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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角自和五斗米教教主交流后,又在冀、幽、青、徐、兖、豫、荆、扬设立三十六方,聚集起了十余万人,一时间令太平道声威大振,作为教主的张角亦是被教众视为人。
其后不到三年时间,太平道得以大肆发展,冀、幽、青、徐、兖、豫、荆、扬八州所设三十六方亦是得到极速的扩大,从三年前的最多不过三五千人,到现在的大方多至万余人,方亦有至少六七千人,翻了数倍。
巨鹿郡,某处村。
没人知道,太平道的大本营竟然就设在此处。
这太平道教中的一些重要人物集会之后,其中一人突然愤愤的道:“大贤良师,这黄龙当真不识好歹,并州百姓苦不堪言,我们……”
“住口!”
张角厉声喝止,接着电目扫向众人。
众人为其所慑,低头不敢看张角。
张角电目一转看向先前话那人,颇为严肃的道:“以后某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知道吗?”
众人明白这不是在对某一个人,而是他们所有人,当即齐声应道:“是,大贤良师!”
张角这才长出一口气,复又缓缓道:“副教主是个真正的一心为民之人,无有半点儿私心,所以无论他做什么,你们都应该保持应有的尊重。”
“大贤良师的是。是属下错了!”先前话那人站起身,一脸惭愧的道。
张角点点头,没有再什么。其余人亦是点点头,随即散去。
“黄龙捌龙,你有一个叛逆的名字,却有着眷顾黎民的心,该你有圣贤之风呢?还是你太过迂腐了些呢?”
张角望着并州方向眼底闪过追忆之色,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的想法呢?只是一切都败给了……
太平道人数得到极大的提高,动静自然也大了许多。或许因为张角将大部分精力转移到村镇,旁的人可能还不清楚,但在城外有着自己的坞堡,又眼线众多的世家大族,却是察觉到了丝丝不对。
汝南。
袁氏族地。
“老爷,最近太平道的人动静不。”
“不?嗯……”
似是在沉吟,良久才又听到:“影响到我们袁家的田地了吗?”
“那倒是没有,只是近些日子是不是就会见到太平道的人往来。甚至今还有太平道的人进入到佃农农舍,被巡逻家丁的碰巧遇上,给赶了出去。”
“是吗?那让下边的人巡逻勤快些,不要让太平道钻了我们的空子。”
“是,老爷。嗯……那个……”
“有话就!”
“老爷,我们要不要禀报给家主?”
“嗯?此事不急!”
“是,老爷!”
……
沛国相县。
沛相府。
陈珪、陈登父子相对而坐。
陈登道:“父亲,孩儿观那太平道行事多有诡秘之处,恐有犯上作乱的意思。”
“我儿所言当真?”陈珪面色沉肃,
陈登郑重的点点头:“绝无半点虚言!”
“如此……”
陈珪也有些坐不住,在屋内来回走了几个来回,猛的一抬头,道:“登儿,你且带着你弟弟回老家,其余不做理会。”
“这……”陈登迟疑的看了眼陈珪,见其面色肃然,只能应道,“是,孩儿遵命!”
次日,陈登带着刚满十岁的弟弟陈应离开相县,回返老家淮浦。
陈珪经过一夜的思索也有了决断,先是书信一封,遣心腹送往洛阳,然后又遣心腹手下在沛国多加打探太平道的消息。同时亲自拜访了沛国公,上禀此事,然而沛国公对此丝毫不在意,喝退了陈珪。
……
清河国。
清河孝王王府也几乎同时发生这样一幕,甚至那人比陈珪还要狼狈,直接就被扔了出去。
“竖子不足与谋啊!”
被扔出去的那人望着王府长叹一声,遂转身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在清河出现,不知去往了何方。
……
颍川,颍阴。
某草屋。
一儒雅中年文士,一青涩青年文士,一放浪形骸顽童,分坐三面。
“攸观此间不日即将乱起,二位何不随攸同往洛阳避乱?”儒雅中年文士款款道。
青涩青年文士轻轻挥了挥衣袖,回道:“洛阳再好,哪有此间三五薄酒可以肆意畅饮!”
儒雅中年文士闻言,了然的点点头,随即又转向顽童,道:“奉孝可愿随攸同往洛阳?”
“母丧,孝难违,不远行!”顽童拒绝得更加干脆。
儒雅中年文士似是早有所料,面上没有丝毫失望之色,只是摇了摇头,自袖中取出一把钥匙,道:“既如此,攸便不做那恶人,便独自上路了。不过,为防万一,若是遇到危险就躲到攸府上去吧。正好攸的地窖里尚有不少美酒,就送你们了。”
青涩青年文士、放浪形骸顽童闻言俱是眼前一亮,同时道:“如此甚好!”
完,青涩青年文士郑重的收好钥匙,顽童倒是没有任何意见。
“如此,后会有期!”儒雅中年文士似是放下了心头的块垒,轻松道。
“后会有期!”
随即,儒雅中年文士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去。
屋内剩下的二人顿时沉默了下来。
良久,青年文士才叹道:“公达果真吾之挚友也!”
“嗤~”
顽童嗤笑道:“既如此,缘何不同往洛阳?”
中年文士一顿,幽幽道:“此间或将为太平道所祸!”
“既如此,缘何不同往洛阳?”顽童着同样的话,意思却是大不相同。
中年文士却突然一怒,道:“既如此,缘何同往洛阳?要知道你郭家就你这压根独苗,要是折了可就……呵呵……”
“呵呵……”顽童冷笑一声,道,“谁人都可,就你这即将及冠之人却仍无有妻儿,不可!”
“你……”
青年文士气急,最后一甩袖子:“懒得理你!”着拿起桌上的酒壶狠狠的灌了几口。
“你个王鞍,竟然想要吃独食……”
……
荆州宛城。
“老爷,我们真的要离开宛城,南下襄阳?”
城南一挂着黄府的府宅门口,一妇人踟蹰不前,似是不愿离去。
“下或将不宁,早早离去为上。”
“老爷笑了吧?”
“夫人若是不想离开,可以留在这里。”
“老爷恕罪,妾身……”
“不必多,立即出发!”
“是。老爷!”
……
除了这些人,其他的世家大族,或多或少都得到了一些消息,察觉到了一些苗头,也有一些有识之士或隐居,或满不在意……
洛阳。
当朝太尉乃陈珪好友,闻得消息,于上朝之日提及此事,并言宦官误国,请求一并处之。然,张让、赵忠等人痛哭流涕,大呼“我等不过残缺之人,大臣乃不相容”,为刘宏所斥。太尉仍不止,再劝,刘宏大怒,喝令执金吾将其拖出、下狱。
不久,为张让等人所害,死在狱郑
其余大臣见此,不敢言。
太平道灭教的危机因此为十常侍所阻。但张让等人确实和张角等人有所联系,是以事后将此事告知张角,并索要财物。
张角深恨之,但仍献上钱财,却也加快了造反的动作,喊出了“岁在甲子,下大吉的口号”,令教中所有人倍感振奋,行事间越发的肆无忌惮。
唯恐事情再变,张角遣弟子亲往洛阳,一面打探消息,一面借张让之手稳住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