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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长社久违地飘来了几丝细雨,稍稍洗刷了一下昨日的血腥气。
刚刚从睡梦中被张金吵醒的张林正无精打采地收拾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的行李。
因为曹操手下的军队人数不多,也无需做过多的休整就可以开拔,故而左中郎将决定再送他一份功劳,让他带兵清剿附近的黄巾溃军,只待二位中郎将在中军聚将之后便会领兵开拔。
“宁安,你咋还在这儿,主公正在到处找你!”
相隔甚远,曹仁一看到张林便大声喊道;
张林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
“找我做甚?莫非那二位将军擂鼓聚将还要我去不成?”
张林一脸无辜,曹仁叹了口气道:
“你是军中主簿,乃主公手下佐官,军中文吏数你最大,而主公又是二千石的高官,自然能带一两个人去旁听,出谋划策。”
这时张林才反应过来,原来我还蛮有地位的。
曹仁眼角抽搐了两下,没好气地道:
“也就是战时,平常时期怎会如此便宜你。”
张林尴尬地笑了两声,问道:
“那都尉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他,以免他等急了。”
曹仁冷哼一声,指着后边,道:
“这不是找上门来了么?”
张林顺着曹仁手指的方向一瞧,穿戴整齐的曹操正大步走过来,只好急忙迎了过去,行礼道:
“还请都尉恕罪,在下一时不查,甚至将这样的大事都给望了。”
曹操大笑一声,摆了摆手,不是很在意地道:
“宁安莫要慌张,我也刚起不久。”
张林随即点零头,道:
“那都尉是还有什么需要嘱咐我的吗?”
曹操笑了,缓步朝着张林走了两步,道:
“昨日,皇甫将军与我提及,卢中郎正在广宗与张角对峙,将军想要派一两个人前去探查一下情况。”
接着握住了张林的手,道:
“我想推举宁安前去,不知宁安意下如何?”
张林一下子被搞懵了,问道:
“这,若是都尉安排,那我自当前去,但林实在是不知都尉有何深意?”
曹操微笑一声,转而又认真地道:
“卢中郎乃享誉下的海内名儒,门溶子遍布诸郡县,若是宁安能够得他赏识,未来在朝堂之上必然是有好处的。”
着,又微微顿了一下,仰长叹一声,道:
“宁安帮我甚多,而我却一时想不出来有何可以回报宁安的,只有借此机会,投桃报李,看能否帮宁安一把。”
张林听罢,笑了两声,摇了摇头,朝着曹操道:
“并州大旱,又遇瘟疫,无奈之下背井离乡,得幸见到都尉,使林不至于流落江湖,饿死客乡,这已经是帮了我大的忙了。”
曹操大笑,随即将脸贴近了张林,调笑道:
“那依宁安之见,这卢中郎,宁安是不想去见咯?”
“别呀!既然都尉都为我求取了这个机会,我又怎能不领情呢?”
曹操大笑一声,便领着张林直往中军大帐而去。
……
“前方传来消息,郭勋郭刺史屡攻下广阳不下,反而被黄巾破了中军,而今生死不知,诸君看看,我等当如何做?”
因为年龄与资历最老,而坐在主位上的皇甫嵩看着诸将道;
坐在皇甫嵩左手边的朱儁沉思了片刻,面带忧虑;
“而今波才虽败,但手下仍有几万黄巾,占据阳翟,汝南太守赵谦兵败邵陵,汝南黄巾如今也成了我军的心腹之患,现在广阳又出了这档子事,真是,唉!”
“依属下之见,我等不若分兵!向北若能破张角三兄弟主力,向南若是能破波才残部,以及南阳诸部黄巾,余者皆不足为虑。”
傅燮看着众将思索不定,尝试地询问道;
皇甫嵩听罢,稍作思索,叹了口气,道:
“而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这分兵,又该如何分才好?”
朱儁皱着眉头,想了想,道:
“左中郎将手下军士大多是北人,若回河北北部作战,无疑是占据了时地利人和,而我军大多是南人,自当向南,以攻汝南,南阳。”
皇甫嵩想了想,随即点头道:
“公伟所言甚是,那南阳黄巾,就全全拜托公伟了。”
朱儁摇了摇头;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
皇甫嵩点零头,接着道:
“还有一件事,卢中郎在广宗与张角对峙,此番我等分兵,当告知于他,顺便打探一下消息,不知何人愿往?”
这时张林才反应过来,原来都是托儿啊!我是,为啥傅南容一开口,皇甫嵩就同意了,原来是商量好了,想让家乡人露脸呀!
在张林感叹官弛暗的时候,曹操跳了出来,向着皇甫嵩行了一礼,道:
“而今黄巾肆虐,道路不平,但分兵又是事关黄巾的大事,私以为当派一位胆识与谋略都可称赞的年轻俊杰过去!”
皇甫嵩轻微颔首,指了指他的位子,示意他坐着话;
“那依孟德之见,何人可堪称慈俊才?”
“灵州傅燮,傅南容可但此重任。”
皇甫嵩摇了摇头,脸上表情不变;
“南容为我帐下护军司马,也算是个有才学的人,但如今战事紧急,手中大将不可轻离!孟德还需另想他人!”
曹操挠着头,假装想了一会儿,再次向皇甫嵩与朱儁行了一礼,笑着道:
“我帐下主簿张林,可为将军跑一趟!”
“哦!这张林又是何人?”
曹操随即向张林打了个眼色,张林随即心神领会,朝曹操点零头,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向着众人抱手行礼道:
“在下张林,见过二位将军!”
瞥了一眼张林,皇甫嵩随即瞪了曹操一眼,像是在,这么年轻,你要我怎么圆。
感觉到皇甫嵩在瞪自己,曹操也只好苦笑了一声。
看着皇甫嵩与朱儁不理自己,反而盯着曹操不放,张林只好再次上前了一步,行礼道:
“并州张林,张宁安,见过二位将军!”
皇甫嵩叹了口气,将视线转了过来,道:
“并州张宁安,既然孟德向我推荐你,那你一定是有一定的过人之处咯!不知道你有何才学?”
张林笑了笑;
“属下年幼,自不敢欺瞒将军,也不敢随口空话,恬不知耻地自己才学过人!”
皇甫嵩看着,点零头,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年幼,但的确还算胆识过人,在我等面前也能平静作答,且不自夸,勉强还算一个可造之才,就是太年幼了。
“既然你算不得才学过人,那又有何依凭,可以保证自己平安到达广宗呢?”
“就凭我深知豫州地形。”
“哦!”
皇甫嵩一下子好像被挑起了兴趣。
张林接着道:
“光和六年,并州大疫,我家中遭逢大变,从此流落江湖,辗转于并州与豫州之间,流浪至今,这豫州地形,私以为还算清楚。”
皇甫嵩听罢,点零头,虽然依旧不是太满意,但想了想,还是给曹孟德几分面子,叹了口气;
“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