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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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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马宝丹打开背包,离开了泥土,这支花依然娇艳如初。她兴奋不已地带着这朵花去找妈妈:“妈妈,妈妈,你快看,我下午摘的花儿,晚上还活着呢!”

妈妈先是一惊,接着笑了。

“傻孩子,花的寿命哪有那么短,你把她放在水里,能养一周呢!”

马宝丹不服气:“它下午就被剪掉了,一直没有水,放在背包里也没弄坏。”

妈妈拍拍马宝丹的脑袋,“难道你希望她死了吗?”

“呸呸呸!要吉利话儿,”马宝丹淘气地学着妈妈曾经的样子,“不希望!”

“要吃饭了,该干什么?”

“洗手!吃饭!”

“还有呢?”

马宝丹可怜巴巴地望着妈妈:“去叫爸爸和哥哥吃饭!”

这是马宝丹最不愿意做的事,因为每次去喊爸爸吃饭,他总要问长问短——今都学了什么,和同学们相处得怎么样,又看了哪些书……每都见面,问题都一样。她要绞尽脑汁地回答,稍有不慎,就可能被罚写楷字。

马宝丹打定主意,先去叫哥哥,然后以妈妈的名义,让哥哥去喊爸爸吃饭。

哥哥住在一楼,他的房门有两扇,一扇通向客厅,一扇通向餐厅。以往,马宝丹都是隔着门吼哥哥来吃饭,因为不想去喊爸爸,只能进房间喊哥哥。哥哥的房门因为离厨房近,需要隔音没有玻璃,推开哥哥的房门,看到他慌乱地藏着什么。

“哥,你干嘛呢?”

马宝泓回头,只有妹妹站在门口,立刻舒了一口气,“你怎么走路也不出声啊,吓了我一跳!”

“你藏什么东西呢?”

“谁藏东西了?”

马宝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打开了哥哥的抽屉。

“让我看看是什么?”

马宝泓用力地护着抽屉,不让妹妹打开。

他们还在你推我搡的时候,爸爸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你们两个鬼干什么呢?”

他们惊恐地望着对方,马宝丹机灵,想起妈妈刚刚交给的任务,“爸,妈吃饭了,我来叫哥哥的。”

“走啊,吃饭去啊。”

马仞山知道有猫腻儿,还是带着他们先去吃饭。

晚上,马宝丹正在自己的房间摆弄着牡丹花,马宝鸿的脑袋探进来,“嗨,不点儿!”

马宝丹最讨厌哥哥叫她不点儿,平时都是长辈们叫哥哥不点儿,哥哥却总喜欢学着大饶样子。

“干嘛?”

马宝泓顿了顿,“你还想不想看我藏了什么?”

马宝泓之所以找妹妹去看“藏品”,是奖励妹妹的知情不报,这么仗义的行为必须嘉奖。

马宝丹的好奇心被哥哥勾了出来,扔下手中的花,“想!”

“跟我来。”

马宝丹屁颠屁颠地跟着哥哥,没想到,爸爸已经等在了这里。马宝丹恨恨地看着哥哥,用眼神责问爸爸怎么会在这里。马宝泓当然明白这眼神的意思,无奈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搞不懂爸爸怎么会坐在写字台前。

“爸,这么晚,你不睡觉跑这儿来干嘛?”

“你们这么晚不睡觉,又是在干嘛?”

马宝泓灵机一动,“哦,不点儿她今有一道题不会解,我刚刚去帮她解题了!”

马宝丹早就吓得哆嗦,满脑子都是罚写楷字的情景,点头附和着!

爸爸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哦,你这个哥哥还挺称职的。”

马宝泓以为逃过了一劫,拉了下马宝丹的衣襟,“去睡觉吧,明还上学呢!”

“等等!”爸爸严肃很多,“宝丹,你今上课了吗?”

马宝丹连忙摇头,像在打拨浪鼓。

爸爸转向马宝泓:“她们今春游!”

“是昨,她昨的作业题?”

爸爸似乎早就料想到哥哥的反应。

“那这只狗是怎么回事儿?”

这时,马宝丹才看到爸爸手中有一条胆怯的、可爱的狗。她忘记了爸爸的威严,忍不住伸手去摸那只狗。狗还有点儿怕生,躲进了爸爸的臂弯。

马宝泓没有了辩解的底气,语气立刻软了下来:“爸,一只狗而已,您大人不计人过。”着,伸手去抱那只狗。

狗认定了马宝鸿是主人,努力地要挣脱爸爸的怀抱。

爸爸又将狗按了回来,“本来,我想既然你喜欢它,留下来也未尝不可,可是你的谎话太让我失望了,明把狗送走吧,自己家人决不能用谎言解决问题。”

爸爸回房间了。马宝泓伤心地看着狗,心里特别难受。

“哥哥,我们去求求妈妈吧,也许妈妈让留呢!”

马宝泓紧紧地抱着狗,“咱妈洁癖的要命,她要知道我养了条狗,今晚上就得送走,我不该撒谎的。”马宝鸿有些后悔,鼻子也酸酸的,“看也看了,你快回去睡觉吧”

“我还想再和狗待一会儿。”

“快回去睡觉吧,被爸爸看到,今晚上狗就要被送走。”

马宝丹知道哥哥在骗她,可还是担心爸爸会这样做,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哥哥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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