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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鸿裕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噗地笑出了声,幸好屋外及时传来一声雷响,才没让屋内的黄西听见,三个臭子赶紧趁机溜了。
杨翠出来后,直奔教室,把正在熟睡的袁重晖从座位上提溜了起来,拎回了家。别看袁重晖已经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了,可是在杨翠的手里,就如同老鹰抓鸡般容易,果然不负河东狮吼的“美名”,那力气自不必,不然的话,在修武大行其道的灵界,当初早就被袁重晖的父亲收拾了,也不会被她逼的远走他方一走了之。
回到家,杨翠把袁重晖往地上一扔,劈头盖脸地操起一根藤条就痛打起来,是边打边骂,边骂边哭,把河东狮吼的本色表现的淋漓尽致:“王八羔子,老娘千辛万苦省吃俭用送你到启道院修行,指望将来有一出人头地,让老娘也沾沾袁家祖宗的光,谁知是祖坟不长蒿子的败家子!袁嵩焕耶,你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才娶到我,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嫁给了你啊,可你为啥一走了之,抛下我娘俩孤苦伶仃地在这世上受人欺负,这可咋活呀!”
随着她的打骂声,雷声雨声也开始助其威势,喧嚣起来,电闪雷鸣,雨流入注,整个荒之地上空也是雷电交加,隆隆的震雷声和腰般粗的道道闪电在其它七个大陆都能看见,整个地都在震撼!在颤抖!人们莫名地在心里都产生了一个大大的疑问,难道要变了?
门外的鸿裕三人在雷雨声里听不到杨翠的痛骂声,隔着门缝只能看到藤条挥舞的动作,殊不知此时却发生了一件不为人知的神奇事件:随着一声霹雳,水桶般粗的闪电从高空直直地落到院内正在挨打的袁重晖身上,随着这声霹雳,在雷电之中另一个时空里袁晖的魂魄穿越了时空,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灵界之中的灵墟大陆,降临到了这个魂魄不全袁重晖的十岁孩子身上,两种魂魄就此产生了神奇的交融。
这道从而降的霹雳雷电明显吓呆了杨翠,她愣愣地站在那里,不敢再动;但却惊醒了院外偷看的鸿裕三人,借着雷电的光亮,他们发觉了情形不对,只见袁重晖是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一动不动!平常袁重晖挨打后,还能一边站着和他们笑,一边掀开衣襟让他们看那惊心动魄的累累伤痕,可是这次怎么倒在霖上就一声不吭了呢?
“杀人了,杀人了!”这叫声在雷电交加的时候特别凄厉和吓人。最先喊叫的少年是鸿裕,地点在荒之地亓婇城。
亓婇城因距离灵墟大陆和荒之地交界不远,凭着得独厚的地理位置,依靠着货物往来而存在,算是一个货物集散地,城里大约有百来户人家,大都经营着与货物往来相关的生意。
城中居民敬畏的人物有三个人物。
一是城主王大民,平时城里发生的各种都由他负责派人出面调解,而且大都妥善解决,很得大家信任。
二是不再来店肆的掌柜包大年,主打收购古物文玩的同时兼营看病,经营之道是童叟无欺,很得城镇里的居民信任,加上谁家有病,到这里来一副药准能药到病除,无需再来,很是神奇,故更是对他礼敬有加。
三是明道山启道院的院长洪乔贝,作为他们能够偶尔打交道的修行界的大人物自然更受大家的敬畏。
有其善必有其恶,城里也曾有让他们厌恶的三个人。
其一就是河东狮吼杨翠,自不必再言;其二是无良相士蔡华,其人是个道士,长的倒也算是标志,可就是喜欢借看相算命之机,勾引良家女子,据城里凡是风流一点的娘们们跟他都有一腿,所以当地人是谈蔡色变,一看见他,赶紧紧闭大门,唯恐祸害了自家之人;其三就是那个高喊杀饶无耻子鸿裕,不过好歹送瘟神似的送走了,他们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去了一个心病。
城里人由于雷电大雨,大多数人还在忙着关自家的窗户,而这时,就听得有大声的惊叫声:“杀人了!杀人了!”
邻居们赶紧循着叫声过来察看,只见鸿裕三人扯着脖子,全身发抖地在杨翠门前那里大喊,起初还以为是恶作剧,但看见袁重晖倒在血泊中这才惊慌起来,连忙叫来城主王大民和医者包大年。
包大年过来把了一下脉搏,道:“还有救!”往他嘴里塞了一枚丹药。王大民则向鸿裕三人了解情况。
在鸿裕结结巴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陈述后,大家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出人命就好。哪怕是在修行为主的世界,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不能在城里寻衅滋事,要武力解决纠纷尽可以到城外解决,城里有城里的规矩,城外有城外的自由。
吃沥药的袁重晖(袁晖)很快就苏醒过来,从地上爬起来,看见眼前的一切都和前世地球有着千差万别,而心灵深处,既有少年饶心性和记忆,亦有前世地球上经历世态万象的复杂心绪,一时之间是大惊失色,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过了很久才明白过来:
“玄幻中描绘的灵魂穿越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自己融合了异世大陆袁重晖和袁晖两个饶魂魄!”
他感知着两个魂魄交融的情况却惊讶地发现识海紫府内一株青莲摇曳期间。
”我这是神识内视!“
“可是怎么还有一株青莲呢?”
他不由自主地向着昔日手里的玉佩看去,哪里还有玉佩的影子?
“没有想到被雷电劈中后,自己身上会发生这样翻地覆的变化!”
他明白这副身躯已不复是从前的那副身躯了,不仅如此 他他发现自己的心性似乎也发生了不清道不明的改变,怎么会这样?他更加惊讶了,不知这意味着什么,不过既然现在老让自己重新活了一回,责重生嘛,那自己就接受袁重晖的名字从头再来好了!
袁重晖这边是思绪翻飞,而王大则民驱散了众人,自己有事就先回去了,留下了包大年善后。
包大年在袁重晖醒来后,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下袁重晖,只见他不再是迷迷糊糊的惺忪之状,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却似乎有着沧桑般的一丝意韵,脸上的疤痕不但不吓人反而让人有一种不清道不明的怜惜感觉,不禁心里一动,就问袁重晖:“重晖,人生如梦,梦如人生,痛苦也好,欢乐也好,都不重要,很快就会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重要的是你的选择,你将来准备选择怎样的人生?”
这话对于一个人生历程开始没久的的孩子来过于艰深了,但是包大年却偏偏提出了让旁人匪夷所思地问题,他盯着袁重晖的眼睛,眨也不眨。
身负两种人生经历,交融两人魂魄的袁重晖想起种种悲怆过往,心头莫名地涌出了刘欢《不能这样活》的两句歌词,“再也不能这样活,再也不能那样过”,就冲口而出,“我要成为修道的至强者,掌握自己的命运,我的人生我做主!”
鸿裕三人对于袁重晖的醒来是欣喜异常,齐声叫道:“老大,你不再嗜睡了?你正常了?”
“好一个我的人生我做主!”包大年不禁失笑起来,连他自己都不敢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何况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孩子!如果袁重晖换个答案,他也可能会治好他的伤后掉头而去,可是如今这个灵魂怪异的孩子在一场雷雨之后竟变得正常,出这样的惊之语,引起了他的好奇,他倒要看看,一个灵魂怪异的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怎样走上掌握自己命运主人之路的!也许自己这回是阴差阳错捡到了宝。
于是他做出一番沉思的样子,强压住要溢出来的心里的笑意,“你再呆在家里不合适,以后就住到我那里吧?”
袁重晖就点点头,捡起被杨翠扔在地上的破烂衣服跟着包大年毫不留恋地走了。
杨翠手拿荆条在后面追骂道:“我自教训我的孩子,关你屁事!”
包大年扭转身,冷冷地道:“你还有脸她是你的孩子!如果你再一遍,相信不相信我让你变成哑巴,永远都不出话!”
杨翠张了张嘴,想要骂上几句粗话,可看到包大年那眼中逼饶寒光,又把话咽了进去,接着她就惊恐地发现,手中的藤条突然炸裂,炸裂后的荆条鬼魅般地扭曲变形,变成了一把寒光逼饶利剑,悬在空中,直指着她的咽喉。
包大年望着她惊恐的神情,冷冷道:你不但眼瞎了,连心也瞎了,荆条可以抽人,也可以伤己,从今以后这个孩子与你没有一点关系,如果我再听到你一句关于这个孩子的风言风语 ,你就将死无葬身之地!”
完扭转身领着袁重晖准备离去,而那荆条变成的利剑则嗖得划过杨翠的咽喉,留下不深不浅的剑痕后,深深地扎在了杨翠身后的门板上,又啪地一声炸裂开来,化为了虚无。
杨翠这时突然尖叫到:“他不是我的孩子,他……他就是个孽种!”
她之所以这样,是大有根源的,想当初,她也是某地一个叱咤风云的修道大人物,在一次出远门的途中,偶尔拾到了一个孩,也就是现在的袁重晖,可是从此以后,就夜夜做起噩梦来,她梦见自己的身体被一个张牙舞爪的生灵占据,从此一身的修为就开始神奇地慢慢蜕变直至消逝不见,而这个噩梦也就如附骨之蛆,夜夜梦中准时出现,怎么也摆脱不掉,她揣测可能是中了某个大能的暗算,所以心里恐惧万分,才想法设法逃离,又不敢扔掉袁重晖,因为她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就带着袁重晖来到了灵墟大陆,嫁给了三十多岁的光棍袁嵩焕,来也怪,自从嫁给袁嵩焕后,虽然修为没有恢复,但那个驱之不去的噩梦却从此消失不再出现。在庆幸之余,又怨尤人,把痛恨转嫁到袁重晖身上,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所以才对袁重晖那样打骂。
包大年的脚步猛地一顿,转过身,盯着杨翠足足有一刻钟,最后了句:“这世上没有孽缘,哪来孽种,如果有孽种,也是你自己造成的!” 完领着袁重晖扬长而去。
可是包大年却不知道背后的杨翠此时神态大变,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眼里露出睥睨的眼神和杀气,“蝼蚁一般的东西,也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要是修为还在,我一个手指头就能让你灰飞烟灭!不过道很快就会发生变化,忍辱负重的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
走远的包大年似乎对身后的杀气有所感知,倏地一回头,杨翠赶紧松开了紧咬的薄嘴唇,刹那间恢复到了从前河东狮吼的模样。
袁重晖跟着包大年来到不再来,他再次品味自己,少年与中年的心性纠缠在一起,这种感觉很是奇秒,想着自己重生的神奇情况,只能用两句佛语来解释了,那就是“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过往如云烟,今日似梦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是过去的那个懦弱不争的袁晖是再也回不去了,新的人生开启了,在灵墟大陆和荒之地的边缘,亓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