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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探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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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寒第一次出远门,心情异常高兴,走出大山,镇的景象映入眼帘,一条光滑的马路沿着永宁河北流而去,马路两面高山耸立,形成巨大的峡谷,这就是着名的江门峡。

汽车从险峻的峡谷穿过,左边车窗掠过悬崖,右边车窗掠过翠竹枝桠,马路下面,是一条翠绿的平静河流,好山好水好心情!林立寒好奇地睁大眼睛,逐渐适应那拥挤的车厢。

傍晚时分,汽车在北溪县附近停下,如果继续赶往隆昌坐火车,只能在路边招手,发现有空车便上。

这路上的人真多呀,车来了一辆又走一辆,永远满满当当,眼见黑,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急啊!

林建国、林立开、林立寒走在前面,来了一辆相对还算空的客车,他们三人很快挤了上去,车开了,才发现夏有金没有上车,林立寒挤在人丛中,听父亲惊慌地让司机停车,“师傅停车!我们还有一个人没有上车。”

那声音仿若生离死别,然而,林立寒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司机一声谩骂,林立寒跟着大人懵懵懂懂下车,才发现刚刚母亲奋力拼搏,被汽车拖住,乒在尘土飞扬的马路上,林建国把夏有金扶起来,见母亲有气无力的样子,林立寒束手无策。

经此一遭,四人不再慌里慌张,又等了些时日才上了一辆车,到达隆昌火车站的时候,早黑了,那店里的豌豆尖面香飘四溢,不爱吃面食的林立寒觉得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一种拇指般大的厚纸板火车票吸引力林立寒,她很喜欢看见检票员严肃认真检票的情景,被剪掉一个缺口的火车票被林立寒收藏,当然,那是因为林立寒还不够资格买票,她觉得这些车票好玩。

坐汽车,坐火车,再坐汽车,一路上辗转了三两夜,终于来到梨园乡,在宽阔的乡村马路上,十多年前的熟悉场景早已不复存在。

舅舅家乡发生了翻地覆的变化,道路拓宽,水渠里流着白哗哗的水,汽车来来往往,乡镇热闹非凡,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商品,琳琅满目的玩具、衣服、日用百货等等,虽然与大城市比起来,梨园乡镇子里的商品层次没那么丰富,但其热闹程度并不比大城市差,也远远超过夏有金家乡的场镇。

“这里的路全部改变了,舅舅家可怎么找啊?咦!前面有人,问问看?”夏有金赶紧迎上前,“兄弟,你知道江亮家住哪里啊?”

这位年轻人身材颀长,背上背了一个孩,打量了一下夏有金一行,“江亮是我爸,你们是谁啊?”

“哦,你是大表弟,我是有金表姐啊!你长大了,你都有孩子了啊?”

江亮家老大热情地邀请大家,一路上有不完的话。

与10多年前相比,舅舅家的环境又改善了不少,所谓梨园乡,真不是烂虚名,到处梨树林立,恰逢收获季节,夏有金一家吃上了甜甜的梨子。

舅舅家开设了酒厂,不时从附近传来的酒糟醉香扑鼻,舅灸大儿子娶妻生子,已经当上了祖父,二女儿正值如花似玉季节,穿着一双高跟鞋,踢踏走过的地方,留下一路馨香。

在舅舅家居住时,林立寒穿着二表姨的高跟鞋咯咯地笑过不停,那些在黄金村打饶出格行为完全没有机会表现出来,她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好奇。

夏有金给外婆烧纸钱,格外虔诚,除了代替自己母亲那一份,也给大姨妈准备一份,那一给外婆烧纸钱的亲戚特别多。夏有金在现彻见着了四姨妈。

江莲和文静的儿子成华对夏有金点头微笑,夏有金发现那个不爱话看起来很老实的表弟长大不少,四姨妈告诉夏有金,表弟已经结婚,生了一个儿子,如今,表弟开了一个面粉厂,表弟媳妇养殖了一大批长毛兔,等夏有金外婆的生辰仪式做完,就回她家住。

仪式过后,大家聚在一起聊,自然对远道而来的夏有金一家嘘寒问暖,大家都特别同情夏有金的遭遇,要知道,一个孤儿长大成人是很不容易的。

也不知道是谁先提出要资助夏有金,但是中国有一句古话叫救急不救穷。再,舅舅家,四姨妈家并没有欠夏有金。

“他们是没有欠你,可他们欠你妈,你可知道?”

话的是姨妈的丈夫汤川,看样子比夏有金大不了多少,他红着眼睛,极力怂恿夏有金。

“这么多年过去了,以前的恩恩怨怨就算了,我能攀上舅舅、四姨妈已经知足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从亲戚们这里拿走什么,再,如今的社会形势越来越好,只要有手有脚,又怎么会饿肚皮呢?”夏有金不卑不亢,真是令亲戚们刮目相看。

可汤川不依不饶,“有金,不是你姨父爱管闲事,我是替你打抱不平,我的不是你舅舅和四姨妈,他们对你很好,对你母亲也不错,但是,今看来,你的家境并没有赶上我们,你之所以是这样的境况,大姐是要负重大责任的,我听,当年祖上的财产都被她独吞了……”

“别乱……”舅舅和四姨妈齐声制止。

夏有金感到莫名其妙,他们究竟想要告诉她什么呢?

汤川见没有点化夏有金,而江亮和江莲又连声制止,话多的他也就作罢。

有一晚上,夏有金刚刚和林立寒睡下不久,外面一阵嘈杂声,仔细倾听,好像是在追赶什么?

林建国进来打招呼,“你二表妹与人私奔,舅舅让我们去追,晚了就追不上了……你好好关好门窗……”

夏有金感到自责,二表妹跟她同住一个屋子,可她什么时候溜出去的,她竟然不知道。

当然,幸亏舅舅机警,他料想到有坏子打她女儿的主意,所以才避免了不谙世事的女儿跟人逃跑,但毕竟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二表妹回家以后,大家都心翼翼不提这件事情。

“梨园乡就这么大一点,他们能跑向哪里呢?”夏有金很佩服二表妹,要是她有那个勇气,不知道离开林建国多少回了?

林建国白了她一眼,“你的眼里就只知道有簸箕那么大一片,现在改革开放,好多人都往沿海地区打工去了,今要是你二表妹走成了,沿海那么远那么宽的地方,我们到哪里去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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