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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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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玙哥哥,这话什么意思?”璇宁不明的问着。

“小宁儿,我想我们……”承玙刚一开口,却又一阵哑然,他呆呆地看着璇宁,说不出话来。

璇宁也和承玙对视着,等了些许,见他还不说话,便又忍不住一问:“怎么了?玙哥哥,你想什么?”

“我,我们……小宁儿你……”承玙心下犹豫再三,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怕小宁儿会拒绝她,他还怕他真说了这回小宁儿也真气他了。

看到承玙这派犹犹豫豫,和他在朝堂上处事果断的样子简直恍若两人,璇宁不禁好笑道:“玙哥哥,有什么你直接说好了,在我面前你难道还要吞吞吐吐的吗?”

是啊,他不该这样的,他父皇也说了不如直接明示,可是……罢了,承玙纠结许久后,最后还是决定回宫再说比较好:“小宁儿,这事也不急,我们回宫后也可以慢慢说。”

“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对于承玙的事情,璇宁从不会强迫他说起,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即便她都知道她也什么都不能做。

这一晚,承玙带着璇宁到了朝吟阁,留了潭影潭雪兄妹俩一起用膳。

“许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了,来,我们敬一杯!”承玙斟满案上的四个玉杯,又拿了一杯放在璇宁的手里,对着身边的人儿轻声细语一句:“小宁儿,放心,这古月阁的佳酿不会醉人的。”

璇宁顺手接过,她倒是不怕醉,反正有载瑾在她身边。

“属下这杯酒恭贺主子大仇得报!”潭影双手端起玉杯敬道。

四人围在圆案前,共同举杯饮下了这一杯酒,潭雪看着空空的酒杯,思绪因为刚刚承玙的话飘了很远很远,距儿时至今,他们四人今日确实还是第一次聚齐。

“潭雪,怎么了?”璇宁注意到潭雪的脸色不太对劲。

“没,没事。”潭雪一笑,让璇宁能够放心。

“如今我冀国朝中算是已经处理干净,下一步,就是凉国!我赫承玙答应过的事从不反悔,为了让凉国能早一日食到恶果,明日一早我便会起程回京。潭影,凉国那边的动向你一定要密切关注。”承玙道。

“是,属下遵令。”潭影回道,转眼不舍地看向潭雪。

“明日就要上路了吗?玙哥哥,你要不要在古月阁休息几日?”想着承玙赶了十几日的路才到这里,连休息都没有便又要回去,璇宁担心他的身子会吃不消。

“放心,小宁儿,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

“那好吧。只是突然就要走这么急,潭雪和潭影怕又要很长一段时日见不到面了。”近些日来璇宁跟着潭雪一起,倒和潭影也接触了不少,她也看明白了为什么承玙会看那么重这对兄妹。

承玙瞟了一眼对面的二人,之后便冲着璇宁笑着:“小宁儿,这个你也放心好了,我是不会放潭雪进宫里陪你一辈子的,待和凉国一战后,人家兄妹便要团聚了。”

“那你倒不如现在就让他们兄妹团聚,分别了七年,这才相聚一个月便又要分开。你好残忍。”璇宁还不知道潭雪和潭影的真实身份,只当他们是一对寻常人家的兄妹,自然也就不愿他们牵扯到凉国的事情中来。

承玙的手掌轻抚在璇宁的手背上:“残忍的不是我,是万俟秉昭,是凉国。小宁儿,这个你是最能体会的,如此你也能理解潭影潭雪的选择吧。”

“嗯?”璇宁听不懂承玙的这话,她不明白潭雪和潭影的选择和凉国有什么关系,而且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无事,小宁儿,接下来的日子你只要安安心心等我战胜凉国的消息就好。”承玙觉得他今日的话有些多了,便赶紧打消璇宁的疑惑,一些事情他将来会再全部和璇宁说明白。

这一夜同往常一样静静地过去,清早,潭雪去了影桐楼陪着潭影用了早膳。

潭影看着眼前一张瘦削的脸庞,关心地嘱咐道:“妹妹,一个人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潭雪闷声“嗯”道,低着头专注地用着膳。

“也要保护好自己,这点你千万一定要做到!”

“哥哥你放心好了,这么些年,我都好好的,何况我只跟在小姐身边,更是安全得不得了。”潭雪抬起头道。

“你心里有数就好。对了妹妹,你这次走记得拿一些防身的东西,虽然沐党现在是解决了,但身上备着总归是好的。”潭影叮嘱着。

“嗯,一会儿我回千雪阁就收拾收拾行李,我也不能老向洛真讨要这些。诶,哥哥,你也吃啊,我好不容易能陪你用膳诶!”潭雪抬头只见潭影光顾着嘱咐她了,却一口没用膳。

潭影笑了笑:“是好不容易啊,若不是主子回来,你怕是这会儿就跑去小姐那儿了。”

“哥哥,你这话好大的怨气啊~”潭雪扬眉也对着兄长逗起。

“怨气?你听错了,哥哥没有。”潭影这时才动起了碗箸。

“是吗?那好,就当我会错意了吧,哥哥没有怨我只陪小姐不陪哥哥。”

“唉,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古灵精怪了?”潭影语气尽是宠溺。

“我一直都是这样啊,一直没变!”潭雪反驳道。

“好好好,我的妹妹一直是这么好……”

一顿早膳的时辰,兄妹俩就这么欢声笑语的度过,相比起前几日,丝毫没有离别时的不舍之情。

之后,潭雪是在潭影的陪同下下了山,山脚下,洛真已经备好了马车在此恭候,见到俩兄妹走来,洛真赶快上了前:“该走了,主子和小姐已经在马车里等着了。”

“嗯。”潭雪点了点头,转眼最后向潭影道别:“哥哥,我走了,你也回阁里吧。”

“好,妹妹保重!”潭影按捺着心里的难舍道。

“是,哥哥也保重!”潭雪从潭影的手里接过包袱,转身便走向了马车。

“驾~驾~”也就片刻的功夫,潭雪便驾着马车一路向着山间树林奔去,不见了踪影。

洛真看向一旁的潭影:“放心吧,冀国现在很安全了,这一路我也会暗里护着他们回京城,之后会传信给你报平安。”

“好,有你在,我就放心的。快去吧,不然主子他们便走远了。”

“嗯。”洛真最后也驾了马飞快地冲进了那一片林间。

等到洛真也不见了影,潭影才转身步步向山上回去……

待承玙一行人再次回到宫时,已又是半月后了。

承玙牵着璇宁直接回了东宫,两人正向临阳殿去时,却正好见着常禄和安德心向这边走来。

“哟~”安德心先注意到了远处行来的三人,赶紧上前行礼:“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公主殿下!”

常禄见到安德心的举动,这便也才发现自家殿下是回了宫:“奴才参见殿下,参见乐宁公主!”

承玙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赶紧让他们平了身:“快起来吧。天寒露重,安公公可使不得。”

“奴才谢太子殿下!”安德心在常禄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太子殿下今儿可算是带着公主回宫了,陛下这些日来都一直在跟奴才念叨着两位殿下的事呢。”

承玙这时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璇宁,他当然知道安德心这话里的意思,可他还没敢和璇宁说出口,所以眼下自然也怕安德心说漏了嘴:“安公公,我父皇他最近可好?朝中的事情没累着他吧?”

安德心笑着,他是看着太子长大的,即使之前因为沐氏,太子和陛下父子俩有些误会,但他知道太子一直都是个孝顺孩子:“殿下放心,陛下虽然多年未处理政事,但陛下对朝中的人和事还是了如指掌的,处理起朝政来,陛下还是如以前一样的轻而易举。”

“那就好。对了,安公公这么晚来这里,是有何事吗?”承玙问着。

“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就是一些白日里朝臣们递上来的折子,陛下都批阅了,每日这个时候就让奴才送来东宫。”安德心回道。

“嗯,知道了。看来父皇还是不打算亲自接手朝政了,这就盼着孤回来他自己好省事吧。”承玙笑笑。

安德心被承玙的话给说笑了:“太子殿下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调皮啊,若是陛下听了殿下的这话,陛下怕是不会依了。”

“安公公只要不偷偷告诉父皇,父皇就不会知道了。”

“哈哈哈,多年过去了,殿下的性子是真没变呀。不过,殿下,陛下这几日心情倒是很不错,特别是知道了两位殿下……”

“安公公!安公公,孤和公主这会儿才回宫,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说?也请安公公回去和父皇说一声,待过几日,孤和公主再去广明宫给父皇请安。”承玙意识到安德心又会提起那事,便忙打断了。

“是,奴才这就回宫去禀报给陛下。奴才刚一时高兴,忘了两位殿下在路上奔波劳累了,奴才这便不打扰两位殿下休息了,奴才先行告退。”

“安公公慢走!”

看着安德心离去的背影,璇宁回头便笑看着承玙,心里也为他高兴:“玙哥哥,你和皇伯伯的关系好了很多,你总算是不气皇伯伯了!”

“是吗?小宁儿,你哪里就看出我不气他了?”承玙的脸色突然就暗沉下来。

“嗯?”璇宁这会儿觉得承玙有些莫名其妙:“载瑾,难道你心里还有气?沐氏不是已经畏罪自尽了,你还不是没有原谅皇伯伯吗?”

原谅?他不知道他原谅没有,不过那一日他和父皇的长谈,他心里并不排斥,甚至还想着以后或许能经常如此。“小宁儿,你累了吧,我陪你用晚膳,然后你再好好歇息。”承玙现在还不想想这个他是否有原谅的问题。

“好。”璇宁看出了承玙眼底里的不耐之色,既然他不想说,那她便不提了。

承玙最后还是带着璇宁回了她的颐华殿,放便她能更好的休息。

身后是常禄久违的叽喳声:“公主殿下,太子殿下可算是把您带回来了,上一次太子殿下回宫,奴才没见着公主一起回来,心底里是真的担心了一把啊,还好太子殿下告诉奴才,说公主那时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不然奴才真要为公主寝食难安了。”

璇宁算是了解常禄的性子,他是总爱拣些人开心的话说:“常公公,本宫这一回宫就听到你这叽叽喳喳个不停,可算是觉得热闹了。”

“那是啊,公主殿下这在外的时日,只要潭雪姑娘一个人陪着,一定是很冷清了。”常禄回着话。

潭雪听了瞟了眼常禄,没有说任何话,只默默地跟着璇宁的脚步。

承玙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笑了:“小禄子,聪明如你,你也有听不懂话的时候啊!”

“啊?”常禄不解地看向身前的承玙,挠了挠头:“殿下,奴才说错什么了?”

承玙也不明白的告诉他:“没,孤今日高兴,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等你话都说完了,孤和公主便能清静清静了。”

常禄还是一脸困惑,他总觉得他家殿下的话是话里有话,他暂时想不明白,便问向了他身边的潭雪:“潭雪姑娘,你明白殿下的意思吗?殿下的话是何意?”

潭雪平视着前方,面无表情地道:“嫌你话多,让你闭嘴。”

“啊……啊?”常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潭雪的话:“殿……殿下,潭雪姑娘说的不是真的吧?”

承玙好笑地道:“若孤说是真的呢?你会闭嘴吗?”

“奴,奴才也是见了公主高兴嘛,奴才好几月没见到公主了,公主殿下现在回来,奴才肯定是有很多话想对公主说。公主殿下,其实上次太子殿下一个人回宫的时候,太子殿下就特别想您,太子殿下那时才是对公主您是真的茶饭不思!”为了让殿下不嫌弃他话多,常禄就挑一些他家殿下不嫌弃的话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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