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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响起了一道声音,听着慈爱却又中气十足:“季嬷嬷,外面吵吵闹闹是在什么呢?
没得吵得我这老婆子连午睡也不得安稳。”
季嬷嬷一听这声音,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从地上坐起来,犹犹豫豫地走进了屋子。
“老祖宗,老祖宗,您怎么了?快来人呐,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呐,老祖宗晕倒了!”
丫鬟厮们登时忙做一团,请大夫的请大夫,烧水的烧水,煮参汤的煮参汤。
两座石狮子分立两边,大门上悬挂着一道匾额,上书“曲府”二字。
字体磅礴大气,金光闪闪,显得一片庄严肃穆,却也一眼就可看出此乃富贵人家。
此时的曲府,门头上挂着白色的幡布,门两侧悬挂的灯笼也换成了白色的,就连门口的守门家丁也一律穿着白色的丧服。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在经过曲府时都要停下来窃窃私语一番。
“哎~你们听没,曲府的老爷太太没了,就连那不到一岁的姐也没了。”
“哟~相公,你可少胡了,我分明听前些日子曲府的老爷太太带着姐回曲太太的娘家了。”
“曲太太的娘家可是在青州,那青州可是太平得很呐。”
“咳…咳…咳…那照这么,这曲家是在给谁办丧事呢?”
“难不成是这曲家的老祖宗没啦?这曲家的老祖宗可是一位大善人呐…想当年…”
有人急急打断道:“哎呀~这你们可就不知道了吧,我那妹丈可是在衙门当差。”
我听他,没聊就是那曲家一家三口。
是在从青州回咱锦州的路上被贼人杀害的,那姐,可是…可是…被活活摔死的啊…”
“唉~老怎么这么不开眼呐,也不知是哪个造的孽。”
“这曲家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姐儿,如珠如宝地宠着,要那上的月亮就没人给她星星。
不到一岁的人儿,人见人爱的,真可怜呐…”
“这下好了,曲府当家做主的老爷太太没了,只留下一个八岁的少爷,这曲府可怎么办呐…这诺大的家业也不知会落在哪个手里…”
“那不是还有老祖宗嘛。
你可不知道,这位曲府的老祖宗在年轻时候那可是精明强势,颇有手段的一位妙人儿啊。
丈夫早逝,不少人人盯上了曲府这块肥肉,她守着这曲府泼的富贵,不但没让曲府没落,反而生意还越来越好了。
就这么愣是守住了曲府的这片家业。你们看着吧,这老祖宗啊,又要出山了。”
“唉~也不知这曲府将何去何从呐。”
“这些年来,曲府可是没少为咋老百姓做好事呐,修桥铺路,还时不时给大家施粥。”
“就连这路上的乞丐,哪个没受过曲府的恩惠呐…”
曲府内,丫鬟厮们清一色穿着白色的丧服,个个行色匆匆,神情肃穆。
暮辞院,一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闭眼躺在床上,额上搭着一块冰凉的湿手巾。
床边上坐着一个八岁的男孩儿,男孩儿拉着老太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