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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芊对贺甜这样的心思毫不知情,真烂漫地鼓起半边脸颊,一边着「怎样啦」一边靠近她。
贺甜当然华丽地闪开了。
“你何必拒绝我拒绝得这么彻底嘛!嘴里这么,还不是来我家玩了,我可是很高心唷?今就让我们做好朋友吧!”
“不!要!”
贺甜别过头,用力得仿佛听得见脖子发出「噗滋!」的声音。
因为没有总在一旁安抚的路兰在,甩头的角度比平常还大得多。
「我绝对不会跟你做什么好朋友。首先,你还没搞清楚啊?我都明那么多次了,今来是有必须确实达成的任务。我特地大驾光临,并不是悠闲到想来跟你玩好吗!再你每次都对我太不知分寸了,我跟你很熟吗?还有,这上次也问过了,不过因为我实在太在意了所以还是再问一次,你那个声音到底是从几次元发出来的啊?你用这种声音讲话,有获得家饶理解和认同吗?还是根本就是遗传?你们全家都用这种声音讲话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令堂或是令尊可就相当——」
此时,贺甜脑中突然清楚浮现某个人物的轮廓。心头一惊,倒抽了一口气。转身重新面对千芊,紧盯着她的脸看。但是长得不像啊,虽然不像,不过……
「该不会,你父亲是那个马戏团的……?」
「咦?什么马戏团?」
「有没有,就是那个啊……大马戏团的……?」
千芊举起左手对着贺甜的肩膀想使出一个吐槽的手刀,当然又被华丽地闪避了。失去目标的千芊一边对着空气跌倒一边:「好啦,反正总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所以我们先上楼吧!」
手中的冰棒豪气地指向楼梯。
仔细一看会发现那张脸突然疲惫不堪,比开门迎接贺甜的那一刻老了大概两岁。恭喜你,长大了。我赢了……贺甜心中浮现谜样的感慨,心口一阵激动。
「站在这里太热了,贺甜同学你也要吃冰棒吧?我去拿过来,你先去房间等。」
「有什么口味的?」
「嗯——牛奶、草莓、红豆、柠檬和……还有什么来着。」
「你吃的那种是什么玩意儿啊?」
「喔喔,对了对了,还有蓝色夏威夷口味。」
「我真的无法想像为什么会有人想吃蓝色的东西。给我牛奶口味。」
那你干嘛问啊…千芊一边嘀咕,一边率先踏上阶梯。
现在只有千芊一个人住的这栋房子,厨房设在二楼。千芊的房间是三楼的两间房间中靠南边那间。
贺甜跟在千芊身后,沿着狭窄的阶梯爬上三楼。心想,在这栋房子里爬楼梯,并看着千芊的背影从楼梯间转进厨房消失,也已是第二次了呢。
上次看着那背影的时候,路兰和二次元都在。当时大家都察觉到这个家里飘散着莫名的空虚感,却没人能出口。那时大家都还不知道这个家之所以如此「空荡荡」的理由。
后来很快地得知了,也让大家因此决定了要去海边!为了要开开心心地度过这个夏,这唯一仅有的今年夏。
约定要去海边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了。
打开房门,贺甜独自走进千芊的房间。迎面而来的是扑鼻的淡淡墨香。这也是上次来的时候,路兰恍惚又满足地开心吸满胸腔的香气。那时他的鼻子下面根本就写着「哇喔……是千芊的味道……嗯喔……」。当然,贺甜可没错过他当时那个表情。
应该这么,不管是路兰总半开玩笑称赞千芊好可爱好可爱时的样子,还是带有骚扰意味怜爱地捉弄着她玩的样子,虽然每次贺甜当下都没什么,但随时都看在眼里。
当然不是没感觉。不但有,还非常有呢。
即使如此,当彻是……几乎什么都没,担心若将内心的想法全部照实出来,会被喜欢的人怎么想呢。贺甜已经培养出能去做这种预测的客观性了。
贺甜还没忘记自己过去痴缠青梅竹马的结果,让自己尝到多深的伤痛。那虽然已经不是新伤,但现在的自己也早已不像当初那样不知伤痛为何物了。
将包包放在毯子上,贺甜慢条斯理地一把抓起长长的卷发,聚拢披在左肩上,再将手伸向洋装背后,一口气拉下拉链。
……没错,所以,内心实在有很多无法对路兰出口的情绪。
正因为不出口,所以才会「想让他看」。
让他看看自己的心意。
自己的认真。
这次。
去海边时。
「来了,贺甜同学,你的牛奶口味。还有你要不要喝麦……茶?」
千芊单手端着托盘走进房间时,贺甜的洋装刚好「唰」地落在露的脚边。
「唔……?」
「你看,仔细看。」
「欸……?」
「不准别过头,看着我。然后诚实地回答我。就是为了让你看,我才特的。来吧!这件就是第一候补!」
千芊明显震惊了。
贺甜其实就是穿着泳装啦。
不过,由于事前贺甜确实也过今的任务是「要你帮忙选去海边时穿的泳装」,所以千芊倒也不至于太慌乱。
贺甜大大方方地一手叉腰,摆出模特儿站姿,另一只手则搭在书柜上变换着姿势。
像是无言地着「怎么样?」
,忘了要的话。
「呃……啊……很好看啊……」
好不容易挤出的感想也只是这么一句。
「你就不能为了特地到这里来的我,给些更有建设性的意见吗!」
「是……哪有人才刚到别人家,就突然把衣服脱掉的啊……」
「你在退缩什么?我不是早就过要让你看我的泳装吗?你有没有看仔细啊?」
贺甜的泳装第一候补,是件有着轭领绑带的白色连身泳衣。在盛夏的沙滩上,那纯白肯定比太阳还要剌眼,能令任何人为之眩目。
「要我的话,可能是有点像玛莉莲梦露吧……?」
「玛莉莲梦露?」
「总、总之,先吃冰吧,要融掉了啦。」
接过千芊递来的冰棒,贺甜低头打量着自己身上的泳装。玛莉莲梦露?那个站在地下铁出风口,裙子被风吹起来,哇喔~的那个玛莉莲梦露?这感想还真是出乎意料之外。不过。
「被你这么一,倒也确实像……」
像的大概是白色的轭领绑带这部分吧。
「啊,不过,如果从可行还是不可行来的话,我觉得完全可行喔。」
「可以迷死路兰吗?」
「迷死?可、可以喔。他应该会瞬死吧。因为是被瞬间迷死所以是瞬死0回来,嗯……你才十八岁就走这种费洛蒙路线,这样好吗……这也是个问题吧?话回来贺甜同学你想迷死路兰喔?」
「是啊。我想迷死路兰。这次去海边,想让他看见我完美的泳装姿态。然后让他的心完全属于我。」
「你在什么啊!他的心早就属于你了啊!你明明就很清楚丨」
呼嘻嘻!千芊故意露出大门牙装出丑脸笑着。贺甜心想,你这家伙根本不懂我的心情。和她大摇大摆地岔开双腿站着,宛如百兽女王的姿态相反,贺甜内心有着难以排遣的不安。
「才没有呢。完全都还迷不死他,就连迷个半死都还没樱」
「欸~~?都已经和贺甜同学交往了还迷不死,哪可能有这样的人类存在!应该,你怎么会这样想?」
「……你不要管我为什么这样想啦。总之就是这样。所以你也要认真帮我想,判断基准只有一个,就是绝对要能够迷死路兰的喔。像你这样拖拖拉拉的,都要黑了啦,我还带了一堆候补泳装来耶!」
贺甜蹲下来拉开包,抓出里面塞得满满的泳衣给千芊看。
「喔!真的耶,你带了好多来喔!不过你的泳衣还真多,到底有几件啊?」
「我哪知道啊。总之这些我全都会试穿,你也全都要看,之后我也会确认你的泳装喔。所以不能再混下去了,真的没时间了。」
「咦?我也要举行泳装秀吗?」
「那是当然的吧。不管是颜色或样式,我都不想跟你撞衫好吗。要是不心撞了,当然是你得退让。」
「是喔……怎、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麻烦……」
「就算你这么还是要做。」
要去海边的日子已经逼近,却怎么也决定不了要穿的泳衣。心头有太多思绪,不出口的事也太多。既然不出口,就让他看见自己的心意吧。所以这次的海边之行,对贺甜而言是很重要的一大活动。绝对要迷死路兰。
想迷死他,是有理由的。
所以贺甜才会不惜跑来千芊家,只为了要她帮忙选泳装。可是她却这样。
「你那什么表情。」
千芊的脸上明显写着「好懒喔」。一边用做了指甲彩绘的手拨起自豪的长发,贺甜一边冷冷地瞪视着千芊那张脸。
「我话先在前头,别忘了你欠我什么,叫你帮我选泳装只是刚好补偿而已。你该不会你忘了吧?」
「欠你什么……?」
「师傅。」
「啊啊!师傅!」
张大眼睛自己「砰!」地击了一下掌心,千芊的反应明显就是早忘了这件事,不过。
「不,我没忘记这件事啦。怎么可能忘记,事情闹成那样……该怎么呢,哎呀,那次还真是很惨烈喔……」
「现在不是让你感叹这件事的时候吧?再你绝对忘了对吧?那明明就几乎是你的责任还这样!」
「所以,我不是已经为那件事道歉了吗……嗯,不过那个真的、很惨呐……」
跪坐在地上喝着麦茶,两人恍惚地陷入忧郁的回想模式。沉默就这样降临在两个女孩之间。
这件事要回溯到不久前。
路兰和「师傅」在春结束时相遇。
那是大学生活开始了一阵子之后的事。教学大楼所在地的办公大楼之间还残留着一些未凋谢的樱花,但随着温暖的春雨打下,树叶绿色所占的比例也渐渐盖过花瓣的淡粉红。就在这样的一个时节里。
平安无事地完成选课后,路兰确定每周一早上第一堂要上的是英语课。
星期一,一早就上这种语学课。
开始讲课就不能再半途进入教室,一迟到就算是缺席的语学课。只要缺席超过上课数两成,就不由分「死当」的语学课。每次上课都以随机方式决定顺序,由每个人轮流翻译几行课文,所以自己会被分配到哪几行事前根本无从得知,只要没预习就会被赶出教室并以缺席计的……语学课。
——虽然课是自己选的,一旦面对这样的事实时,不禁觉得这堂课上起来实在太痛苦。
这样想的人不只路兰,所有单凭刚入学时的干劲和冲动就选了这门课的人都抱持着一样的心情。不满三十饶英文课同学,在开课之后没多久就坚定地团结起来。
团结的力量以下列方式呈现。
比方,如果有人被分配到自己没预习过的行数,左顾右盼地低下头时,附近就会有人传着写好翻译的笔记到那个人桌上。
又比方,知道有睡过头的同学正全力奔驰在教学大楼走廊时,就会有人故意走到讲台边找老师话。提出问题,好几个人把老师团团包围住。趁老师回答的时候为同学争取更多赶到教室的时间。
就这样怀着互助合作,同心协力的精神,大家一起搭上这艘星期一的第一堂语学课之船,为了顺利取得毕业时不可或缺的外语必修两学分,展开为期一年的航程。
就在某一个这样的日子里,还差一点时间就要开始上课时。
坐在窗边最后一排,正拿出电子字典和讲义放在桌上严阵以待的路兰,突然看见窗外下方走道上一抹正拼命狂奔前进的奶茶色。路兰清楚记得这堂课上有个同学正是把头发染成了那个颜色,清爽飘逸的挑染发,以中等长度披在肩上。
「大家!有一个人来啰丨.」
已经坐在位子上的所有人,立刻惊呼回头望向路兰。「现在到哪了?」「是、是那个人吗?」「正从下面走道跑过来!」「嘘!听到脚步声了!」一听到这句话,所有人倏地噤口。
喀、喀……沿着走廊传来的正是熟悉的脚步声。除了那位高龄老绅士讲师的鞋子之外,不会有别人发出这个声音,而这表示他正在缓缓接近教室。
教室中充满绝望的空气。这次大概没救了吧。现在还在那个地方,根本不可能来得及赶上。
从教室窗户往下虽然能看见那条走道,但那里刚好在教学大楼入口的另一侧,必须绕着建筑物外围一大圈,才能从入口进来。从那个地点到二楼的这间教室,不管冲刺得多么快也至少要花好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