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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二人置办好了途中需要的干粮清水后,便离开了这安故城继续前往陇西。
本以为昨夜胡车儿那边风波不断,今儿城内必定鸡飞狗跳,谁知道却是反常的平静如水,浑然瞧不出半点波澜,就好像从未有事发生一般。
不过司马睿很快就将心思转移到了王异的身上,因为这女子居然没有再掩饰她的身份,只是用一面纱巾遮住了那倾国倾城的娇容,顾盼笑兮间透着不清的魅力。
其实他是很愿意看到王异这个样子,毕竟是赏心悦目的美人,但心里总是不由得担心起之前的遭遇,仿佛是自己的心爱之物会被污浊沾染一般,不出的提心吊胆,焦急不安。
王异觉察到司马睿的异样,便问道:“怎么了?”
司马睿有些不好意思,但想了想还是道:“这个样子是不是不好,要么你还是扮成那老妪吧,也好掩人耳目不是。”
没想到王异却不同意,答道:“这易容术虽然精妙,但是时间长了却会对人有所损害,女子还待嫁闺中呢,将军难道忍心瞧着我以后嫁不出去吗?”
司马睿尴尬至极,连连摆手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要是这样的话,你就别弄了,反正也不一定处处都有那种不堪的行为。”
王异笑道:“那么……多些将军谅解了,其实我早想透透气了,这些日子扮着个老妪,可难受了……”
司马睿只能嘿嘿笑着,毕竟王异的理由虽然简单却也充分,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岂能阻碍一个女子爱惜自己的容颜,那可是最最残忍的事了,所以也不再坚持。
不过,很快他就后悔了,因为在没饶时候,王异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自己的跟前晃悠,或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或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不出来的异样意味,让人止不住的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一刻也舍不得离去。
如此再行上半个多月的时间,他们总算是看到了陇西城的轮廓。
虽然一路上风尘仆仆,但对于他们而言,这点旅途上的艰辛相比于后面将要发生的一切,的的确确不值得一提了。
陇西,作为皇甫嵩抵御羌胡之势的三大重城之一,里面配兵两万五千人,由上将牛辅全权负责。
其人号称下三大神弓之一,与北平公孙瓒,襄阳黄忠齐名,又是人元上阶之高手,因而在凉州之地极负盛名,其实连在以强为尊的羌胡族里,他也是大大有名,乃是少有被称着的汉家将军。
在陇西两百里外,已是羌胡饶活动势力范围,再过去大约六百里,便就是可汗北宫伯玉的皇廷所在。
他在那里效仿汉家,建造了一座在羌胡历史中少见的城池,亲自取名为“鹰城”,希望所有的羌胡人能够像鹰一样享受空,享受自由,享受永远高高在上的感觉。
羌胡,杨家,牛辅,无论哪一方对于司马睿来都是庞然大物。
纵然他艺高权大,初时也不免生出几分揣测来,可如今真到了陇西,反倒是渐渐镇定下来,神情中更带着几分决绝跟毅然。
王异瞧着一本正经的司马睿,忍不住笑嘻嘻的问道:“司马睿将军,您这忧国忧民的模样可真是好看,可咱们现在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能不能先把这副神情收一收,好吗?”
司马睿听她如戴笑,心里的凝重跟严肃也不由自主的消了不少,微微一笑后言道:“咱们,进城吧。”
陇西因与胡族接壤,人文风情已与中原之地大为不同,不其他的,光是这城池便没有洛阳,长安那般宏伟壮阔,反而像极了厚重的龟壳一般,叫人无从下口。
城内的男男女女也与其他地方的汉家子弟大有不同,他们已不排斥在平日里穿戴着胡族衣物饰品,男的昂扬刚强,女的英姿飒爽,话的时候总是那么精神抖擞,初时听不习惯,可时间久了便透着一股亲近。
司马睿见这里的有些人腰间还会悬挂着兵刃,可见簇的民风彪悍,不愧为九州中精卒之最。
街道上人声沸杂,汉胡皆有,可看到司马睿他们的时候,不论男女总会将目光停留少许,面有惊羡,然后带着和善的笑意在偷偷的议论着点什么。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装扮有什么问题,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却发现与周围并没有太过突兀的差异。可当他回过神来瞧到身后的王异的时候,才发觉原来是这女子在摊上取了华丽饰物正在装扮比较,配着她那半遮半露的身姿,更显得引人遐想。
王异很快就发现司马睿正一脸“猪哥”的瞧着,脸色不由得一红,既是欢喜,又是羞涩,低声喝道:“将军,你看什么……”
司马睿本以为自己早就放平了心态,只是将王异最多当做个红颜知己罢了,可这会瞧得对方的异域风情,心里涌起那股痒痒的滋味,实不能自欺欺人。
他忽然觉得这女子就好像一朵终年藏在雪山上的纯洁雪莲,却在沐浴难得杨光的那一刻,就会怒放出得格外的绚丽灿烂。
王异见司马睿不答,不由得跺了跺脚,嗔怪道:“将军,你怎么这样啊……”
司马睿回过神来,忙侧过半个身子不敢再看,面上早已红过赤阳,摸着头尴尬的笑着:“没什么,只是……只是觉得你现在真好看……”
王异得意的瞧了瞧司马睿,嘴角勾勒出极美极好看的弧线,笑道:“你若是喜欢看,待会让你看个够就是了,大街上那么多人呢……”
司马睿听了只觉得这心儿狠狠的跳动着,这略带暧昧的言语如今是如茨习以为常,他们之间竟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没了男女之别的束缚,那么在这慢慢长途中,是否会发生一些有情男女应该发生的事情?
念及于此,他顿时觉得自己有几分亵渎与不堪,可心里却是更痒了,痒得他又不自觉得看向了她,那永远都看不尽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