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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你是真的欠……
他其实不是没脾气,只是不喜欢发脾气。
但是自从遇到厌世,真是每都在发怒的边缘疯狂试探,。
他的眸子落在厌世的脸上。
突然嗓音冷冷的笑了一声。
“你一会儿别哭就行了。”
他看着瘦,其实长手长脚,打篮球的技术还不错,之前在学校还是校队的成员。
只是没想到这畜生能这么过分。
哪怕是伸腿去扳倒他,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也不许他进球。
厌世砸在他身上,像个火炉似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汗味,黏腻的身躯贴在他身上,喘出来的热气仿佛烫伤肌肤。
清流的脑子瞬间充血,强烈的不适,让他冰冷的吐出一个字。
“滚。”
厌世起身,像是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
主动朝他伸出手,想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起来吧。”
清流明显一怔,抬眸看了厌世一眼。
心跳明显加速,这让他觉得微微有些异样。
眸光冷淡,他摁着地自己起来。
漠然转身离开。
不知为何,篮球赛以后,他越是不想多跟厌世这个幼稚的学生接触。
这个无赖偏偏出现的越来越频繁。
清流对他的态度一直保持着不冷不热,除了自己那不受控制的心跳。
让他越发的不适应。
变数在那一句,“原来丫头还有两幅面孔呢?”
清流的浑身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凝固,脸色黑沉又阴郁。
女生的直觉总是最灵敏的,乔乔对他。
“清流,这附近都是记者,你别起冲突。”
清流是真的真心喜欢过乔乔,看到她整个人都温柔又羞涩,心都跟着软下来。
但现在他真的来不及顾及那么多。
冷冷的看了眼她,“让开。”
乔微棠被他吓到了。
江潋把乔微棠拉过来,皱着眉头不悦的看向清流,“你发什么神经。”
发神经。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发神经。
可能他原本就是个神经病吧。
在他刚入行时,每个机会都珍贵无比,
都是神话教练跑来跑去给别人端茶倒水看脸色,才能走后门拿来给他们的名额。
因为他差点把一个粉丝发了,所以直接被取消了资格。
教练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发什么神经。”
清流浑身冰凉,紧跟着想到自己的老师。
“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清流,你们都是孩子,他们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他固执的瞪着老师,阴郁着一张脸,,“那不是玩笑。”
他们拿着爸爸妈妈时候给自己穿裙子的照片在班里穿。
把自己拖到厕所扒了衣服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女孩。
他从性格温善。
但他知道,这不是玩笑。
老师看他不知悔改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无话可,“那你也不能把人家的头给打破啊,知不知道这样让老师很难办,你发什么神经。”
找来了自己的父母。
他们在家里吵架,为了离婚闹得不可开交,来了以后也是满脸的戾气。
他是真的委屈,想要妈妈的安慰。
想问妈妈为什么要给自己穿裙子,还因为粗心把照片误当成全家福给交给老师。
让他被好多人嘲笑,被好多人欺负。
他好委屈,但他不怪妈妈。
他知道妈妈心情不好,她跟爸爸每吵架,摔东西,他吓得躲在被子里不敢话。
清流伸出手,想要妈妈抱。
结果换来的是妈妈一巴掌打在脸上,“你为什么打别饶同学,你知不知道还要付医药费?果然跟你爸一样都是神经病。”
他被一巴掌打的趴在地上,稚嫩的脸颊擦在地面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看到欺负自己的同学笑出声,丑陋的面孔带着狰狞的笑意。
“就是啊,谁让他发神经打我们。”
清流突然有些冰冷的麻木迷茫。
为什么他们都自己是神经病。
老师眼里,他不是一个好学生。
同学眼里,他不是一个好同学。
家长眼里,他也不是一个好孩子。
教练眼里,他依旧不是一个好队员。
可是他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啊。
明明,
他已经很心翼翼了。
他每都在心的生活着,努力的学习,不遗余力的帮助同学,考好成绩给爸爸妈妈看,希望他们可以开心一点,就不要再吵架。
可是到头来他好像什么也没得到。
他们都觉得自己是神经病。
他辍学,同学没有挽留,老师没有规劝。
就连父母,也没有关心。
他们在忙着离婚,甚至完全没有想抚养他的打算。
他漫无目的的在社会摸爬滚打,留在他身边的只有妹妹。
妹妹又瘦又,拉着他的手,“哥,我只有你了,你别不要我。”
他:“好。”
他以为时间久了,自己会逐渐释怀。
却没想到这成了自己再也忘不掉,提不得伤口。
是他噩梦一切的根源。
厌世,他不应该提起来。
他伸手打了厌世,用的劲其实并没有多大,他知道问题在自己,厌世不过是个导火索。
畜生不是故意的,但他控制不住。
厌世永远口无遮拦,他要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
清流其实并不想外表看起来那么温软,只是习惯了讨好父母,想要更多的获得一点爱。
他内心深处只有自己知道,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芜。
红发少年热烈而张扬,活的永远肆意潇洒。
他伸出皙白如玉的手,轻轻捏着红发少年的下巴。
“乖一点,别惹我。”
我的世界深处,
除了黑暗,就是深渊。
只是他没想到,厌世被他威胁以后,一点也不畏惧,反倒是像只粘饶猫似的缠了上来。
最后在被可乐弄一身后,厌世被他带回了家。
“哎不是,为什么要老子跟你回家?你想对老子做什么偷狗摸鸡见不得饶事???”
清流看他一眼,薄唇中慢条斯理的吐出一句,“你配吗?”
太阳照在他酒红色的短发上,皱着眉头的少年眉宇间总是带着烦躁。
清流有些僵硬的别过头。
车上,厌世跟贼似的偷发微信。
清流恍若未闻的假寐。
直到听到微信里江潋的一句,“听着呢,不就是你想草清流嘛。”
他睁开古井无波的眸子。
以为是萌动的是厌世。
殊不知,
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