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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被秦玊儿挟持,一切听她的话,吩咐下去,周瑜也被从地牢提出来,在侯府找了一间干净暖和的屋子看押。
曹川知道此事,匆匆来找曹氏,曹氏正在用膳,周近也在房中,房中生着一盆旺火,氤氲着一股浓厚的酒香。
“妹妹,周瑜可是重犯,你怎能把他从死牢里提出来?”
曹氏道:“我去见他,只剩半条性命了,又染了重病,不提出来,等死不成?”
“那就该他死在里面。”曹川恨恨道,“把人给我。”
曹氏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周近,周近低着头,不动声色。
“大哥,不是我护着周公瑾,那李泌不也为他求情吗?”
曹川不说话,只用力“哼”了一声。
“凌珠与周公瑾的过往,你是知道的。李先生是父亲多年老友,这个面子你也不给?”
曹操十分鄙夷道:“周公瑾,就是个靠女人的窝囊废。”
周近听了这话,在后抿嘴一笑,被曹川瞥见,心中嘀咕,这郎中也生得太秀气了,笑得跟个娘们似的。
“还有,那个逃走的秦玊儿,可抓到了?”曹氏问。
曹川摇摇头,周近在后将手中银针握紧,曹氏若敢乱说话,自己就动手了。
“不论是父亲还是李先生都提醒过,让我等千万小心此女,她一人的祸害,胜过外面十万大军。”曹氏可以提醒。
“哼,”曹川不屑道,“我就不信,她一介女流,能有多大的能耐。她来更好,我把她给父亲抓去,让绝命医庄都归于父亲麾下,为朝廷效力。”
曹氏道:“你若有这打算,就更不能杀周瑜了,他们夫妻鹣鲽情深,你杀了周瑜,她一定来报仇。”
曹川盘膝坐下,自己拿酒杯倒上一杯暖酒喝下,张嘴吐出一口热气。
“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绝命医庄敢与朝廷抗衡?等我将吴军击退,立即请奏父亲,率军拿下绝命医庄。”
周近在后听了,心中暗想,怕你没这个命去请命了。
曹氏忙道:“哥哥别说气话,父亲跟秦大夫也是多年相知的好友,秦玊儿喊父亲一声‘伯伯’,不用弄到兵刃相见的地步。”
周近知道曹氏如此说,也是希望自己对她手下留情。
“父亲可说了,周瑜忠义,宁死不降,务必铲除,免留祸害,可你们现在,各个来劝我不杀,是要忤逆父亲的意思吗?”
曹氏现在也对周瑜恨得牙痒痒,但是敢怒不敢言:“你要杀周瑜可以,把秦玊儿抓到先。”
曹川奇怪的看着曹氏,心中起了三分疑心,正要问什么,随军进来禀报:“将军,李先生有急事求见,在中堂等候。”
曹川问:“知道什么事吗?”
“好像是跟他女儿有关的。”
“他女儿,关我屁事啊。”曹川不耐烦这些婆婆妈妈的琐事
“大哥,这次官渡之战,多亏李先生资助的钱粮,帮我军拖延数月,不然怎能击败袁绍。他可是大功臣,不可怠慢。”
曹川又抿下一杯暖酒:“好吧,侯爷呢?”
曹氏翻着白眼道:“不知,大概又躲在书房厮混,你把坠儿给他,他欢喜的跟什么似得。”
“侯爷好歹也是个男人,你不该太欺负他了,特别是现在在孙家,上下人都看着呢。”
曹氏本来想嘲讽几句,但迫于压力选择沉默。
“袁氏你不肯成全罢了,坠儿不过是个小丫鬟,成不了什么气候,你就让他舒服两日。”
“知道了。”曹氏低声道。
曹川走了,曹氏小心看了一眼在后面的周近:“李先生此行,一定是因为他女儿不见了。”
“夫人,军中人多,在下制作的冻疮膏药远远不够。”周近不答话,自顾禀道。
“那你说怎么办?”曹氏现在听到冻疮药就恼火,引狼入室。
周近拿出两瓶药,一瓶白的,一瓶黑的放在桌上。
“这两瓶药都可治冻疮,不过白的这瓶用料贵,效果明显,黑的用料便宜,效果差很多。”
“然后呢?”
“在下想,白的就给将军,夫人,军中将士用,黑的就给东吴降兵用,你看如何?”
曹氏心中“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分批下毒吗?
周近看出曹氏的顾虑,将白药瓶的膏药舀出一点来,是淡淡的鄙绿。将药膏涂抹在自己手上,待涂抹均匀,伸手给曹氏看。
曹氏看干燥的肌肤充盈一层薄薄的油脂,十分水润光滑,这膏药也没有臭味,透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夫人放心,这绝对是上好的冻疮药,我们在医庄都是涂抹这种,但是用料太讲究,实在配不了这么多。”
“那黑色瓶子的呢?”
“黑色瓶子没有加香料,虽也由蛇油炼制,但其他配料差太多了,”周近揭开木塞,一股屎臭味飘散出来,本来在吃饭的曹氏立即捂住口鼻,胃口也被冲散了。
“快拿走。”
“是。”
曹氏现在步步为营,周近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但也不敢反对。
周近附耳小声道:“就如将军所言,在下并不敢与丞相为敌,只是救夫心切,才不得以冒犯了夫人。”
曹氏小声问:“你什么时候给我解药。”
“急什么,只要我活着,保证你没事。”
“你把解药给我,我想办法把周瑜放出去,你二人随便去哪,我绝不会下令通缉。”曹氏带着渴望的眼神看着周近。
周近规规矩矩道:“夫人,吃好了吗?要不要给周将军送点热菜过去?”
曹氏怏怏放下碗筷,对着在门外伺候的丫鬟道:“去厨房端些新鲜的饭菜来,我亲自给周将军拿去。”
“是。”
丫鬟拿来装着饭菜的菜筐,周近接着,跟着曹氏到了看押周瑜的厢房。
周瑜吃了解药,已经清醒过来,还洗干净身子,换了一身新衣裳,有了个模样。见到曹氏亲自来送饭菜,感激不尽。
等抓到周瑜,一起带回给父亲,由父亲定夺。”
曹川拍着桌子道:“有什么好定夺的,周瑜是一定不会降的,迟早也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