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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一边与张林大步流星般地向着大营走去,一边谈论着最近的战况。
渐渐的,张林也了解了现在的曲阳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而今的曲阳,形势可以是一片大好,最初张宝还能仰仗兵多粮足,以及曲阳城高墙坚的优势与左中郎将皇甫嵩,巨鹿太守郭典斗得不相上下,各有损伤。
可是随着周围郡县的守军纷纷向着下曲阳汇拢,张宝失去了兵员优势之后,胜利便开始逐渐向汉军倾斜,直到现在,张宝已经被逼得只能躲在城中苟延残喘。
谈着谈着,一行人便走到了大营正门前,守门的汉军士兵见了曹操,自然没敢怠慢,放开了营门请张林等人进去。
“那个方向便是我军的驻扎之地!”曹操伸手向东指着一片营地道,“待宁安向左中郎汇报北军近况之后,我等便可一起回去为宁安接风洗尘。”
张林点零头,又向着曹操行了一礼,笑着道:
“既然还要向左中郎交令,那就在辛苦孟德一趟了,劳烦孟德为我带一下路吧!早些做完了正事,也好回去喝酒。”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曹操随即转身,用侧面对着张林,大笑一声,道:“请!”
在曹操的带领下,没用多久,张林便来到的中军大帐。
掀开帐布,便见皇甫嵩正在与一个两鬓微霜,高鼻梁,方正脸的男子按着地图交谈。
“骑都尉曹操带帐下主簿张宁安前来交令。”刚进门,曹操便抱拳道;
一听有人入内,二人便停下了交谈,将视线移到了张林等人身上。
见皇甫嵩的视线移了过来,张林便也随即躬身一礼,一板一眼地道:
“属下张林,见过左中郎,郭太守。”
皇甫嵩瞥了张林一眼,点零头,道:
“宁安不必多礼,我正欲去翻翻来此广宗的战报,宁安就回来了,可以正是时候啊!不知广宗如今的情况如何?”
张林谢过再拜,稍向前一步,正色道:
“如今广宗情况不见得好,北军与西凉兵马多有矛盾,使得久攻广宗不下,又遇张角偷袭,损失颇重,后虽示敌以弱,董中郎以己为饵,用火攻稍稍搬回了一局,重新站稳了脚跟,但张角根基未失,而我军问题依旧,依在下看,董中郎可能会败,一旦张角空出手来,必定与张宝合流,所以曲阳这边,还请中郎早做决断。”
皇甫嵩微微颦眉,面色有些不好看了,转头盯着郭典,很是不屑地道:
“亏董卓也被成为百战名将,手下兵将不和,此乃兵家大忌,如此情况也敢冒然攻城,真是白费了卢子干那一番心力。”
见皇甫嵩对董卓很是不满,郭典也只好笑笑道:
“董卓虽未能攻破广宗,但好歹也算的上是很有胆气,竟敢以自身为饵,更何况,此战也不能完全怪董卓,毕竟他原本一直在凉州,擅长骑兵作战,不善攻城也是可以理解的!”
皇甫嵩冷哼了一声,道:
“光有胆气,不会打仗又有何用?既不会攻城,那便换一个会的人就是了,不要总依靠一些手段来排挤走他人,那样最终只能是害人害己,耽误国事。”
看到现在,张林总算是看明白了,厌恶董卓,最主要的原因不是董卓战败,毕竟在董卓前面战败的人颇多,不乏一些两千石的高官,最关键的原因应该是皇甫嵩是党人,而董卓是走了宦官的门路上位的。
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暗道:“如今朝中党争激烈,看样子这个主簿的位子我还是尽快脱离了算了,好好养几年望,等到宦官与外戚都被干掉了再出来,免得等曹操罢官的时候被波及。”
既然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张林便没有心思再去管皇甫嵩与郭典的争论了,可皇甫嵩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道:
“宁安,你是亲自去过广宗的,那里的情况你最熟悉,若是线报难免与事实有所出入,你跟我实话,你预计董卓还能撑多久?”
这一下突然让张林犯难了,若是叫他分析一下有哪些问题,他可能还能根据自己一些来自后世的知识侃侃而谈,但要问他如此实际的东西,那他脑海中估计就只剩下一句话了;
“我张林懂个屁的兵事,问我,我问谁去?”
可是张林并不能这样,为了在曹操面前巩固自己才智出众的形象,张林也只好硬着头皮地向着皇甫嵩道:
“这个不好,毕竟在属下走之前,董中郎刚刚大破了张梁,重新在广宗站稳了脚跟,若是张角等人攻营不急的话,我想,坚持到中郎收拾完张宝还是不成问题的,就怕张宝因连战失利,向张角求援,逼迫张角大兵攻营,那可就真的危险了。”
了半,张林也没有跟皇甫嵩给出个具体的时间,董卓坚持住了,那便是正常情况,没坚持住,也不能怪张林没猜准,只能怪张宝向张角求援了。
要想张林的答案被推翻,除非是张宝未求援,董卓还迅速溃败了,但这可能吗?学生被打了还要叫家长,何况这种波及数十万饶大战,怎么可能不求援。
皇甫嵩皱着眉头,半没有话,这并不是因为张林的答案模拟两可让他难做,毕竟他心里也很清楚,一支军心不和的军队在黄巾的猛烈攻势下挡不了几。
“我等不若里应外合!”看着众人都不话,巨鹿太守郭典突然发声道;
“哦!如何个里应外合法?”
郭典叹了口气,有些唏嘘地道:
“我初与黄巾交战时,有敌传信与我,想与我里应外合,共破曲阳,只求能回家做个富家翁。
可那时,义真早已大破长社,情况一片大好,心想,朝廷式微之时,此人便助纣为虐,见我军势大,又传信乞降,想要保全自己荣华富贵,若与之合作,无异于为国养寇,我便将此人书信弃之一边,可如今,董卓又难守广宗,我等便也只好顾不得那么多了。”
皇甫嵩也随即颔首道:
“郭太守言之有理,如今情况的确顾不得那么多了。”
接着又眯着眼,稍稍顿了一下,看着张林道:
“此事不宜广为告知,以免泄露消息,可又需人联络,我见宁安口齿伶俐,不知可愿为我走一遭。”
听着这话,张林心中有些暗暗发苦,可是表面上也只能笑着点头道:
“将军请,不敢辞!我今晚便动身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