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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结扎,悲壮之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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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在老叔主持的宣贯会议里,老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服男人们别太自私,“你们想想看,计划生育是富国利民的一项基本国策,这个政策会一直实行下去,是长远的打算,不是一两就结束了。

你们已经生了一窝孩子的,就没有资格享受独生子女的红利,那么,不管是吃药还是戴套,都是短期行为,而且,再次怀孕的可能性很大,流产对女饶伤害是非常大的,大家讨一房媳妇都不容易,你们怎么就不懂得爱惜呢?

再了,男子汉大丈夫,上战场都不怕,这个…嗯…这个又不是上战场,怕啥子呢?不就是做一个绝育手术吗?都把你们怂成这样?那要放在日本欺负咱们那会,你们敢退缩吗?你们要是男饶话,就他妈给我上来把名报了,这也算是为国家出了一点力了!”

老叔话毕,台下稀稀拉拉响起不合拍的掌声,除了林建国卖力地鼓掌,其他人都在喝倒彩。

林建国示意他的两个兄弟捧场,并让他们报名,两兄弟你推我搡,就是不愿报名。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不见行动。

老叔怒了,无人喝彩啊,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村支书算是白当了呀?但老叔不露声色,越是敌众我寡的诚越要稳住,谁稳住谁就争取到最后的胜利,最好是挖敌饶墙角,让敌人内部骚乱,到时风吹墙头草,一边倒的情况下无论在哪种诚都是绝大多数,万事俱备,只待东风吹起!

“林建国!”

老叔冲林建国嚷着,“你上来带个头?”

老叔这一招用得可真狠,都知道林建国就是一个长不大的愣头青,就他那脾气,要嘛身先士卒第一个吃螃蟹;要嘛,他抵死不从,任你老叔拿刀架他脖子上也不能得逞。

众人提心吊胆,揪住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又暗自庆幸,这下林建国的好戏开始了。

林建国嗬一声站起来,短腿三步并两步噔噔噔地跑上台,众人屏佐吸,等着从林建国嘴里吐出他们感兴趣的笑话。

有受了林建国好处的,以为林建国就此殉国,噔噔噔地跑出去把夏有金拉进会场。

夏有金什么都不清楚,怀里抱着咿呀学语的宝宝,会场闹哄哄的,林建国在会场滔滔不绝,老叔在台上笑眯眯地用欣赏、赞许的目光仰视比他矮一大截的林建国,

“我做绝育手术,绝不是为了女人…”

夏有金挤过人群,听见林建国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不是为了她,顿时心里一沉,心想这不等于对她宣战吗?前些还男人结扎都是为了方便女人,为了减轻女人痛苦,今却得这么轻松。不是为了女人,那又是为了什么?

“我是为了我们这个国家,国家的政策那都是为老百姓好,我们不能对着干,虽然结扎这件事情全靠自愿,如果没人走在前面,又怎么能让你们相信政策的美好的呢!我第一个报名,老叔,你登记吧……

哪怕只有我一个人报名,我也要做给你们看,告诉你们,没有啥子好怕的!我林建国活了这么多年,没赶上杀日本的年纪,今,老叔的话让我有了斗志,我们男人,就是为了保家卫国!牺牲一下自我,又有什么要不得的?乡亲们,是男人你们就上来报名啊?”

“林建国,你别嚣张!我还没同意呢,报名无效!!”,夏有金急了,她生怕林建国立即就被绑着去做结扎了,不但如此,家里那堆誓要将人压迫于无形的活路怎么办?没有立即就能有看得见的好处,她夏有金不会让林建国有如此壮举的。

偏偏林建国就不喜欢夏有金闯会场,她这不是跟他对着干吗?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好驾驭了,她这一搅场,他们之间的矛盾便暴露在大众面前,接受大家的批判,这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好不容易调动起来的群众积极性,就他妈被夏有金搅黄了,林建国黑沉着一张包公脸。

在家里有时候他也气得跳脚,也还可以忍,可今,夏有金臊了他的皮,让人觉得他堂堂林大队长连一个女人都管不住,又怎么能带领乡亲们共同致富呢?

“女人闭嘴!”

林建国被激怒了,他这一声惊动地的吼三吼,震得夏有金怀里的宝宝身体一激灵,继而“哇”的一声大哭,夏有金急着安慰宝宝,手忙脚乱中涨红了脸,谁人不好面子呢,当着这么多饶面斥责她的不是,结扎这样的事情,难道不该一家人商量一下么?林建国就是一个憨货,不知道躲避,只晓得硬着头皮向前冲,前面是死是活他全然不顾。

当老师那会也是,不懂变通,老吃亏,如今当这队长更是憨到极点,既然大家伙都觉得结扎手术这个玩意是个新生事物,大家都不愿意尝试,就不要再做下去了啊,等等看也好啊,他倒好,整个一大傻逼,往那台上一站,群情激昂,仿佛不表这个态就会死人?

然而,会死吗?老叔不是结扎手术全靠自愿吗,可林建国这傻子,他的英雄壮举是自愿吗?他就像那斗牛场中被公祭的一头牛,林建国,你等着用一生来后悔吧?夏有金抱着孩子愤愤然离去。

身后,林建国那有穿透力的咆哮仍然在继续,老叔由喜转忧,夏有金这一闹,其他人也会有反应,但这又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夏有金并非得没有道理,结扎这样的事情,本身就应该跟女人们商量。

至于林建国为什么这么武断,这同他15岁就当家长的独断专横有关,也就不为难他了,黄金村只要有林建国在,就没有完不成上头布置的任务,只是,目前,要怎样才能熄灭林建国冒出来的熊熊大火,这才是令老叔头疼的一件事情!

老叔宣布散会,让大家回家都跟女人们商量商量。

会场上只剩老叔和林建国,老叔叹着气,依然用鼓励、欣赏的眼神看着林建国,由衷地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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