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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一直都不是一个不懂是非之分的人,若此事真是如此,那么她便是此出事的原头,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去惩治姜家。
可是如今姜莲已经成为二夫人,是不可否认的事实,那么姜宇便是亲家,如此关系,着实让老太君也不知该如何处置江河。
季元勋看着老太君复杂的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此事确实是棘手,如何都是没有俩全其美之法的,季元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说道“蔷儿,你说说看。”
“此事本就是姜老爷有错在先,江河要寻找二夫人报仇自是无可厚非,不论姜家用了何种手段让二夫人加入国公府,但如今二夫人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二夫人了,无论从那方而言都不可能在揪着不放,但也无理由惩治江河,因为此事也有我国公府的错....而国公府做事一向都是秉公处理,如此我们便没法惩治和偏袒任何一方。”
老太君点了点头,看向季蔷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赞许,“那蔷儿打算如何?”
季蔷朝着老太君浅浅一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走到二姨娘和江河的身旁,“如此应该交由你们俩家自行处理,解决矛盾,而我国公府只能作为辅助,不偏袒任何一方。”
听着季蔷的话,二姨娘嘴角微微勾起,她倒是没想到这季蔷还会帮她,若是由他们俩家处理,凭借着如今姜家在平阳江城的地位,十个江河也不够惩戒的!
江河挑了挑眉,“大小姐,觉得如此公平?”
季蔷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江公子不必着急,我还未说完,如今逝者已矣,无力回天,况且事情已经过去许久,那么希望江公子能不要求姜家以命换命这类请求外的随意请求,我们国公府都会协助姜府完成。”
说完后,季蔷转身看着二姨娘,“不知道二姨娘可愿意让江河在不伤你姜家人性命的同时,在场自行提出要求?”
二姨娘刚刚舒缓的眉头再次皱起,她看不懂季蔷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她不答应,或许整个姜府都要以血来偿还江河,如此二姨娘只能咬牙点了点头。
季蔷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她倒是没想到今日收获会那么大,然后向江河摆了一个请的手势后,便退回季元勋的一侧。
“我要你姜家当众承认罪行,并且十年内不得离开平阳江城,还要退还我家的一切财产!”江河看着二姨娘一字一句的说道。
原本听到这样的请求二姨娘想都不想便想拒绝,可是江河的眼神实在是太凶,二姨娘拒绝的话全被噎在了嘴边,想说也说不出来。
一直未说话的季元勋,站了起来,“那便如此吧,姜府那便我会派人前去督查,自会满足江公子所求。”
江河嘴角微微勾起,点了点头道,“那便有劳国公大人了。”而后季元勋扫了众人一眼便离开。
老太君看着二姨娘的冷哼一声,都已经年过半百了,却在儿媳这里翻了个大船,不论如何解决,老太君都是无法彻底原谅二姨娘的。
“你们姜府的事情便不追究了,但是,你怎么可以假装怀孕,欺骗国公府的众人?此事不得不罚,不然我国公府的威严何在?”
二姨娘如今哪敢反驳,练练说道,“是是是,还请老太君责罚。”
“今日起,禁足三个月,俸禄全部没收,丫鬟调走一半,并且抄写佛经一百遍。”说完也不看二姨娘的表情,便帅帅袖子,带着身边的人离开了。
看着二姨娘如此的下场,季蔷才感觉出了些气。
二姨娘瘫坐在地上,禁足,伐俸禄,罚抄佛经这些都没什么,可是归还江家所有财产还要当面请罪,这不是要毁掉姜家在平阳江城这几年打下的根基么?如此颜面扫地,还不允许父亲们在十年内离开平阳江城,这不是要让姜家成为平阳江城最大的笑柄么?
看着二姨娘的神情,季蔷摇了摇头,现如今虽是替季阳和江河报了仇,可季蔷并未有什么快感,只是看着如今的二姨娘有些悲凉,却也没有同情。
“蔷儿蔷儿,你帮我向老爷求求请,假装有孕是我的错,可不能牵扯到我母家啊!”二姨娘拉住季蔷的衣角哭着说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季蔷皱了皱眉,甩开二姨娘的手,便离开了。
江河看着如此模样的二姨娘,只觉得好笑,当初多么风光无限,目中无人的人啊,“请国公府二夫人,谨遵诺言,好自为之!”
从二姨娘院中回来后,季蔷便站在庭院内,看着院内的植株,清风吹过,季蔷缩了缩脖子,倒是有些凉意了,在看着已经有些衰败迹象的植株,才知道要入秋了。
喜儿拿着风衣给季蔷盖上,说道,“小姐,江公子求见。”
季蔷将风衣往上拉了拉,说道,“让他进来吧。”
“江小姐。”江河进来后,走到季蔷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
“江公子,不必如此客气,请坐,可以试试我国公府新进的白茶,味道很是不错。”季蔷笑着说道,江河确实是客气了,若不是他自愿献身,也没有办法这么早就戳破二姨娘的谎言。
江河抿了一口茶,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果然不错。”江河顿了一下,看向季蔷,“多谢季小姐相助,小生才有机会报的此仇。”
季蔷摇了摇头,“不必多礼,只能说是缘分,缘分让我那日正好在药店门口碰到了琪儿,机缘巧合下撞破了二姨娘的诡计。”
“可小姐心善,那日不仅给琪儿买了药,后来还派人带琪儿的娘亲去看病,不然等我回去,只怕这一老一小,早已经危在旦夕,大娘是我的奶娘,我江府突生变故后,若不是她的照拂,我也早已命丧黄泉,与我而言琪儿和大娘便是我此生唯一的亲人了。”
说道此刻,江河一下跪在地上,朝着季蔷深深磕了一个头,继而说道,“也是小姐的帮助,我才可以有机会报仇雪恨,替我江家四十几口人,讨回公道!”
季蔷连忙将江河扶起,“江公子,我说了,你我相识便是缘分,况且你也帮了我很大的忙,所以便不必如此客气了。”
江河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睛,自从家族被灭后,他受尽欺凌很少会在别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可如今大仇得报,即使再回隐藏自己情绪的人,也有些控制不住。
“往后若是季小姐有何事需要帮助的,江某一定义不容辞!”江河眼神坚定的看着季蔷。
季蔷轻笑了一声,“自然,若是往后有事要麻烦江公子,我一定不会客气的,到时候还请江公子不要嫌烦啊。”
江河点了点头,她看的出来这季小姐,并非一般的女子,有胆识有气魄,有着大将之风,不愧是国公府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