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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打算过继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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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林家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自打林立开被大伯领回来以后,不苟言笑的他像得了自闭症,大伯对他极尽所能的关爱,只有面对大伯的时候,他才会展露笑颜。

人们选择原谅当事人,却没能忘记夏有金,都云是夏有金引狼入室祸害一村人。

夏有金本来有些同情宋太英,哪个母亲不爱孩子呢?林立开这模样,夏有金看着也心疼呀?可是,这样的情愫她夏有金表达不出来,旁人又怎会晓得她的心境,久而久之,就好像她真的应该背负这样的罪过。

炎热的夏,她目睹赶场的人口渴后,就着田里的水喝下去,心中萌生善意,烧了一大壶开水,带了一只杯子放在大路一边,让林立珍写上“喝茶”。

她还去庙里求香,如此种种,也未能让她被村人责怪,夏有金苦恼极了,没有人为她撑腰,她又想到逃避,仿佛离家出走才能六根清净。于是毫不犹豫地想要逃离。

这一次,她想要走远点,无数个日日夜夜,她无不想念远方的亲人,这一生,她没有感受到多少母爱,四姨妈、舅舅都是她的爱,她想念他们,还有大姨妈,时候经常听见母亲念叨的大姨妈,她究竟有什么魔法,让妈妈对她千依百顺?

她觉得要一探究竟,敲此时,很多年前在舅舅家认识的表妹敬玲来信,告诉夏有金她已经调到成都工作,让她有时间去玩。可是,不识字的夏有金能单独出远门吗?

夏有金灵机一动,不是有林立珍吗?此时的林立珍已经13岁,识字没有问题,那何不让林立珍跟她一块走亲戚呢?

夏有金到做到,把平常卖猪、卖鸡蛋、卖竹篱笆所得的毛票子积赚起来,待到路费够了,给林建国交待又交待,母女俩开开心心地出远门了。

送走夏有金,林建国也乐得自在,再也听不见妯娌之间成指桑骂槐的声音了,而且九岁的林立欣和六岁的林立寒自己能做饭吃,林建国便躲在屋里专心研究他的易经八卦。

如果日子就这样缓缓流淌,也算是一种岁月静好啊,可是,在一个晴朗的午后,林建国买回来电线、开关、电灯泡准备安装电灯,林立寒问这是什么?林建国逗她,“妹妹,听装羚灯以后要花很多电费,我们还是不要安电灯了哈?”

“爸爸,你骗人呢?你不安电灯,这些东西买来做什么呀?”林立寒指着地上一堆电线。

林建国哈哈大乐,正在这时,传来了方海珍一家的哭诉。

她引以为傲的儿子从悬崖上摔死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林立峒跟着三伯娘宋太英走亲戚,返家的时候,十来岁的孩子走得极快,得知大哥哥林立超在黑木崖放牛,便怀揣着得到的糖果喜滋滋地奔大哥去了。

孩子走得累了,再加上水足饭饱,眼皮不受控制地垂了下去。

怎么办?睡草地上湿气太重,况且也有些冰凉。

此时正值枯水季节,悬崖上面露出光秃秃的河床。被冲刷得荒凉的滩涂地上,尚能感觉到一抹暖和,林立超自作主张地让弟弟睡在滩涂地上,然而,危险却在步步逼近。

没有受到控制的水牛独自跑了很远觅食,林立超见弟弟熟睡,只得放下弟弟追赶水牛。

当他走出不远的时候,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巨响,就像空旷的山谷里从而降一块硕大的巨石,那“嘭嘭”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熟悉,因为早在数年前他就听到过,那是大伯娘家那头老牛滚落山崖的声音,那一声声惨叫至今还在撕裂着他的内心。

“是弟弟,弟弟滚下去了!”脑袋嗡嗡作响,晴霹雳呀,他迈着沉重的步伐,顶着千斤重般的大脑袋,弟弟没了!

当大伯和父母赶到黑木崖下的河沟湾,在水坑里,林立峒面朝下匍匐在地,浑身湿漉漉的,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像睡着了一样。

方海珍放声大哭,“儿啊!你怎么不听话呀?”

踩着齐胸的积水,疯狂地想要立马赶过去,被脚下乱石拌倒几次,也依然坚强地爬起来,分秒必争地抢到孩子面前,可惜,翻转孩子身体,一脸的血肉模糊,孩子一命呜呼,任谁也接受不聊现实。

悲鸣、唾骂、号啕大哭,老爷绝不会因为可怜人就让奇迹发生,短短的两三年间,方海珍失去了两个儿子。

紧紧搂着林立超,如今,生怕这唯一的儿子也随她而去,她一生骄傲,养的儿子个个白白胖胖,哪一个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他们都离她而去,留下她独自啜泣!

伤心绝望之余,方海珍守着门框,独自喃喃自语,峒峒为什么一个人跑回来了啊,假如三伯娘带在身边不让他跑回来该有多好啊!她就那样念叨着,不厌其烦,颇有些祥林嫂的意味。

然而,林立超仿佛也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是不是良心不安无人知晓,就当时的人们看来,十二岁的林立超不可能会感到良心不安,更何况弟弟的死与他没什么相干,可林立超总是感觉害怕,他本来长得白白胖胖的,如今,脸色更显苍白,母子二人一个悲伤过度,一个魂不守舍,林建峰嘴里却终日不干不净地咒骂,林母嘴里念念有词,是不是得罪了哪一路菩萨哟,你们大人大量快快放过林建峰一家哟,神仙啊,厉鬼们,求你们放过我家……

事情好像并没有多少好转,林建国在经书上翻看各人生庚八字,除了得模棱两可、可左可右之外,并没有具体要求人怎么做才能避凶就吉。到是有一句暗示林立超的话,意思是这个孩子不好带,需要拜祭人,就是跟别缺干儿子的意思。

林建峰一家左想右想,这村子里胆大能镇得住鬼魂的人不多,大伯算一个,村支书也算,但他不好高攀,大伯不是挺喜欢儿子吗?不如拜祭给大伯,又都是一家人,一来保住了林立超命,二来更可以亲上加亲。

林建国听了这建议,当然乐得高兴,可是,夏有金刚好走远方亲戚了,只好让他们等着。

可林建峰哪里肯等呢?这真是强人所难,林建国的意思是按照命理暗示,不如让林立超过继过来,明是过继,实则走一过场,仪式过后,林立超不必跟着他一起生活,其实,当时林建国并不十分看得上林立超,他喜欢的是与他脾气秉性都十分相似的林立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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