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竟然连蟑螂都养得那么脑满肠肥,你到底是想怎样啊!!”
“蟑、蟑螂?不会吧!我承认房间现在是……是很乱没错,但不会有那个的啦,你放心。”
啊……?
看着柳真自信十足地微笑出这种话,路兰突然感到眼前的空间旋地转地扭曲了。
“既然没看过就是零只,那就等于这里只有零只啦!不是吗?”
……该如何是好?该拿这孩子如何是好?他还有救吗?
是,为什么自己非救他不可啊!
为什么?因为是朋友?这种概念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不懂不懂……半陷入恐慌状态的路兰崩溃了。
「就是有啊啊啊啊啊啊……!刚才……!我看见了啊啊啊啊……!我……!」
像一只正要起飞的金龟子,路兰拼命挥舞双臂呐喊。就算是那个有名的放羊孩,到最后一定也像这样拼命吧。
「咦?少来了啦,哪里有?」
「那里!那里!就是刚才,一边着呼呼呼,糟糕糟糕,一边擦着汗拖着圆滚滚的身体走过去了啦!」
事情就是在路兰指着流理台边的墙壁时发生的。塞满东西的斗柜发出不吉利的嘎嘎声响,柳真回头一看,而路兰……
「呜哇啊啊啊啊啊——!」
发出了今第二次的大哀号。惊吓之余,身体正要向后仰倒时,在「啊……要是皮肤接触到这里的地板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本能警示下硬是移动取得平衡,用马步站稳,支撑全身的重量。
蟑螂带来的恐惧早已抛到九霄云外,毕竟那只是虫而已。刚才出现的可是个人——那里有个人啊!
人!
在那!
只有从路兰站的角度能看见的阳台,和室内隔着一扇下半部玻璃状的拉门。刚才那里出现了个人类的黑色剪影。正蹲在那里,从上半部透明玻璃的部分露出两只眼睛窥看着房内。绝对不是看错,证据就是当路兰一放声大叫,那人就马上退后消失了。
这房间绝对被偷窥着。太扯了,太恐怖了。再怎么,这事态也太过异常。路兰终于不关板的肮脏抖动着膝盖跪了下去。
「路兰……你从刚才就一个人一直大声喧哗,到底是怎么了啦?我有点开始担心你了喔?还有,虽然我很不想这么,但你如果太吵的话,会害我被邻居骂的……」
柳真真的是,真的真的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当前的事态。看他那一脸公子哥儿般不知人间现实的一派轻松,不管是自己住的地方如何脏乱形同魔窟,或是被蟑螂入侵、甚至于被人偷窥的事实,他都浑然未觉。这家伙真的是……
「柳、柳兄……我拜托你!我拜托你好好听我!这房间这样下去当真太不妙了啊!」
「喔喔,我知道、我知道啦。我会好好打扫的啦。」
「我要的不是那种遥远未来的抱负!现在就做,马上整理!我也会帮忙的!其实你这里都已经脏乱得可以请专业人士来清理了!」
「嗯嗯,总之,你先冷静一下好吗?嗯?对了,不如先看个电影好了。最近你一直和贺甜腻在一起,或许是因为这样精神上太疲倦了吧。久违地就我们两个男生上哪去走走也不错。」
「不是、这样的……!现在,这里,出现了啊!有人在偷窥耶……!不但有蟑螂,连人类都盯上你了……l沌魔窟中的现实地狱没有终止……!」
「偷窥?哪里有啊,没有啊。额,拜托你别再这种话了。我又不是那种喜欢聊灵异话题的人。」
然呆的程度已经教人无计可施了。完全无法处理。
路兰摇椅晃起身,无力地环顾着好友栖身的魔窟。我无能为力了……不管怎么,在他本人毫无自觉的状况下,路兰就算想帮忙也无从帮起。
再,这房间实在是太夸张了。一旦决定放弃之后,重新检视这里,简直就是个恶梦。完全就是发生惨案后的犯罪现场——路兰这么想着。
「是啊……这里就算被偷入侵过,再怎样被翻箱倒柜过,你也很难发现吧。我想柳兄你绝对不会发现的……不,搞不好早就有偷跑进来过了。」
「你在什么啊,那怎样也不可能好吗?或许在你看来这房间确实乱得很夸张,但我自己可是都好好知道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喔,来了,来了。原来真的会有人这种话……」
「我真的知道啊,有什么办法!」
「那我问你,指甲剪刀在哪?」
「哼,蠢问题。刚好我昨才剪过手脚指甲呢。你看,不就在那……」
柳真伸出确实是剪得秃短的食指,自信十足地指向矮桌。然而,随着「咦?」的一声,柳真歪着头疑惑了起来。咦什么咦,指甲剪刀根本就没放在那。路兰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么。
「第二题。掏耳棒呢?」
「到这个,我可是个热爱掏耳朵的孩,所以掏耳棒放在随时都能找到的固定位置,这题完全难不倒……嗯?咦?为什么?怎么没有?」
手指着电视柜,再次发出不解声音的柳真。路兰想也是吧。路兰半是叹息地看着好友。想也知道,就是这么回事。在这超绝混沌的房间里,怎么可能掌握得到那些零碎东西的所在。
「看吧,柳兄。你太没危机意识了!这只是我单纯的疑问,不过,你到底是怎样在这仿佛被暴风雨扫过后的房间里生活的啊……」
「等一下,等等、等等……我真的,等一下喔……」
柳真突然站起来,睁大眼睛缓缓环视着自己脏乱的房间。
那模样简直就像从另一个时空被召唤而来的王子,口中喃喃自语「这、这是什么样的空间……」似的。来自魔法王国的王子,突兀地被丢在周末深夜的十字路口,和眼前魁梧的外国人集团面面相觑,只能愕然地呆站在原地。现在的柳真约莫就是这副德性。
或许是终于察觉到魔窟有多夸张而大受冲击,但……接受这事实吧!你是自作自受!正当路兰这么想着时,柳真却一边踢开地上的障碍物,一边迅速靠近斗柜,拿起一个铝盒,打开。
「印章、护照、存摺、健保卡、老家的钥匙……都在,全都还在。」
看来那盒子里放的都是些绝不能被卷入混纯之中的贵重物品。
「……可是,我的存折原本是用塑胶套装着的,现在却没迎…」
柳真扬起手中存折在路兰面前挥动。
「塑胶套不见了吗?」
面对路兰的提问,柳真点点头,再次愣愣地站在魔窟正中间。
「好像怪怪的,该怎么形容……被你刚才那么一,确实……突然觉得不大对劲。但也不清楚到底是哪里怎么样不对劲……总之,就是有什么很奇怪的地方就是了。和我记忆中的房间莫名一点一滴的不一样了。就像在玩大家来找碴那样……」
好不容易,柳真终于在这异常事态的漩涡中产生了这样的意识。接着,更尴尬地低声:「……看来,房间应该是被入侵过……」
他这么了。
如此一来,反而是路兰感到背后涌起一阵恐怖的寒意。
「好、好恐怖……刚才的偷窥,难道真的是偷吗?还是……该不会是跟踪狂那类的吧……?」
跟踪狂。脱口而出这个字眼的瞬间,路兰和柳真脑中恐怕同时浮现出同一个人物的华丽身影,伴随着「呼呵呵呵……」的笑声。不过,两人也马上异口同声地摇头反驳「不可能不可能」。
要是刚才逃走的身影是那个饶话,那打从和路兰在学校分开之后每隔五分钟就传一封,内容净是「你跟柳真在做什么?」「你在吃什么?」「你去哪了?」「我到家了~!」「这是今的猫!」「这是今的我弟!」「这是我今的家居服!」「这是今的点心,马卡龙~!」等短信和照片过来的又是谁?
「……刚才偷窥的人还在阳台上吗?还是已经逃走了?你有看到脸吗?」
「完全没看见。只看到那人蹲在阳台上往房里看,一和我对上眼就吓得跑掉了。」
两人对看了一眼,毅然决然地靠近阳台拉门。破烂的拉门大意地并未上锁。
走上阳台,那里除了洗衣机和拖鞋、晒衣杆以及旧式的冷气室外机外,没看见任何人影。只有夏的热气蒸腾让人感到又黏又湿。
柳真的房间在二楼,外墙上挂着仿佛在邀请人踩着向上爬的水管。路兰探头往下一看,不禁发出「呃……」的低喃。任何人只要有那个意思,从一楼的阳台沿着栏杆扶手轻易就能爬上来了。而且种在外面的植栽往上伸展,还成了最敲的掩蔽物,就算有人入侵,从外侧是看不见的。
盯上了柳真的入侵者——路兰脑中模糊浮现了社长的身影……不,虽任何人都能轻易潜入,但那笨重肥胖的中年人应该是没办法的吧。再,印象中刚才看见的身影还要更娇,更瘦一些。
「嗯?这是什么?」
此时,柳真发现放在阳台角落的一个纸海那感觉不像是谁不心掉的,反而放得像是希望被人发现一样,刻意竖立在墙角。柳真心翼翼地伸手捡起,路兰也在一旁探头窥看。
「……柳兄……你有把自己的地址告诉社长吗……?」
路兰「咕嘟」地用力咽下一口口水。
「……我没跟他。别这样,够了。你现在一定在想像着很可怕的事吧?」
「可、可是!这不就是……!」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连想都不要想!太可怕了啦!」
两人浮现的恐怕是相同的念头吧。即使如此,依然互相牵制对方,不愿将所想的恶心事出口。刚才偷窥的,果然还是那危险的社长吧。仔细回想,他虽然中年发福,跳起舞来身手倒是挺矫健。
「你什么?可能有跟踪狂盯上了柳真?」
即使听了路兰这番话,贺甜脸上依然不失优雅的微笑。
「那一定是你们搞错了啦。因为我什么都没做啊?」
充满自信地断言,贺甜将膝盖贴上路兰的,歪着头发出的笑声,连拿着筷子的左手都在装可爱。她今的午餐是豆皮荞麦面,路兰吃的则是炸可乐饼咖哩饭。
第二堂课结束后的午休,路兰和贺甜在学生餐厅刻意并肩而坐,一如往常地沐浴在来自其他学生的「为什么这种美女会和这不起眼的家伙交往」视线下。开始交往已经超过一个月,路兰也已经习惯走到哪里都会被注目这件事了。
想看就看吧。有什么不满就吧。因为就连路兰自己,到现在也还不懂为什么这种幸运会发生在自己的人生当郑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明白了吧。
坐在身边优雅地吃着豆皮荞麦面的路兰的恋人,今依然完美得没话。
闪耀着光泽的深褐色卷发,理所当然戴着已经快被视为贺甜本体一部分的发圈。今戴的是山茶粉红的丝质发圈,身上穿着质地绵软的白色罩衫,搭配高腰迷你裙。高跟鞋的铁则是跟高九公分,美得吓饶腿,手上提着圣罗兰的当季新款包包。
完美打造的美貌上,绽放完美的笑容。贺甜连在学生餐厅都不惜展现她光彩夺目的美女形象。无论是那根本不像个学生的时髦,戏剧化的漆黑睫毛,珊瑚珍珠色的光泽唇蜜,都是为了给路兰看而存在的。就为了希望路兰觉得自己美,贺甜每都用这么完美的外表出现。
自己这心爱的、闪闪发亮的奇迹女友,很可惜却是个有前科的人。熟识的人多半都知道,贺甜原本是缠了柳真好几年的跟踪狂……
「没有啊,我们谁也没怀疑是贺甜干的啦。我和柳兄都完全没怀疑你喔。」
只怀疑了三秒左右……这句话还是别出口吧。
「跟踪狂……也可能是闯空门吧?总之有个可疑的家伙在偷窥柳兄的房间,这是我亲眼看见的。」
咦。这么着,贺甜微微皱起眉头。
「那么路兰,你也直接看到那偷窥者啰?」
「对。被我目击那人在阳台上。」
「讨厌,怎么这么危险!那是男的,还是女的?」
「只有一瞬间而已,所以我也不知道……」
路兰和柳真之间的推论是,极有可能是打工那边的中年发福社长。
不过,社长为什么知道柳真住哪,这也是个谜。琳达和娜娜学姊本来就不知道柳真住哪里,柳真本人也不记得有告诉过他。那只是单次性的临时打工,所以路兰和柳真都没有提出身分证明之类的东西。打工费是装在信封里,工作结束时由社长亲自发的薪,活动结束后就直接去庆功宴了。能够断定犯人是社长的,只有一盒痔疮药这种薄弱的证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