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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一年,三月十七日晚,钟青叶册封的前一夜。【】
这天下了整整一天的大雨,临近晚时更是闷雷阵阵,天色一下子就阴鸷起来,带着凉意的风吹动散乱,瞬间就吹散了初春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温暖。
钟青叶怕冷,屋内虽然没有夸张到染火炉的地步,当也换上了冬天的厚斗篷,站在支起的口前,着屋外哗哗而下的大雨。
雨真的很大,下起来没忘没了,成串的水珠从屋顶飞扬的凤头琉璃上滑落下来,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前院的汉白玉地板上汇成了数道洪流,顺着雕刻纹路往前流动。
雨雾在半空氤氲,满目泛白的水花将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浅白色的薄雾,万千景物也变得朦胧起来,绿叶繁花被雨水浇打的摇摇颤抖,仿佛下一秒便要坠地一般。原本满园的春色,也在这一雨之间被冲淡了。
还没到霉雨的季节,但这雨下起来,却也有了不眠不休的趋势。
身后有轻巧的脚步穿来,混合在呼啦哗啦的雨声听不分明,钟青叶只当是春儿或哪个丫头,并没有多在意,随口道:“真是好大的雨啊,不知道院里的海棠明天还剩多少。”
“海棠还剩多少我不知道,但是这么大的雨你也不知顾全自己,尽站在口吹风。”一个浑厚的男声略含着怒意从身后传来,随即一双手穿过她的手臂将她圈在怀里,下颚抵住,没好气的道:“怎么,你也被这雨勾起了小女人的思绪了?”
钟青叶噗嗤一声笑了,微微侧头,着齐墨几日下来越发消瘦的脸庞,眼里的疲倦几乎遮挡不住,微微心疼道:“今天很累吗?这么大的雨怎么也跑过来了?”
齐墨闭上眼睛在她脖间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语气含笑道:“想你了嘛……”
钟青叶忍不住笑,伸手在他鼻子上捏了一把,轻骂道:“真是越来越油腔滑调了,当了皇帝连嘴皮子也变得伶俐了。”
“喂喂喂,达定摄政王,为人臣子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和朕说话呢?”齐墨模样心情不错,居然难得的打趣起来。“朕可是会生气的,你怕不怕?”
“少来,这里可不是你的朝堂,你是我相公,我用什么语气说话都可以。”钟青叶反身将面对向他,挑一挑下巴,十足的盛气凌人。
齐墨忍不住噗哧一笑,两只手不客气的各捏着她两边脸颊,微微用了力,板着脸道:“好啊,为人妻表,居然敢不遵夫训,为夫我如何教训你!”
说着竟然要伸手去挠她的痒痒,钟青叶笑着急忙弯腰躲避,一眼就到齐墨身上的明黄色缂金九龙缎袍下摆湿了一大片,足足到膝盖位置了,忙摆摆手,抬头瞪了他一眼。“还有完没完了?自己的衣服都湿成这样了,还不快去换衣服!”
“啧啧真是凶啊。”齐墨不以为意的咂咂嘴,一脸的悻悻然,嘟囔道:“朕的皇后原来是个母老虎……”
“噗嗤……”发出笑声的是刚刚走进屋内的研紫和春儿,两人手上都端了齐墨要换的新袍子,听到他的调侃一时憋不住发笑,研紫歪歪头,略带得意的道:“皇上也只有在我们这母老虎的娘娘面前才有如此的一面,春儿,这叫什么啊?”
春儿将手鎏金的紫檀木云纹托盘放在桌子上,伸手装模作样的支着下巴,一脸严肃得道:“我想,这大概就是徐大哥常说的,一物降一物吧。”
“错了!”
春儿和研紫都是钟青叶身边的老人了,在钟青叶面前很少讲究什么规矩礼仪,这一次之所以敢这么调侃齐墨,也是因为有钟青叶在旁边的缘故。研紫大声否认了春儿的话,圆润莹白的脸上漾起一丝戏谑笑容。
“这应该是……鹣鲽情深才是。”
春儿忙应和道:“何止是鹣鲽情深,简直是情比金坚、神仙眷侣!”
两人一边说,还一边朝钟青叶促狭的直挤眼睛,表情要多戏谑有多戏谑。
钟青叶脸皮厚,也不怕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但是也不代表她就这么乖乖的认了,歪了歪脑袋。“齐墨,你这两个丫头,是不是亭亭玉立、乖巧的很啊?”
齐墨力挺自家娘子,大力点头饶趣道:“确实娇俏可人。”
春儿和研紫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停下动作紧张的着他们。
钟青叶笑的比和蔼。“他们好歹也是我身边的老人了,如今年岁也不小了,我是时候给她们指婚……”
“娘娘!”
“娘娘!”
两人几乎同时惊叫一声,打断了钟青叶的话,到底是古代丫头,哪比得上钟青叶的脸皮厚,一张小脸红了个底朝天,狠狠的一跺脚,研紫调头就走。“我不理你了!”
春儿也是跺脚,翻了个白眼。“我也不理你了!”
两人夺门而去,啪的一声关了个严实。钟青叶耸耸肩,一脸辜的着齐墨。“你,现在连丫头都敢骑到我头顶上来了,我这个皇后啊……当得可真憋屈。”
齐墨憋不住一脸的笑意,扭着眉毛道:“她们敢这般放肆,还不是你给惯坏了?从前的春儿可是很驯服的女子,如今居然敢给主子脸色瞧了,啧啧……”说完了还吧唧吧唧嘴,一脸的摇头可惜。
钟青叶似笑非笑。“你倒是对这些年轻貌美的丫头很是了解啊。”
她故意在“年轻貌美”四个字上加重了口音,听上去别有些阴森森的感觉,齐墨动了动鼻子,讨好道:“但是绝对没有对你了解,好了,别说这些了,我冷得很,还是快点换衣服吧。”
说完便像急不可耐一般冲到桌子前,钟青叶着他略显仓皇的背影微微一笑,转身放下户,雨声顿时小了不少,屋内的鎏金盘花香烛静静的燃烧着,将整个屋子照射的暖光可人。
钟青叶从齐墨手将衣服拿下来,淡淡道:“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