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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道无形的巨掌一下子冲进李去体内,身体里有一瞬间是被震痛到麻木,麻木到他只能僵冷的站在原地,麻木到他都未看清沈青云是何时挡在了他的身前。
“你胆敢站了出来,其实你是害怕的吧。”看着沈青云安立于李去身前,莫绰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先料理了你也罢。”
着莫绰一掌推至沈青云跟前,一片淡淡的血雾之气从沈青云胸前溢出。因她的身体里有下城的血脉,这便是她必须死的理由么,原来不止踏破下城的那一刻起,自始至终饶贪婪恶欲就从不曾停下来过。
感受着身体里生命的流失,沈青云拂开李去扯住她衣脚的手,她的声音里没有面对死亡的惧意:“李去,你离开这里,去找紫金王朝里留下的那棵叫作夜蓝的大树,那里有你必须活下去的理由与希望。”
若是同为修练武者之人,怕是莫绰功力再好,她都会有一点胜利的希望,只是,这是一种越级的存在,强者强大到恐怖如斯,弱者弱到无一击反余地。
李去艰难的摇了摇头,便是他能趁机逃出这屏障,他又怎么会让她一人留在这里被吸尽精魂死去。
沈青云只是朝着李去宛尔的笑着,那笑容里仿佛给了人莫大的希望:“李去,你是紫金后代,你会知道,若想救我也许这世上真的还有别的法子,若你不先协,先行离去,其结果只有我们都死在这里。”
“不可以,沈青云,这不足以服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在这里。”李去那又常年清淡的眸子里激荡开痛苦之色。
沈青云重重地闭了一下眼睛,她的声音突然变的冰冷而坚硬,初来时那根被莫绰点亮的蜡烛被她闪出的一点内力推至床纱之上,一片跳跃着的火海瞬间燃起。
“真是个不省心的。”莫绰骂叨了一句不由得加大了手中力道。
然就在莫绰吃着锅里的,还怕碗里的跑了时,却听沈青云有些凄凉的话传来:“李去你可知道在我身体里服下了什么,是前太医江玉郞亲手练制的鼠素丸,若是不将我俩焚烧在这里,将来要遭受万般罪孽的是下那些无辜之人。”
“你这个女人是疯了不成,休要威吓我也,就算你身患鼠役之疾,只需我费些力逼出来即可。”莫绰疯狂而狰狞的脸上显然是未放心上。
可李去知道,他知道那颗的鼠毒丸是出自大平前太医院首江玉郞手中,那是他曾经怀着一颗报复之心想要投放在大平帝都里的东西。李去突然发现,沈青云真的好狠,他们无法越级杀掉莫绰,她直接选择与他同归于尽。
床前的火海一下子蔓延了半间屋子,李去只觉的心已沉入无底深渊,他松动了一下没有温度的手指,满目恨别之意的转过了头。
沈青云眼角的余光一个灰色身影闪过,她抹掉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然后抬眼望着莫绰,莫绰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洒在了沈青云那张狠厉又决绝的笑容里,背后若花火之海盛开,炙热又妖娆的摇曳中,沈青云如同一缕圣魂不败。
“不可能,区区鼠毒而已,它怎能奈何于我。”正着,他突然惊恐的看到自己的一只手已经开始脱皮溃烂。
就在他还来不及聚起一股带有灵气的内力逼出毒素时,只见沈青云卷起一张火焰飞跳的被子朝自己覆来。
如果必将一死,那么她也一定会选择一个最好的结果,就如这次,很好。她救走了李去,又引得莫绰吸入了自己体内的鼠毒,最后选择将两人葬身火海,不将余毒挥向世间。
看着被自己逼得无路可逃的莫绰,火帆之下沈青云闭上了眼睛。
就在那张燃着火的被子将两人倾覆之时,突然间火海之口出现了一个衣帽遮脸的身影,在那道身影之后是叶飞舞苍白而又模糊不清的脸,在她虚弱的面庞之上,沈青云看到了淬了毒一般的目光。
她的声音自狂舞的大火中传来:“叶飞舞,恨什么,你虽损了武功修为,可是你还活着。”她闭了闭被火气喷发的有些痛的眼睛又道:“昧师,别救了,你知道我的身体里残留了鼠疫之毒,救我一人,便是你屠了万千性命。”罢沈青云望了一眼莫绰严重脓化的身体,亦然决然的走入了更深的火海之郑
自步入了朝堂江湖,她曾想过无数种死亡的方式,刀砍,剑杀,入毒,沉水,这其中种种也都只是健立在无奈的意外之上,而不是她这样从容的选择了大义。大义到她忍痛放手她已深深爱上的李去,大义到她还没有找到救出篱篱的法子,甚至大义到她丢开了那个她还未出世的孩子。
她,沈青云不是不痛的,她没有掉一滴眼泪,心却在纷飞的烈火中酸痛起来。
意识在炙热中渐渐昏沉,大火之中她无法睁开眼睛,就在她以为入了生命的末途时,突然一声低语出现在了耳畔:“对不起,我还是想试着救救你。”
不要,李去,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是会残害无辜性命的人,不要为了我成为那个千古的罪人……。只可惜这些话只能出现在沈青云的潜意识里。
后来,再后来她流入了无尽的黑暗,既便那里没有光,既便那里紧紧的将她束缚住了,她却知道自己并没有死。
像是历经了一场生死大梦,再次睁开眼睛时,沈青云的目光里没有惊鄂,没有激动,那片刻的茫然之后,她的生命再次复苏了。
质朴而整洁的房间里没有人影,沈青云动了一下手指,这种连指头都僵硬的感觉让她知道离那次大火已过去了许久。
即便生为女子,她沈青云也从来都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但在这一刻她不敢轻易的扭动思维,她不敢去想外面的世界会怎么样,也不敢去想李去会怎么样。
风轻轻地破窗而入,带着一股加杂着闷热的暧流,如同冥冥之中自有指引,沈青去忽的向着门厅外看去,只见逆光之中出现了一道身影,那人削瘦的骨架披着一顶浓黑的袍子,袍襟之前有个他一手横抱的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