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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是个有心计的人,可他碰上了一个,心思也不差的非花,而又敢尝毒的人,注定他的失败,这时候的他不知道,他一生的医名,会败在非花的手上。
非花每天依然喝着那些药,尝着那些糕点,该苦的时候也是苦着脸,该满足的时候,也会笑眯眼,独处时,非花第一次怀疑自己,其实是天生的戏子。
言馨还是跟在非花身边,她有时把非花当成可信赖的良师,有时又把她当成脆弱的妹妹,少女情怀中,对非花总是宽容而且关心的,让非花几次都黯淡不语,可以的话,她真想带她走,可是,她是个将要死的人。
在石屋里,会觉得闷,不是因为空气的缘故,只是因为一个屋子,就可以想像成一个牢笼,她只是不想被困住而已。
头一晕,她明显的感觉到了天旋地转,还有强烈的不适感,非花低下的脸,眸中满是苦涩,她知道药效上来了,很快她就会成为一个慢性中毒的受害者。魂归离恨天。
正要载倒的身体,被落鲤扶住,非花恍然晕眩间,看到落鲤深眸中,掩不住的忧心,“非花,你怎么了?”
她心沉了,因为他过于焦急的声音,他本来就是伤害她的人,把她丢在深海孤岛里,还让一个只会使毒的神医,给她开慢性毒药,这一切,似乎都是他造成的。
他忧心什么,非花头脑的晕眩散去,用力的推开落鲤,却发现用尽了力气,自己向着反方向摔去,眼看着就要摔倒在清冷的石路上,非花闭上了眼,任那疼痛,抵消她刚才的恍惚,或许也是好的。
“非花!”落鲤连忙当了肉垫,让非花摔在了他的身上,非花的重要,重重的砸在他胸口,让他的脉络都扭曲起来,胸口剧烈的痛。
他闷哼一声,抬头看着非花,她却一动不动,他脸色瞬间变了,连忙起身,抱住一动不动的非花,她脸色青白,好像睡着了一样,“非花,你怎么了,你醒醒。”
非花的意识渐渐模糊,她感觉到她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而他的呼唤,正是她坚持的便撑下去的理由,她要死了,她提前毒发了。
海鸥其实没有说谎,她身体真的偏寒,他说错的是,因为天生偏寒的缘故,过度的服用热性的药物,不用让体质改变,只会因为太过反差,而让身体进入恶性循环,热寒交替互不相让,在她体内冲撞,她不但中了慢情毒药,而且,体内正在疯狂的寒热旋转中。
“非花,你醒醒,你不要吓我,刚才就觉得不对,言馨,快联络海鸥,快。”落鲤怎么也摇不醒昏过去的非花,心中更是恐慌,只得抱起非花,向着石屋走去,一边吼着吓着了的言馨,现在也只有海鸥才能救她。
言馨脸色煞白,照着海娜教给她的联络方式,给海鸥传了信,非花的情况,让她不知所措,不是每天都有好好喝药么,怎么说晕就晕,难道是她身体还有什么别的病。
海鸥很快赶来,因为言馨发的是急令,是领主传召的命令,他以为是落鲤出事了,因为非花的病期怎么算都还不到。
当他看到落鲤疯了一样,摇着不省人事的非花时,他心狠狠的揪了一下,落鲤碧色的眼睛,已经变成深蓝,看着非花还是不醒,眸中满是焦急,他在害怕,因为他感觉与上次的昏迷不同,非花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凉。
“海鸥,你快过来看看非花,她突然晕倒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只是身体虚弱么。”
海鸥神情凝重,他心里盘算过,再过几天,海里就要祭神,作为领主的落鲤将要在祭坛上调息七天七夜,而这七天,刚好是非花毒发这时,等落鲤祭天回来,非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到时落鲤再喜欢,也只能把她忘掉。
明明是千算万算,怎么会提前毒发,海鸥上前把着非花的脉,疑惑的心变的惊骇,非花体内有两股相斥的气流,一直在冲撞着。要是放任一直下去,就算没有他使的毒药,也会死亡,慢性毒药只是加重了她的病情而已,她现在,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生命。
海鸥的凝重,让落鲤的心更凉,“非花怎么了,海鸥你别发怔,快点救醒非花。”
海鸥回头看着近乎狂乱的领主,毒死非花本来就是他的计划,他要是救活她,不是功归于溃,可是他现在不救,不是摆明了,要让领主知道他的无能,或是他的别有用心,领主是个聪明的男人,就算他现在脑子乱了,等他想清楚时,依然能够察觉出端倪来。
“回领主,非花不能适合深海的气候,又因为身体虚弱,已经无力回天了,属下也没有好的方法救治她。”下了决心,他还是决定说谎,既然都做了,绝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何况他真的没有把握救一个,已经气若游丝的人。
落鲤不该相信他所到的,海鸥一向喻为神医,无所不能,怎么会治不好非花呢,就因为她不适合海?
上前拎祝鸥的衣领,他面目狰狞,有更多的是不安,“我不管,你必须救醒非花,治不好非花,你也不用活着了。”
海鸥被拎起,脖子被勒住,气息变的稀薄起来,他的脸从红润变成了青白,再到深紫,却没有反抗,“领主,属下不是神仙,不能起死回生,小姐现在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落鲤手一软,放开了海鸥,跌撞着走到床前,跌坐在床边,手摸向非花的脸颊,一片冰凉,“不可能,一定不会的,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海鸥放扔倒在地,大量的空气冲着他而来,他难受的呛咳,差一点,他也跟着非花一样离世了,领主的愤怒,真的让他震惊。
看着领主眼中的悲伤,与他眼角刚落下的热泪,他心狠狠的一揪,难道一个女子,真的那么重要,愿意为她流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