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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和卫臻依旧回竹屋待着,卫臻衣上有蛇顾忌的味道,便把衣服脱下,在二人脚边围圈,不让蛇靠近。
卫臻赤身与周瑜挨坐着,蛇警惕的盘旋在圈外,不敢侵犯,实在神奇。
夜深,窗外银月洒进,落了一地光辉,照在堆积的滑动着的蛇身上泛出粼粼寒光。
二人与蛇同穴,心中发毛,彻夜无眠,只能闲聊打发时间。
“我看卫兄手上的剑,是把好剑。”周瑜装作无意问道。
“当然,”
“不知有什么来历?”
“呵呵,”卫臻道,“怎么,想调查我?”
周瑜淡淡一笑,既然卫臻有心隐瞒,他也不强问。
卫臻突然叹了口气,用肩膀抵了一下周瑜道:“周兄是个孝子,救母心切,此次务必要拿到重霁丹,但秦玊儿刁蛮任性,错爱鄙人,周兄还需想想法子,博得芳心才是。”
周瑜若有所思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在下也只能尽力而为,秦姐若执意要嫁给卫兄,君子有成人之美,在下也不好夺人所爱,这也是意···”
“哎,”卫臻急忙打断,转过头在月色下,因为紧张脸上肌肉都有些绷紧:“周兄为何如此丧气,现在有机会救伯母,周兄若错失了,不能尽孝,此生也会良心不安。”卫臻刻意刺激周瑜道,“事在人为,周兄没听过一句‘皇不负有心人’。”
周瑜苦笑一声道:“其他事还可将就努力一下,这男女之情,终究讲的是‘缘分’,”
卫臻顿了半晌,叹了口气,双目陷入沉思:“缘分也分孽缘佳缘,我跟秦玊儿就是一段孽缘。”
周瑜听出卫臻话中有话,故意问道:“听卫兄此话之意,你莫非是被逼来求亲的?”
“可不是吗,唉,来也丢人,我卫臻纵横江湖,一向逍遥自在,何曾被人牵制过,可惜败给了苏夫人,只能认栽,来此求亲,只是充个人数罢了。”周瑜现在是卫臻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一定要促成周瑜和秦玊儿成对,了半句实话。
“苏夫人?”
“就是秦玊儿的娘亲,也是周兄未来岳母,那可是个巾帼英雌,非比寻常的人物。”卫臻的一本正经,但语气却不是很敬重,相反带着戏谑的口吻,周瑜也知卫臻本性轻浮,没有细想。
周瑜脸微微一红,对于自己与秦玊儿的事他心里是一点谱都没有,也数度想掉头下山,但是重义气的他不能辜负兄弟的托付,也因心高气傲不容自己认输。
自己来绝命医庄求亲之事,不仅家中亲眷,官趁友、红颜知己尽数知晓,就是江东百姓也津津乐道,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若是负命而回,他这个江东“美周郎”面上实在无光。
周瑜道:“原来卫兄已见过秦姐母上,既然苏夫人也相中你,卫兄何不就委屈一下,娶了秦姐作罢。在下明早下山回了,不在这自讨没趣。”
卫臻忙道:“别,别,”将手搭在周瑜肩上稳住,“周兄,我有一计可教秦玊儿对我彻底死心,”完附耳跟周瑜声了。
周瑜听了又好笑又难堪:“你就这么讨厌她,想出这么个绝招来逃避?”
卫臻长叹一口气,眼珠转向竹窗外,落在被银月温柔的夜色中,多了一股决绝的寒意:“唉,周兄,实不相瞒,我心有所属,已容不下其他女子。”
周瑜愣了片刻,他也是过来人,十分理解的点点头,心也跟着沉重起来。二人沉默,在各自的回忆中辗转心事,品味世间情爱的苦与愁。
周瑜也有个心心相念的红颜知己,是悦君搂的当家花旦凌珠姑娘。
二人情投意合,琴瑟和鸣。她有绝色姿容,自己有俊雅之貌;她对自己百依百顺,自己对她呵护有加;她可唱一首好曲,自己可弹一首好琴;她可吟风花雪月诗,自己可谱荡气回肠曲;二人相得益彰,好似生一对。
但因她身份卑微,门第之别,家教之严,父母极力反对他娶亲,让他举步维艰,两难成全。
在父亲去世前,对他一番语重心长,大丈夫生于乱世,得建功立业,名垂青史之机,当以匡扶汉室,救万民于水火为己任,不该沉迷美色,不顾家族颜面,娶一个风尘女子入室。
除了附庸他个人喜乐,对家族势力无利,对他个人仕途无益,就算他今后有什么建树能记载青史,也会因此女毁了清名。
周瑜深受教诲,忍痛割爱,与淩珠决绝,至此专心仕途。周瑜知道自己再难遇到淩珠这般情投意合的女子,他也不再奢望什么爱情,成亲娶妻,只当应付公事罢了。
第二日亮,有丫鬟伺候洗面漱口,漱口水不是普通的盐水,还加了鄙,清爽口气。
端来的早食是清淡的五谷杂粥和水果,周瑜因为有被下泻药的阴影,等卫臻吃完自己才吃。
梓婆婆笑呵呵过来,看着无精打采,哈前连,黑着眼圈的二人,问昨日有没有睡好?这不是睁眼问瞎话吗?
“没事,待会有高床暖被供二位公子休息。”
卫臻打了个大哈欠,懒洋洋问今日又有什么折磨饶法子,梓婆婆笑着解释道:“二位也不要怪姐,这些都是夫饶意思。”
“呵呵,”周瑜冷笑,“那还请婆婆清楚,夫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家姐从跟夫人学习西域毒术,蛇蝎毒虫都是近身之物,特别是毒蛇,姐每日都要吃一粒用蛇血制作的丹药进补,若是断了,她身子会被阴毒反噬,变得虚弱不堪,这是未来姑爷必须谨记的,既然姐离不开毒蛇,那姑爷更不能怕毒蛇,所以安排二位公子在与毒蛇同屋。”
周瑜和卫臻互望一言,又有一番道理,无可反驳,“今日是最后一关,二位公子若能过,便可上金命堂。”
卫臻张着嘴,瞪着眼夸张道:“该不会是与老妪去高床暖被吧?”
“卫公子真聪明。男子皆好美色,美人都会迟暮···”
卫臻打断道:“行了,我知道,这是在考验我二人是不是好色之徒,等秦玊儿年老珠黄的时候,会不会嫌弃她。”
梓婆婆点头夸奖道:“卫公子是聪明人。”
“但是,”卫臻压低声音问,“这同床是一回事,做夫妻是另一回事?夫饶意思,到底是怎样?”
梓婆婆笑道:“卫公子不必多问,去了自然就明白了。”
卫臻和周瑜互望一眼,“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多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