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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泛着冰冷的寒光,徐夫饶脖颈被刃尖划出一条细细的血痕,她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忍不住颤抖,哭着喊道:“裕儿救我。”
徐添裕见到母亲如此,急忙安慰道:“母亲莫慌,我定会救出你的。”
那女山贼见状又低下头,在徐夫人耳边轻声低语道:“夫人可别再抖了,刀剑无眼,我怕不用我动手,夫人就自己撞在刃上了。”
徐夫人身子一僵,不敢再动弹。
“哈哈哈哈。”女山贼得意笑道,“交出财物,放我们走,我保你母亲平安。”
“好,我放你们走,财物你们也可以带走,但不许伤我母亲一根毫毛。”徐添裕冷静地道。
被忽略在一旁的俞愔终于逮着机会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只陶埙,准备使用音控之术。
埙声悠悠传来,这时候竟然还有人有心情吹奏曲子,众人纳闷地望向声源处。
也就在此时,徐添裕找准女山贼分神的刹那,闪电般地出手擒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匕首落地。
徐夫人仍保持着被威胁的姿势一动不动,待反应过来自己已获救后,直接晕倒了。
一旁待命的丫鬟赶忙将她扶起先给她包扎劲部的伤口,所幸只是破了些皮肉,只是伤。
徐添裕擒住了女山贼,这下形势逆转了。
“老大怎么办。”那名叫孙二的胖子不知所措道。
这就有意思了,这女山贼竟然才是这群山纺头头,俞愔自他擒住女贼后就停止吹奏了,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对峙。
“今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徐添裕冷酷道。
“那你看看我手中的人。”不知何时那瘦高男子又挟持着一名华服青年出现在众人眼前。
徐添裕看清来人,不禁头疼:“大哥你怎么在他们手上。”
母亲刚救回来,大哥又被抓了,刚放出狠话,就被狠狠打脸,徐二公子只觉得自己的脸被打得发麻。
徐大公子徐添荣赧然道:“人有三急嘛,我去后边方便,就被他抓了。”
徐添裕抚额。
“我放了你们老大,你放了我大哥,我也不追究你们劫道之事,你看如何?”他嘴上好像是对那瘦高男子话,但眼睛却是盯着这个女山贼的。
他知道,这个女子才是能做主的人。
“好,我答应你。”女山贼干脆答应,大势已去,她又被擒,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最终徐添荣毫发无韶回来了,而女山贼也全须全尾地走了。
事情结束后,坐在附近大石头上看戏的俞愔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却见着蓝袍青年拦住了她的去路。
“在下徐添裕,之前对姑娘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
“哦,你不觉得我是他们同伙啦?”俞愔问道。
“那女子行动有所凝滞,我才能一举将她制住,我猜是姑娘埙声之功。”徐添裕满脸笑意地道。
俞愔也只是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敢问姑娘欲往何处去?”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俞愔老实答道:“西台。”
“那可太巧了,我们是西台人士,此番正是省亲完准备回去。”徐添裕偷偷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面色没有什么不愉,又道:“姑娘一个人赶路未免有些危险,不介意的话,不如和我们结伴同行,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那就一道吧,我叫俞愔。”
俞愔思索一番,便欣然应下了,这可能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不需要问路了,也不用怕再遇见打劫的凡人要怎么办。
她从石头跳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脸色突然一变。
见她脸色阴沉,徐添裕关切道:“怎么了?”
只见她咬牙切齿道:“我的挂坠被偷了。”
而有机会偷她挂坠的,只有那个平她身上求救的女山贼,偷的时机大概就是她神识外放探擦陈添裕他们的时候。
修仙话本里没凡人也爱抢劫。
修仙话本里也没山贼还有可能是个神偷。
修仙话本里更没玉珠在凡人眼里比储物袋值钱多了。
初入俗世,俞愔就被现实狠狠地教育了一顿,而代价是上至化神期修士下至练气期修士人人想要的增寿丹。
她这一丢就是三百年寿命,心痛得简直滴血。
这凡尘俗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修仙话本的知识显然不够用了,回到家里后,一定要多寻几本话本补充,俞愔暗暗下了决心。
进入西台之后俞愔便与徐家的人分道扬镳,根据从徐家打听来的消息,她在西台最繁华的地段找到了自己的家。
看到眼前恢宏的朱红大门,俞愔有些恍惚,在她模糊的印象里,家里虽然不错,但和面前的俞府还是有所差距的。
毕竟过去十一年了,俞府的地址都从城北变成了城西的主街。
她轻轻扣动门上的绿油兽面门环,片刻之后,门开了,一名厮看着她问道:“姑娘何事?可有拜帖?”
俞愔组织了一下语言,尴尬道:“我没有名帖,这可是俞令琛家?”
这么好看的姑娘难道是老爷的外室?厮怀疑地瞄了她一眼,又发现她眉眼和自家主人有六分像,越想越觉得这是私生女找上门了。
厮警惕道:“这是我们老爷的名讳,你有何事?”
“你寻你们老爷或是夫人都成,告诉他们,他们那个出家当道姑的女儿回来了。”
难不成这是老爷和夫人遗落在外的女儿?
厮将信将疑,进去通报了。
俞愔被带入正厅时,俞家女眷大多都到场了,俞令琛在外办事,要傍晚才能归家,但她回来的消息已有人去通知了。
俞家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踏门而入的俞愔,一身白色道袍,头发用一根白玉簪随意固定在脑后,风姿绰约,灵韵成。
惊鸿一瞥,便能教人将她的形貌深深印刻在脑海郑
因着是面对久别重逢的亲人,俞愔就把之前的伪装卸去,露出了本来面貌,
还没等俞愔行礼,旁边一个十四五岁,脸上带着酒窝的姑娘便开口问道:“你真是我三姐?”
坐在塌上的老夫人斥责道:“忻儿,不得无礼。”
姑娘撇撇嘴不话了。
老夫人转头,一脸慈祥地对着她道:“当年愔儿出家修行,身上也还是带着信物的。”
俞愔从袖中取出一块白色玉佩,质地温润,上面刻着一个愔字,周边是莲花纹样。
一旁的中年美妇人走过来接过玉佩,翻来复去看了几遍,激动道:“没错了,是真的,是我的愔儿。”
“愔儿啊,你这一去十一年不曾回来过,你是要想死娘亲吗。”美妇人拿着玉佩抱着她就开始哭。
俞愔不喜他人触碰,但是不忍心破坏这久别重逢的喜悦,任由着母亲秦氏揽着她看一会,哭一会。
看着满堂的女眷,俞愔的头就有些隐隐做痛,要是每个人都像秦氏一样来这么一下,她的头非炸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