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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霸榜的事情，钟粟一脸淡定，但内心还是有意思窃喜，阴谋得逞的感觉真的很爽，只要自己不说，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揭穿他。
但要对这耀眼的成绩进行一番评说，完全没有人能找到合适的语言。
考中这种事情比较集中不奇怪，但往往都是地域集中，纵观科举自从开办以来的情况，江浙一带的读书人就是中标率高，但即便如此，也达不到霸榜的地步。
其实就在张榜公布之前，赵佶就被汴京大学这种神奇的操作惊得不轻。
当礼部将拟定的名单嗫喏着交给赵佶的时候，赵佶看完的第一个动作居然是假装无意地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难以置信啊，为何汴京大学冒出来了如此多的妖孽，有钟粟这样一个妖孽还不够吗？
赵佶看了看礼部和国子监的官员，这些人也不像是收了钟粟贿赂的样子，就算真的收了贿赂，只要这些人智商正常，也不至于一下子将汴京大学的人全部插进来，不正常啊，太不正常了。
“都认真核实了吗？”
“核实了，要不官家看看他们的考卷。”
赵佶疑惑地看了这些考官，眼前是一摞考中的试卷，还有一大堆没有考中的，几乎占据了延福宫所有空地。
科举考试，无论如何皇帝是不可能参与阅卷的，至于殿试，也不是说皇帝要全程参与考试的过程，最后确定状元之类，那才是皇帝亲自参与的。
这次他们将考卷全部带到延福宫，的确有不得已的苦衷，因为这次的考试太神奇了，汴京大学的学生就像知道答案一样，答题几乎不存在什么偏差。
至于以往的江浙才子，那答卷也不马虎，属于正常水平发挥，按照以往，他们才是霸榜的，可拿他们的答卷和汴京大学学子的答卷相比，总觉得有一些瑕疵。
不得已之下，他们秉公进行了排名，当然也把所有的考卷都带来了，万一赵佶要抽样也算有备无患。
赵佶脸上挂着莫名其妙的笑意，他毫不客气地从考中部分中抽出了几份考题，还没读到一半，他已经站起身子。
等他又连续抽出了好多份考卷后，他直接离开了宝座，刚迈了一步，差点别一摞考题绊倒，只好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妙啊，妙啊……”
随着科举考试不断的举行，举子们的押题能力也在逐步提高，到了赵佶这个时候，如果不增加一些难度，往往容易被押中。
但在赵佶看来，这些汴京大学的学生，答题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挑战，从那流畅的文思便可见一斑。
赵佶甚至觉得，如果在同样的时间，让他也答一份，而且就自己想到的考题，他也未必能够写出如此惊艳的文章了。
他不仅在想，汴京大学的学生到底是怎么学的，钟粟弄来的这些先生到底是怎么教的，才会考出恐怖如斯的成绩。
他随即想到了汴京大学的先生，资格最老的自然是苏东坡，赵佶固然自负，但他也知道，比起苏东坡，自己的文艺水平还是差了些火候。
可别的书院的先生都是吃翔的吗，按理来说水平只会更高啊。
就拿嵩阳书院来说，程颐已经坐镇多年，而且他还是半个帝师，他难道不知道培养自己的学生？他的经验难道不够丰富？
赵佶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定性这一次的诡异科考了。
无奈之中的赵煦又连续抽出了多份落榜的试卷，这是人的答卷吗？更之前的那些相比，叫狗翔都有些抬举了。
“官家，此次科考的考卷，我等阅卷官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赵佶点了点头，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太诡异了，这样的情况谁都想不到。
阅卷官营私舞弊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即便进行了糊名，或许有个别的操作空间，但如果想大批量操作，那大宋朝或许都不姓赵了，虽然是他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大比，但对于这些被严密监控的考官，他们的的操作空间实在太小。
“官家，您再来看看这些汴京大学落榜的考卷。”
周鼎昌将一摞单独的考卷放进洪六手中，赵佶拿过一看摇了摇头，这些落榜的考卷，水平居然都不算很差。
赵佶吧目光看向了林楷，林楷咽了一口唾沫说道：“钟侯这些日子以来，深居简出，未曾和任何有关人等接触，不过——”
“不过什么？”
赵佶沉声问道。
“开考前一天，钟侯大宴考生，说是又制出一道新菜，名曰‘豚肉炖粉条’，味道鲜美无比，所有汴京大学举子吃了个够。
来贡院之时，汴京大学派出大量马车，直接将所有举子送往贡院，声势极为浩大，许多举子认为此举过于张扬——”
赵佶摆了摆手，这些根本不是重点，关键是为何汴京大学举子的表现会如此优秀，为何可以做到横扫科场。
可截至目前，从各方的情况来看，没有任何破绽。
怎么办，这是个问题，而且是个大问题，大宋立国以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问题。
赵佶突然想到了，这不会是自己登基一来的第一个祥瑞吧，祥瑞这种东西，到底有没有，他也吃不准。
对了，他曾经记得，在当端王的时候，好像有道士说自己是神仙转世，好像说自己的前身是玉堂天子，看来真有点科学依据。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推断，神仙转世，必定要配个童子什么的，这钟粟和自己年龄也相差不大，或许就是那童子。
这样的解释也就自己想想，如果大胆说出来，必定会被御史台的人喷得体无完肤。
“官家——”
有人轻轻唤了几声，赵佶才发现自己走神了。
“诸位以为该当如何？”
“官家，这钟粟一向做事出人意料，或许他真押中考题了也是有可能的……”
周鼎昌虽然也想不通，但既然没有任何舞弊行为，也只能认同这个结果了。
那些文章他自然看了，太学那些混包子吃的贵族子弟，简直就是渣渣，就算全部捆在一起，也未必写出这样的文章。
尤其是汴京大学的李纲、尉迟雷、方武几个人，实在太优秀了，周鼎昌觉得即使是做梦，式微的太学也出不来这样的人才。
“也罢，咱们得相信汴京大学的势力，哪怕是押题押中的，那也是不是芸芸举子能做到的，真倒是觉得，汴京大学就是有这样的实力。”
“李纲这文章真不错，就定为状元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