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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准、狠,那行云流水的动作是那般优雅完美,却也是那般残忍无情。
此时,一个是仰倒在地,不停哀嚎的魁梧汉子;另一个是身影娇红衣似血却略显稚嫩的姑娘泰然自若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痛不欲生的男人。
那波澜不心神色,竟是看得一众见多识广的各家族家主和少主皆是心惊不已,同时还伴有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随之,众人看向重的目光开始变得诡异起来,但更多的是敬畏和恐惧。
“清水端来了。”就在会客大厅中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奇怪的时候,左易的轻声提醒打破了大厅内可怕的寂静。
闻言,重脚下有了动作。她漠然地收回了仍旧踩在中年大汉胸口上的脚,缓步朝着左易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在距离左易还有三、四步远的时候,重先是将擦拭干净的清寒剑还给了他,随后又道:“将那只断手放到水中,再去抓一只老鼠。一刻钟之内,本座要用。”
“妖女,你竟敢断我右手。我要……我要杀了你!”而这时,终于在震惊与剧痛中缓了过来的中年大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当即便一边嘶吼着,一边朝着重冲去。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回荡在众人耳边。
朝着发声地看过去——原来,是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中年大汉被重一个借力打力给甩飞了出去。
而让众人心惊的是,她身法之快,众人只来得及看见一道道残影。
顿时,会客大厅中又是一阵鸦雀无声,不只是震惊于重的速度,众人更是被她那诡异莫测的步法惊艳到了。
饶是现场实力最强的月寒冥都没能看出什么精髓,只得目光灼灼地紧盯着重。此时,他自己都不出来心底那满满胀胀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随着他越发深入的了解,他才发现东西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宝藏,每每都能给他带来惊喜。
这便是此时,月寒冥心中最最真实的想法。
就比如前几日自密林离开时,她便是用的这套步法。不过,当时他心不在此,只觉得东西动作迅速,并未多加注意。可今日一见,竟是意外的有趣。
月寒冥想,即便是玄幽殿的藏书阁中,恐怕也是没有什么功法能与之比肩的。
相较于月寒冥的心理活动,回过神来的各家族之人显然要更复杂得多。他们本就对重的身份背景多有揣测,如今再一看她的手段,以及运用的步法,对她的来历就更为讳莫如深了。
如此,众人看向重的目光愈加的幽深难测。
“噗……咳咳……咳咳……”
现在,摔落在地的中年大汉吐血不止,似乎也不再敢反抗了,只是畏畏缩缩地蜷起高大的身体。那模样,竟是不出的滑稽。
从身形上看,他和重两人此时就好比是猛虎畏惧不前,而猫耀武扬威,全然颠倒了。
但不知为何,众人又觉得本该如此。
毕竟,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看出重的真正实力。虽然,他们无法感应到她的气劲波动,可莫名的谁都不敢看了她。
先前,众人若只是因为她药剂宗师的身份而对她恭敬退让;那么现在,他们便是真心实意的敬服她。
“大人,您要的东西拿来了。”
这时,不久前自动请缨出去抓老鼠的一名家族子弟赶了回来。
重闻声,抬眸睇了来人一眼,随后淡声道:“将那盆中的水,喂给这只老鼠。”
这会儿,众人才恍然大悟,似是明白了什么。接下来,所有饶视线都紧紧地凝在了那名家族子弟的身上,目光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久之后,只见那只被喂了浸泡过断手的血水的老鼠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当下,会客大厅内一片哗然。
“这……这是,死了?”
“是那血水中有毒!”
有的人听到了这个辞,不住地点零头,显然也是同意这个观点的。
“不,是那只断手上涂抹着剧毒吧。”红映龙见众人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温声道。随即,又转头看向重,淡然一笑,“大人,映龙此言可对?”
“正解。”重目光清浅地瞥了他一眼,继续道:“结果既然已经一目了然,本座现在只想知道,此人是属于哪个家族的?”着,便指向了躲在一旁的身受重赡中年大汉。
经过重这一番询问,众人才又将焦点又落回到了中年大汉的身上。
“经大人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似乎在凤城中没有这一号人啊。”杨容仔细端详了那中年大汉一会儿,但对此人,他脑中没有任何印象。
虽他一直形同隐世一般定居在凤城之中,可对各个家族的成员却是十分了解的。
他可以肯定,但凡能在这种情况下出席的各家族之人,他都能指名道姓一一点出。但这人,他却丝毫没有印象。所以,他可以断定,这中年大汉绝不是凤城之人。
“没错,他不是我族中之人。”
“也不是我家的。”
“不认识。”
“没见过,这人跟谁一起来的?”
“先前,咱们大家怎么没注意到这个人?”
……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中年大汉,他们都不认识。
“,我看这人之前似乎是针对庞明浩而去的。不定,他会认识。”这会儿,左易快步走到了重身边,低声道。
然而,重却是摇了摇头,道:“这个人,若我所料不错,应该是被人派来清理废棋的。那庞明浩已然暴露,为了避免他泄露太多隐秘,定然会被人灭口。”
只不过,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愚蠢,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还是,他们已经有恃无恐,猖狂到开始为所欲为了。
“除此之外,阿易,你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情景,可还能再看出些什么?”重没有对左易的话做出任何回复,反而淡声向他问了一个问题。
因为,重知道左易也是通透之人,若非因为太重情义,其为人处事未必不如她。况且,她早已打定主意要培养他,此番她便是要看一下近日来的改变为他带来了多少收获。
左易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又朝着某个方向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那目光悠远绵长,好似能穿过层层阻隔看到某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