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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线索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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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许,说说,该怎么办?”

钟粟看到老许一言不发问了一句。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老许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站起身子在院中踱步。

“你们皇城司不是号称监察百官,有权调查任何朝中官吏吗?”

钟粟不咸不淡地问道。

“你这话不对,什么叫‘你们皇城司’?你可是皇城司副使好吧?”老许是真的犯难了,想想又说道:“监察百官这话是不假,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真触犯了刑律,谁会认真追究,最后还不是破财消灾?”

老许显然心中不忿。

“昔日包孝肃(包拯)如果听你这么说,必定严词相向。”

钟粟调侃了一句,老许苦笑不语,真实历史上的包拯虽然没有民间传奇中说得那么夸张,但的确是一代名臣。

宋仁宗嘉佑年间,富弼为相,欧阳修任翰林学士,包拯任御史中丞,胡瑗在太学为侍讲,集天下之望。

当时士大夫相传道:“富公真宰相,欧阳永叔真翰林学士,包老真中丞,胡公真先生。”便有四真之名。

这四人能够并列,而且还是当时的说法,足见包拯在当时士大夫心目中的崇高地位。

“啥也不说了,咱们就效仿一会包孝肃公又如何?”

心里没有顾虑是假的,但钟粟可不会因为三千亩土地的人情而放弃追究,此事极有可能关乎大宋命运,可能对来年的宋夏战争造成不利影响,实在是马虎不得。

“也好,我即刻修书一封,将此事告知郡王。”

老许也下定了决心,钟粟点了点头。

“这样吧,事不宜迟,咱们先去会会这个康大官人,看看他有什么话说。”

钟粟说完,两个立刻起身。

此时天色还早,两人出门后在街边小饭铺匆匆吃了几碗汤饼,然后直奔樊楼。

……

进了樊楼之后,两人直接亮明了身份,这时候藏着掖着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他们找来管事的一问,却听说康大官人回家了。

钟粟暗叫不妙,老许也心领神会,两人不敢大意,立刻通知了林楷,让他带人随后赶往康大官人家中。

两人的马车才刚到平乐坊,便已经听到传来鼓乐之声。

老许凝眉,“这是超度亡灵的曲子啊。”

当马车来到康大官人的门口时,两人一眼便看见了两站高高挂起的白色灯笼,显然是康大官人家中出事了。

两人不动神色进去一看,灵堂之中赫然立着康大官人的牌位,康元龙的名字就在上面。

事已至此,两人只能暗中叹息一番,上前一朋友的身份悼念一番。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接待了他们。

“敢问这位管事,康大官人是病故还是——”

“两位尊客,我家大官人今日回家时吃了几杯酒,路过汴河不慎坠马,掉进了水中,天寒地冻,等到救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管事说着,一脸的沉痛。

原因居然是这样?可能吗,简直就是骗孝子的把戏?

历史上被坠马或者被落水的事情还少吗,就不能搞点创新,搞个独特的死法?

不过转念一想,独特的死法成本也高,而且还得花大量时间进行准备工作。

看康大官人目前这情形,显然是得到消息后就死了,如此仓促之下,复杂的死法并不适合,所以便把两种古老的办法相结合,变成了坠马落水而死。

当然,这么做想要糊弄老许钟粟是没有任何可能的,可康大官人就是死了,你们不是要查吗,人都死了看你怎么查。

既然你们找到了线索,那干脆强行掐断,来个壮士断腕,看你们还怎么查下去。

可这只是一种合理的推断,暂时想要搞清这个,实在太难了。

两人很是无奈,随后又见到了康大官人的遗孀,安慰了几句。

从康大官人家中出来后,都摇头不语。

“见过钟使!”林楷此时也带着人赶到了,只是老许没有发出信号,他就一直守在康大官人府外。

见到两人出了,他先向钟粟见礼,然后又向老许点点头。

“撤了吧!”

老许无奈地说了一句,马不停蹄地折腾了一天,线索还是中断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两人之前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

康大官人无非就是樊楼的大管家,他是万万没有能力玩这么大的摊子,尤其是对付路贲和韩百炼那豪华强大的杀手阵营,真不是一般人能雇得起的。

路贲的势力,恐怕已经是超越待遇器械的存在,一般的所谓江湖高手,在对上路贲的时候多半都是一合之将,基本就是秒杀。

好容易保留下了一辆马车,康大官人却被迅速灭口,对方显然有充分的准备。

“不是还有一名俘虏吗,只要撬开他的嘴,应该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钟粟想了想,气愤愤地说道。

“难,根据老夫皇城司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名俘虏恐怕也不会知道太多。此事充满杀机,你以后还是不要参与太多,有进展我会告诉你。”

老许已经有些后悔,钟粟虽然是皇城司副使,但他其实明白,这更多地是一个荣誉称号,是当今陛下信任的表示,并没有义务参与皇城司的事情。

老许清楚,钟粟也不糊涂。

如若这次和西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才懒得参与,所以老许让他抽身,他也不觉得有问题。

“也罢,那就辛苦两位了。”

钟粟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小然和李师师已经听说了一些,看到钟粟回来,手上抹着药膏,李师师紧张地迎了上去,小然则转过头去,一幅气呼呼的样子。

“夫君这手怎么了,身上有没有伤?”

李师师一寸寸地检查着。

“别管他了,好歹也是当今侯爷,怎么就跟别人动起手了——”

小然絮絮叨叨地说着,李师师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小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为钟粟准备了丰盛的晚饭,饭桌之上,李师师一会儿帮钟粟夹菜,一会儿又小声地劝说小然,一幅手忙脚乱的样子。

钟粟也是饿坏了,吃过饭稍稍活动了一番,看到小然火气没有那么大了,便过去劝慰,李师师也帮着说好话。

钟粟其实也是第一次见到小然生这么大的气,哄着哄着,很快就哄到了床上。

不一会儿,卧房内已经炮声隆隆,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手上有伤,你小心点儿。”

“没事的,又不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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