼眸里爬满血丝,深陷了眼眶,较之往日,更添了几丝狠厉之色。
水柔仪自打从感召寺回来,一直被高哲的手下幽禁在解忧公主府,丝毫打探不到外头的消息。
如今,赫然看见高哲归来,水柔仪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悲痛愤懑不能自已。
高哲来不及换下身上的铠甲,尘土血腥味激的水柔仪又是一阵恶心干呕。
高哲站在当地,手足无措,往前走也不是,后退亦不是。水柔仪吐的胆汁都快出来了,恹恹地伏在床沿上,眼神飘忽。
高哲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蹿上前,将水柔仪用力拥入怀中,极力抑住心中悲痛,无限怜惜道:“欢儿,我回来了------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水柔仪虚弱无力,软绵绵靠在高哲的怀中,眼眶中的泪水已倾泻而下,嗔道:“高哲,你,你,你------你怎么才回来------你怎么才回来啊!”
高哲神色凝重,略带胡茬的下巴抵在水柔仪的额头上,目光冰寒如霜。
水柔仪慢慢抬起头,看着高哲,莹莹泪水快要流下来,恳切道:“哲哲------求你------救救我阿娘。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一定能救她的。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此番能救下我阿娘,日后,我什么都依你!我真的------什么都依你!”
高哲激动的脸颊潮红,他用力吻在水柔仪的额头上,抑制不住地兴奋。
水柔仪脆弱的像一根芦苇,整个缩在高哲的怀中,带着哭音,哀求道:“哲哲,求你救救------救救我阿娘------”
高哲郑重点零头,道:“本尊从前所求,唯权唯下,如今,唯有你一人而已。”
水柔仪闻言,倏然抬起头,笑的梨花带雨。
高哲顾不得歇息,亲自给水柔仪服了安神药。待她安心睡下,高哲立马出去,斡旋营救事宜。
是夜,水柔仪忽然从噩梦中惊醒,身上汗津津的,一阵一阵发寒。
她微微转过身,赫然看见高哲临窗而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管凝神细思。披散下来的浓密墨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鬓边的几绺发丝一下下扫过他凹陷的侧颜,被泠泠月光一照,泛着雪青色的光泽,瞧着让人触目惊心。
“哲哲------你------”水柔仪只觉得一阵一阵不安,却又不清道不明,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的。
高哲似乎受了惊,蓦然转过头,脸上狰狞冷峻之色还未来得及收起。水柔仪赫然瞧见了,唬的一哆嗦。
高哲快步走到床榻跟前,瞧见水柔仪呼吸急促,他连忙轻柔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两片秋刀鱼似的薄唇紧紧抿着,一句安慰的话语都没樱
水柔仪分明从高哲的眼神中看出几分黯然,她心里越发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