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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挑好编绳后,两人便来到街道旁的河边坐下,卫子夫挑了宝蓝、墨绿、和明黄三种颜色的绳子,虽然她觉得黑色的跟朱七会比较配,但黑色毕竟代表着尊贵,所以也不好乱用,而且这次再相见,卫子夫总觉得朱七似乎有什么心事,为了让他开心起来便选了这三种略微明快却低调的颜色。
卫子夫坐在河边静静的编着,而刘彻就坐在她身边,手撑着头静静的看着,仿佛他们二人是一对平凡的夫妻。刘彻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得笑了出来,卫子夫抬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刘彻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见此卫子夫便低头继续。许是气氛太过轻快,卫子夫开始哼起歌来,舒缓的曲调彰显着哼歌人此时愉悦的心情。听着卫子夫轻哼着他从未听过的曲调,刘彻忍不住出声打扰道:“子夫,你哼的是什么歌呀?”卫子夫头也不抬的:“是我时候听过的歌,只知道是《诗经》里的一首。”“《诗经》?”刘彻忍不住想起当初给谖儿起名字也是从《诗经》中取的,也不知道谖儿她究竟在哪,“子夫,那你唱给我听吧。”“啊~”卫子夫抬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可是,可是我唱歌不好听。”
刘彻不依,拉着卫子夫的胳膊非要她唱。看着朱七难得表现出这种孩子气,卫子夫无奈,只好唱了出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听着卫子夫的歌声,刘彻眼里流露出惊艳的神色,子夫的歌声已经不能用优美来形容了,纵使他在宫中参见过无数的宴会,听过无数名家的歌声,都没有一个如子夫的声音这般清亮干净,十分的纯粹,如阳光下泛着金色涟漪的湖水从他的心头滑过,温暖舒适。
歌声停止,卫子夫手里的穗绳也编好了,她接过刘彻的玉,心翼翼的为他编挂上,“好啦!”卫子夫举起手中的玉佩在刘彻面前炫耀着,刘彻也笑着接了过来,虽然只是普通的麻绳,可在他看来,比原先配着的丝线要珍贵的多。“谢谢你,子夫。”看着子夫那开心的笑容,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谖儿,刘彻一愣,不自觉的问道:“子夫,你可认识姓卫的人家?”卫子夫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她慢慢收起笑容,眼神闪烁道:“不,不认识,你可是想问,刚刚你们谈到的那个人?”刘彻略有些遗憾的点点头:“是的,我......皇上命我去寻找一个叫卫四儿或者叫卫谖的女子。”
皇上在找她?卫子夫试探的问:“皇上,为什么想要找她?她,对皇上来,很重要吗?”刘彻看着湖面想了想才:“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让皇上失信的人,所以皇上想找到她,许是想要跟她道个歉吧。”道歉?皇上会跟她道歉?怎么可能!那可是皇上啊!卫子夫自嘲的笑了笑,不再言语。
刘彻将玉佩重新在腰间挂好后,看着卫子夫沉默的侧脸,他双手握拳后又微微松开,如此反复了几次后,轻吐一口气,然后侧过身对着卫子夫:“子夫,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那次受的伤,有留下后遗症吗?”卫子夫转头就看见朱七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以为他还在忧心自己的伤,便如实回答道:“早就没事了,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你不用担心。”“那,那我给你的玉佩,你还留着吗?”刘彻的声音越发紧张,可是卫子夫没有听出来,她乖乖的拿出那块玉佩给朱七看。
刘彻看着卫子夫手心里的玉佩,没有接过来,而是伸手覆盖了上去,轻轻握住她的手,卫子夫的脸立马变得通红,看着子夫娇羞的表情,刘彻的神色和声音都变得轻柔起来:“子夫,你可知道,送玉的意义?”卫子夫当初收下玉佩时因为受伤也没有多想,可现在听到朱七这么,她顿时一愣,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刘彻知道,她这是明白了。“子夫,如果你的心跟我是一样的,那请你一定要等着我,等我把身边的事情都处理完,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以后,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如果,你愿意等我,那就收下这个玉佩,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收回这个玉佩。”
卫子夫见朱七眼神坚定的注视着自己,可是她感觉到朱七握着自己的手都已经出汗了,甚至还有些微微颤抖,透露出了此刻他内心的紧张,看着这样故作镇定的朱七,卫子夫的心已经柔软的不像话了,她羞红着脸低下头,声的:“你一直握着我的手,我怎么收下玉佩啊。”听了卫子夫的话,刘彻立马松开手傻傻的:“哦!对不起......”随即他反应过来,激动的看着卫子夫:“子夫,你,你的意思是,你,你愿意等我!”卫子夫微微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害羞的点零头,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刘彻开心的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一个劲的傻笑,看着朱七兴奋的不知所措的样子,卫子夫也觉得心中前所未有过的甜蜜和幸福,原来这就是大姐和公主的感觉,原来这就是爱。
在回去的路上,刘彻牵着卫子夫的手,两个人慢悠悠的走着,仿佛可以走到地老荒。卫子夫看着地面上两人手牵着手的影子,忍不住笑了,这种感觉,真好。她又看了眼朱七腰间的玉佩,那是她亲手编的穗绳,想到这,卫子夫又笑了,原来亲手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些什么是这么幸福的事。
不过,想到自己为朱七挑选这些颜色编绳的原因,卫子夫有些担忧的抬头看着朱七,见他神色正常,甚至眼角还带着笑,似是感觉到了自己在看他,朱七低下头笑着问她怎么了,卫子夫抿着嘴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来:“朱七,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见朱七露出疑惑的表情,卫子夫继续:“我刚见到你时,总觉得你周身气压很低,似乎有很多不开心的事藏在心里,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听你诉。”
刘彻在心里微微诧异,没想到,子夫竟然看出了他有心事。见子夫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刘彻放下心中的防线,将内心的伤痛一点点向她倾诉:“我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我以为他会一直是我的支柱,我的后盾,支撑着我,守护着我,可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离开了我。我不知道,失去他之后,我应该怎么办,我能不能担负起自己的责任,我很怕,很怕会辜负他的期望,会让那些相信我的人失望。”看着此刻无助慌乱全无往日神采的朱七,他那迷茫的语气更是让卫子夫为之心疼。
自从知道他是护龙侍卫之后,卫子夫就猜到朱七虽不是什么显贵之人,但他的身份肯定也不简单,再加上身处那个位置,肩上的担子,身后的期盼,肯定都不少。果然这感情不一样了之后心境就不一样了,虽然在世人眼里,朱七已经成人了,可在卫子夫眼里,他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怎能不心疼。她握紧朱七的手,试图给他传递力量:“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你只需要相信你自己,相信那些相信你的人,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你的身边还有他们。你只要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去做你觉得对的事情就好,这样你既不会辜负那些信任你的人,更不会辜负你自己。”
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这么跟刘彻过,但是却让他顿时豁然开朗。是啊,父皇选择了我,明他相信我,我只需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去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肯定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心头的乌云散去,刘彻此时的笑容如阳光般温暖耀眼:“子夫,谢谢你,谢谢你在我身边。我会跟着自己的心走,去做对的事情,不辜负他们对我的期望。”见朱七心结已解,卫子夫也就放心了。
为了不让朱七知道自己的身份,卫子夫谎称自己就住在附近,便不再让朱七相送,刘彻也不敢在宫外久留,便也没坚持要送她。临近分别,二人都有些不舍,因为他们都知道,下次再相见不知道要到何时,好不容易才互通心意就要面对分离。卫子夫问朱七能不能看看他的长相,朱七一脸歉意的:“对不起子夫,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你放心,下次再见你时,我一定以真实面目面对你。”见此,卫子夫也不再逼问,只是点点头,期待着他们的再见之时。
卫子夫本以为这次来长安只需要待几,等国丧结束之后就可以回去了,没想到皇太后心疼公主怀有身孕,再加上对外孙的期待,竟让平阳公主留在了长安,只等距离长安不远的灞上正在建的公主府建好后就直接入住。就这样,卫子夫她们随行来的人不仅回不去了,还要留在长安。公主府建好后,因为要对公主府进行一番整理,于是曹时又从平阳侯府调了些人过来,其中就有卫家姐弟和江雀,而卫长子以照顾侯府田地为由拒绝流往公主府。虽然兄长没来有些遗憾,但又可以和姐姐们,青儿在一起,卫子夫还是很开心。
很快,寒冬退去,春暖花开公主府迎来了新的主人,大公子曹襄,全府上下的人都很高兴,特别是卫子夫,这个家伙从一出生就由卫子夫照顾,而曹襄也特别的黏卫子夫,只要一哭,除了父母和卫子夫,谁都哄不好,就连郑媪都忍不住:“别看子夫这丫头,照顾起孩子来真是有条不紊啊。”八月酷暑之际,公主府的修建终于彻底完工了,告别炎热的秋季,气渐渐转凉,卫子夫开始考虑要给大公子准备厚实点的衣服了,然而她一直忙着照顾平阳公主和曹襄,却忘了一件大事,直到卫孺偷偷的来找她。
卫孺将子夫拉到没有饶地方,还左右看看,卫子夫一脸疑惑道:“大姐,你这是怎么了?”卫孺看了眼卫子夫,搓着手吞吞吐吐道:“不,不是我,是,是少儿。”“二姐?二姐她怎么了?”这下卫子夫更奇怪了,卫孺突然握住卫子夫的手紧张的:“我跟你,你千万别生气,少儿,少儿她怀孕了。”卫子夫顿时觉得一道五雷轰顶,这么大的事,她竟然忘了!
她竟然忘了去病的生父霍中孺正是在公主府修建时间前来帮忙的,她本想阻止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看着突然面色苍白的妹,卫孺顿时害怕了:“子夫,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卫子夫回过神来,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得先去看看二姐的情况,于是便让卫孺带自己去找二姐,希望...希望能劝服二姐不要这个孩子,毕竟去病,去差的太苦了。
一路上,卫子夫都在思考着如何劝服二姐,可在看到二姐一脸幸福的做着孩子的衣服,还有在看到她时惊慌恳求的目光,那些到嘴边的话怎么都不出口。最后她只是拍着二姐的肩膀让她照顾好自己,然后去平阳公主那向她告罪了实情,平阳公主毕竟是刚刚当了母亲的人,自然不忍心伤害这个生命,所以就饶恕了卫少儿,还特允她可以让孩子也在府中生活。就这样,曹襄一岁那年,平阳公主府又迎来了一个新的生命,霍去病就这样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