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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定下来后,卫子夫便着手安排了霍去病进宫以及陈掌任职椒房殿詹事一事,对于卫子夫的安排,霍去病没有任何异议,陈掌更是感激万分。虽然表面上,卫子夫是为了增进霍去餐陈掌的关系才让陈掌进宫任职,但陈掌明白,皇后的这一举动,无异于是帮助自己在长安这块纷争之地立足。
几日后,一切都安排妥当后,霍去病终是进宫,并在椒房殿与自己名义上的父亲,陈掌见面了。
上一次见到陈掌,还是为母亲送葬的时候,没想到再相见已经两年过去了,看着陈掌比记忆中苍老许多的面孔,还有和记忆中一样的温和慈爱的眼神,霍去病有些心酸的皱了皱鼻子,如果母亲还在,如果他们能够以家人的身份一起生活下去,这个人一定会是个很好的父亲吧!
可惜只是如果。
霍去病来到陈掌面前,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礼,舌尖在嘴里绕了一圈后,还是只能说出一句:“见过陈大人......”
陈掌眼中期待的光芒黯了黯,但也只是一闪即逝,他很快打起精神,面带笑容的扶起霍去病,温和的说道:“去病不必多礼,在我面前你不用感到拘束,我们...来日方长,你只要顺从自己的心意就好。”
霍去病抬起头,看见陈掌眼中隐隐闪现的泪光,心中的感动终是将心头的那抹不适慢慢压了下去,他乖顺的点了点头。而霍去病的这一举动,让陈掌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见霍去病没有表现出抵触的情绪,卫子夫微微悬着的心也终是放了下来,她坐在席座上,对着下方的霍去病轻声说道:“病儿,皇上宣你去宣室说是有要事相商,你先过去吧。”
皇上找他?霍去病微微一愣,虽然感到奇怪但他还是说了声“诺”,然后对着卫子夫和陈掌作揖之后,便离开了椒房殿。
霍去病离开后,卫子夫又转而对陈掌说道:“陈大人,病儿跟你相处时间不多,可能一时间无法适应,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皇后请放心,臣不急,臣可以慢慢等,臣相信总有一天,去册接受臣,唤臣一声‘父亲’的!”陈掌恭敬地回复道,声音中透露着压抑着的哽咽。
卫子夫轻轻的点着头,十分真挚的说道:“日后,椒房殿中的诸多事宜,就要劳烦陈大人了!”
宣室这边,霍去病一进入宣室,刘彻就很是热情的招呼他入座,关心询问他最近的生活,还嘱咐他日后在宫里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他。一阵寒暄之后,刘彻才说出宣霍去病前来的目的:“去病,朕记得你儿时酷爱阅读兵书,如今兵法研习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去病惭愧,自家母去世后,去病便无心习读兵书了!”霍去藏复道。
霍去病的回答令刘彻颇感意外,他本以为以霍去病初时对兵书的热情,定会坚持至今,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放弃了。但刘彻又转念一想,卫少儿的离世对去病的打击和影响都很大,去册无心学习也是人之常情。
于是,刘彻放轻声音,温声说道:“你很有天赋,如此放弃了着实可惜,既然你现已入宫,不如就由朕来教导你兵法吧!”
谁知霍去病竟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直言拒绝了:“多谢皇上厚爱,但还请皇上恕去病无礼。去病只是无名之辈,不值得皇上如此花费心思,而且这些年来,去病在舅舅身边也进一步认识到,战争只看方针策略如何在战场上应对就够了,不必亦步亦趋地去学习古代兵法!”
“所以比起钻研兵法,去病更希望能够尽快上战场去积累经验!”与在卫子夫面前略显收敛不同,霍去病在刘彻面前总是会尽显他那张扬和狂傲的一面,许是从小就备受刘彻宠爱的缘故,又或许是他感觉到皇上很欣赏自己这一点,所以对于刘彻的提议,霍去病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完霍去病的话,刘彻着实震惊了,他知道霍去病这个孩子很狂,但没想到会这么狂,连前人几百年来总结的经验之谈都能嗤之以鼻。
但震惊过后,刘彻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兴奋的笑容,他要的就是霍去病的这股狂劲,只有够狂,才能带着必胜的决心奔赴战场,才能在战场上展现出大汉的雄风。
所以对于霍去病的态度,刘彻不仅没有恼怒,反而大加赞赏:“不错!这才是大将应有的风范!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对于刘彻的表扬,霍去病如意料之中一样,微昂着头,嘴角噙着自信张扬的笑容,骄傲的接受了。
若换做旁人,刘彻还会觉得对方傲慢无礼,可对于霍去病,刘彻就是有说不出的偏爱,或许是因为他是卫子夫的侄儿,自己是看着他长大的,又或许是对他抱有和卫青一样的期望,总之就连霍去病的狂傲,刘彻都打心眼里喜欢。
刘彻站起身来到霍去病面前,拍着他的肩膀,声音里透露着喜悦:“你放心,总有一天,朕会亲自将你送上战场,让你和青儿一样,在沙场上大显身手,扬我国威!”
“去病定不负皇上所望!”霍去病双手抱拳,自信满满的说道。
“不过你现在还年幼,还不是时候让你随军出征,不然你姨母知道了肯定要怪我了。”刘彻对着霍去病挪揄道,脸上的表情是只有提到卫子夫时才有的温情。
闻言霍去病也忍不住低头轻笑,确实如此,若他这个时候真上了战场,他已经可以想象到姨母知道后的表情了。
“既然你不愿朕教你兵法,那不如这样吧!朕封你为侍中,和青儿当年一样,跟在朕身边,好好学习历练一番,了解一下如今的政局,对你日后上战场肯定是有帮助的。”
听了刘彻的话,霍去病心想舅舅不在长安,自己在宫中也无所事事,跟在皇上身边也不失为一种学习,便爽快答应了。
就这样,霍去病住进了皇宫中,白日里跟在刘彻身边,在未央宫前殿的大殿内听朝臣们上奏朝政,针锋相对,见识不一样的“战场”,晚上就在椒房殿,与皇上、姨母还有公主们一起用膳,说笑,时日久了,就连和陈掌之间的关系也慢慢出现缓和。
可就在这时,前线终是出现了问题。本以为已经远离的匈奴军队突然又举兵返侵,攻打雁门和渔阳,好在雁门有卫青的军队一直在附近守着,匈奴军队尚未靠近雁门,就被守城的卫青的军队拦住并击退。
可是渔阳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早先韩安国以为匈奴人不会再来了,为了农耕停止了屯军,所以匈奴军队入侵时,渔阳的军力根本无法与之相抗衡,韩安国率军出迎与匈奴交战,无法取得胜利,又退回军营中。匈奴人俘虏掠夺了一千多人和牲畜财物后离去。
刘彻得知后大怒,派使者责备韩安国,然后把韩安国又往东调,去驻守右北平了。
而最令刘彻欣喜的则是卫青这次取得的成果,匈奴军队不仅没有攻入雁门,反而还没卫青率军反攻,领三万骑兵,长驱而进斩首俘虏数千人,可谓是打的匈奴军队落荒而逃。
卫青这次出征再次取得胜利,可以说是大大的长了汉武帝的脸,不仅给汉朝又立一功,提升卫家的地位,还可以堵住那些因卫家独得圣宠而心存不满的大臣们的嘴。
刘彻一高兴,自然是给了卫青许多封赏,连公孙贺都一起沾了光,这让那些大臣们更加眼红了。
王太后得知这一消息后也开始有些按耐不住了,这些年来,先是卫子夫,现在是卫青,卫家一家独大,再这么下去,自己好不容易为王田两家创建起来的尊荣就将全部灰飞烟灭了。
想到这,王太后面色一沉,唤来叶清,沉声说道:“那个计划,是时候开始实施了。”
“太后,您想好了吗?毕竟那个人,不是我们自己人啊!”叶清有些担忧的说道。
王太后深叹口气,无奈说道:“本宫知道,可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本宫的身体已经不同以往了,不知还有多少时日,至少在那之前,要让王田两家重新找回往日的荣耀,不能再放任卫家这么下去了!”
叶清虽想说些宽慰太后的话,可她也明白,太后说的是事实,她的身体确实大不如前了。既然这是太后的心愿,那她就竭尽所能助太后达成。
于是,叶清恭恭敬敬的说道:“诺,奴婢这就去安排!”
叶清离开后,王太后转头盯着殿外的天空,目光深沉。
卫子夫,这场最终的搏斗,就看我们谁会是真正的赢家了!
入冬后,天气渐渐转凉,因为有刘据在,椒房殿内早早的就烧起了暖炉,所以卫子夫也并不觉得今年的冬日有多寒冷。
前线的战事再加上诸侯国的事情,刘彻近日越发忙碌起来,待在宣室的时辰也越来越晚,自然也没办法与卫子夫和孩子们一起用膳了。卫子夫理解刘彻作为皇帝的苦处,嘱咐赵成一定要照顾好皇上,让他按时用膳。
这日,刘彻和主父偃在宣室探讨如今天下的格局,待二人聊的尽兴后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刘彻这才把人放走。
刘彻走出宣室伸了个懒腰,因为和主父偃谈论的太兴奋了,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突然一阵寒风袭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也让他渐渐平静下来。
刘彻看着夜空中难得的皎洁明月,想起自己似乎好久没和卫子夫还有孩子们一起用膳了,便活动了下筋骨,准备朝椒房殿走去。
就在这时,他听见左侧方隐隐传来什么动静,扭头看去,好像是有什么人,刚准备喝问,结果那涌上心头的熟悉感让他把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疑惑:“谖儿?”
这么晚了,谖儿怎么会在这?而且怎么没有人通报?她,这又是要去哪里?
想到这,刘彻对身后的赵成问道:“皇后刚刚有来吗?”
听到刘彻的问话赵成一愣,仔细想了想之后,确定自己没有疏漏才开口回答到:“回皇上,皇后娘娘今日未曾来过。”
难道谖儿并不是来宣室,只是恰巧路过此处?
于是刘彻又把守卫的侍卫叫过来问道:“皇后是否刚刚经过这里?”
“回皇上,方才是有人路过此处,可是夜色太黑,奴婢未看清是谁,不过对方是只身一人,所以奴婢也不确定是否是皇后娘娘。”
只身一人?这下刘彻更加困惑了,以他对卫子夫的了解,她去任何地方都会让江雀陪着,断不可能独自一人在皇宫内走动的。
而且看她离去的方向......
刘彻紧抿着嘴唇,最后还是带着满腹疑问,抬脚跟了上去。
见皇上突然朝另个方向走去,赵成急忙快步跟了上去,他想问皇上这是要去哪里,就在这时,皇上的脚步慢了下来,赵成抬眼朝前方看去,当他看到不远处那个人的身影时,瞬间明白了,原来皇上这是来追皇后娘娘了。
想到这,赵成忍不住轻笑,低下头慢慢的跟在皇上的身后。
刘彻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走着,看着前方地面上卫子夫在月光中投落下的影子,只觉得很是新鲜。
可是走着走着,刘彻这才注意到他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谖儿为何这么晚了会来这里?
果然刘彻看见卫子夫转身进了一个院落里,他在巷口停下脚步,看着那个熟悉的院落,陷入了沉思。
赵成见刘彻站着不动了,忍不住轻声问道:“皇上,您不进去吗?”
刘彻没有说话,他只是直直的盯着院门,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后,刘彻终于迈开脚步,朝院子走去,而赵成则贴心的留在原地,帮皇上守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