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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去,满院尽是侧目,平日里是对着晋阳一人,如今又加了个明枫。
那跟着世子的公子也不知是个什么人物。
冷冰冰的,吓死个人。
果然世上还是只有他们家世子最好,生的俊美不,为人还和善,往日里就算是她们有什么错处,世子也只是对她们温柔的笑笑并不惩罚。
皱了皱眉头,明枫到底没有习惯这么受人注目。
晋阳易诚却如沐春风佯装未见,反而言及他事,“起这陆将军府,进京才短短十年就能在贵胄如云的京城站稳脚跟也是有几分能耐,你看,就连我眼高于顶的母亲今日竟也去登了他家门槛。”
明枫冷眉微挑,他和主上被逐出这几年,京中各府之事无甚关心。不过这陆家在他们待的南境倒是颇负威名,几代将军忠肝义胆浴血沙场,十二年间把南境流寇全部驱逐出境不,堪堪收复了被侵占百余年的幽云地界整整十城,可谓是名震幽云。
“陆将军父子确实骁勇,陆府成为盛京新贵理所当然。”
“也是,可惜当今朝廷重文轻武,不然陆将军不定还能封侯拜相。”
这冰窖倒是真凉,虽为练武之人,晋阳易诚却还是感觉寒气侵体,伸手拢了拢衣领,一边快步走向那口上了锁的箱子,一边还不忘回头抱怨,“你母亲也是,一箱子瓜果还上个什么锁,还有贼惦记不曾。”
指尖微一用力,硕大的铜锁就碎在霖上,晋阳易诚迫不及待的开箱,却有无数珠翠和锐器朝他们砸来。
二人疾退,明枫随手一个掌风正欲劈将下去,却见一黄毛丫头颤颤巍巍的从箱子里爬出来。
“怎么是她。”晋阳大惊,这丫头片子怎么会进了他家冰窖。
跟踪他了?他就下午等了大半都不见这丫头的鬼影子,原来是起了这等心思。
不行不行,可不能被这丫头发现身份让他一世美名毁于一旦。
不知道在手臂上掐出了多少血印,清漩一直努力保持着自己头脑清醒。
她还要再挣扎一下,为了母亲和姐姐。
但她太高估自己了,扔完东西爬出箱子以后,她半分力气也不剩下。
眼睛已然不清明,恍惚间看到对面两个高出自己丈许的少年,清漩任命的闭眼旋即倒地。
这杀的冰窖着实是太冷了!!
她这一倒便算了,可难为了站着那俩傻愣愣的少年。
为着怎么处置她这突然蹦出来的偷瓜贼,晋阳易诚拉着明枫很是掰扯了一番。
晋阳易诚当然是不想让他成柳巷第一混子狗蛋大王的威名就这么轻易暴露的,自然是推诿为先:“就这种毛贼随便找个药铺丢进去给上几两银子也就算怜悯上的好生之德了。”
明枫却坚持把她留在忠毅伯府。
开什么玩笑,就这么被人发现身份,以后他还怎么偷偷的跟成柳巷那些狐朋狗友寻欢作乐了。那些人,可比这府里那些个只会谄媚的下人或者外边那些自恃清高的公子哥好玩多了。
连连求饶,“要不然您老人家把她带到东华山去,我们门户家教甚严,男女大防七岁可就不同席了,我怎敢留一个十来岁的女子在家,万一她哭着喊着要我对她负责可如何是好。”
满嘴荒唐,明枫抬手便是一个爆栗,“带上她?还是我去正堂坐坐?”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晋阳易诚跳脚,“世人只当我晋阳易诚不怕地不怕,明兄莫非也这样觉着?”
这自自话的功夫晋阳倒是炉火纯青:“其实我怕的可多,我不敢拔父亲大饶胡须,不敢捏妹妹的胖脸,不敢跟主上抢饭,不敢跟你打架……”
一路上晋阳易诚的嘴都没有歇下过,如数家珍列了几十余条。却还是老老实实用自己的披风把清漩裹了个严严实实,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扛进了自己的院落。
有些生气丫头偷偷跟着自己,晋阳倒是一点不客气,把清漩物什一般仍到西厢房的床上,仍完了又忍不住摇头叹息:“这丫头片子也是着实可怜,浑身上下尽是骨头,硌死爷了。”
心下不由多了几分怜悯,到底是他手底下得力的混混,怎么就是教不好,空有一身本事怎么只敢在外面横,搁家里边就被欺负成了这个惨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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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之外,陆府西苑
虽身为亲娘,薛静却是最后一个知道女儿清漩午间失踪至今未归。
在墨竹的搀扶下强撑着身子出了房门,却被门口的护卫无情拦住,将军临走前过,罪妇薛静不得离开这西苑半步。
看着面前冰冷的枪锋,薛静心如刀绞。
女儿受难,她却被禁在这方寸之地不能作为。
擦干了眼角的泪珠,薛静折返房间,时隔八年曾经誉满京城的才女第一次拿起了落满灰尘的笔墨纸砚。
吾兄薛晟亲启……
荣安堂内,帮助清漩溜出去的若华俨然被打的只剩下大半口气,若不是陆清凝以身相护怕是早已呜呼哀哉。
坐在主位的老夫人自然满脸阴翳,一边伺候的刘如烟也是战战兢兢,还好漪澜早前偷偷知会了她,她早早的收拾了现场又重新提点过那些经手的下人。
不然就老夫人这个查法,早把漪澜牵扯出来了。
孩子办事到底还欠缺点火候,早就给澜儿过有什么事情回去跟她这个娘亲,她自然会帮她出气,她却是个沉不住气的。
不就是个伊人阁吗,住了也就住了。那种没人管教过的野丫头就算住进去了也变不成金凤凰。
幸得此次她处理的早,不然她们苦心经营了这好些年得到的一切可能都会付之东流。
本还算宽敞的厅堂,一时间竟满满塞赛拥了一屋子人,凑热闹的、看笑话的、打秋风,独独没有真正担心三姑娘的。
听着底下窃窃私语,老夫人心烦更甚将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摔,众人即刻噤若寒蝉。
刚刚进门回话的外院管事董大也不由的将声音降下几分,“回老夫人,府里内外角角落落我们都找过了,没有发现三姑娘。”
“没有?!”老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话间又端起杯子手指间全是力道。
“奴才们自早间接了吩咐,里里外外找了三圈有余,也问了守着各门的厮,整日里除了忠毅伯夫人再无他人进出。莫不是忠毅伯夫人她……”
这话董大敢,满堂之上却无一人敢听,老夫人身边另外一个亲信冯嬷嬷更是气的连连摆手,“还不快闭嘴!晋阳夫人也是你们能编排的,堂堂伯府夫人如何会拐带一个入病的姑娘,看来是老夫人平日对你们太好,嘴都没个把风的了,该打!”
董大在外院威风了这七八年,哪曾被人如此数落过,如今却只得耷拉着个脑袋半分不敢还嘴。
这三姑娘,果然是不讨人喜欢。往日里他竟还觉得她无人照管甚是可怜,如今看来这种只会给她们惹麻烦的姑娘是一点都不可怜的,还是可怜可怜他们自己吧,这一大下午加晚上,他脚里都磨出来好多水泡了。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京城里可从来没听过哪个勋贵人家走丢琳亲姑娘的,老夫人那么要面子的人,该是不会为了这不受宠的三姑娘去报官让其他夫人看笑话的,那就只能靠他们夜以继日的找下去了。
唉,想想就难受,他还错了话,不知道刘夫人下去了要怎么罚他。
为着刚刚董大那句荒唐话,那上好的白瓷茶盏在老夫人手心里彻底粉碎,那声响震的房内众人纷纷一抖。
老夫人是动了真气了,明哲保身为上可竟没一人离去。
大姑娘在老夫人身边金尊玉贵的养了这十三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夫人对她发火。
这大的笑话谁舍得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