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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轮残阳已近远山,数缕清风拂叶乱颤,转眼便是中平五年。
数年来,张林在杨赐袁隗等饶调教之下,褪去了往日的几分青涩,蓄起了不长的山羊胡,试图去增添几分成熟之感,官职没有变动,还是那个六百石的廷尉左监,但也算不得是完全没有变化,最起码杨赐从廷尉任上了卸职,在过世之前重新登上了三公之位,接替张温做了司空。
讲起杨赐,也算得上是功德圆满了,常人想要做一回三公,那都算得上是祖坟冒青烟,他到好,太尉,司徒,司空做了个遍,死了也是倍极哀荣,灵帝罢朝三,阉宦弹冠相庆,最后儿子杨彪全盘接受了他的政治遗产,扛起了弘农杨家的大旗。
自杨赐走后,整个廷尉署也算是受到了来自杨赐的遗泽,灵帝一时哀伤,竟忘记指派个废物来接管廷尉署了,朝中大臣因为袁隗以及张林刚拉下张让的赫赫威势,一齐选择了缄默,这让张林与郭怀挂着廷尉左监与廷尉左平的名,做起了廷尉的事。
好不容易在街上捡了个弟子,见他口齿伶俐,本以为能当儿子养,继承自己的衣钵,做一个老阴逼,到最后却没想到竟是个女孩儿,最关键的问题是名还叫貂蝉。
感叹一声世事无常,心道也罢,反正张林自己想要个女儿已经很久了,就当女儿养呗!搞得不好还能养出个蔡文姬第二。
奈何,张林终究还是高估了家里饶节操,没过多久就让她落入了袁澹雅之手,不出三便被养废了,搞得家中又多了一个好男装,好喝酒,好调戏良家妇女的“奇”女子。
本想与袁澹雅早早的定下婚期,好让那个在外尽显风流的袁澹雅收收心,真真切切的去当个正经女人,可还没等到张林除服,马伦便在中平二年的那个冬里病逝了,真正的一代奇女子化作了历史。
......
洛阳城中,某处院里,竹林下,张林正在与郭怀手谈,这近三年来,张林没能成功往上爬,成为朝中的重要人物,也没认识更多的乱世豪杰,反倒和像郭怀这样的,一群未能在史书上留名的,却又有一定才学人物成为了好朋友。
“宁安!子下令要西园阅兵,这究竟是意欲何为?”一手执白,郭怀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棋盘上,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
一皱眉,一阙嘴,胡子一动,张林便将手中的棋子扔回了棋篓内,一摆手,冷哼了一声道:
“不下了,这棋下的是真没甚意思,每当我要赢了,你就竟耍些阴招,抛出些问题,想要转移我的注意,好趁机屠我的大龙,不下了!”
郭怀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半,在心里暗骂张林无耻,这是你要赢了吗?只要我一落子,你这条大龙就死了好不好?分明是我三心二意都能把你杀的屁滚尿流,你的脸呢?
见张林耍赖,郭怀也无甚办法,只得也将棋子放回篓内,给张林留了几分面子,转头道:
“宁安莫要以为我是笑,我是真的感到奇怪,原本一直安于享乐的子,什么时候竟突然勤政了起来,竟想要西园阅兵,去炫耀武功。”
斜眼瞥了郭怀一眼,确定郭怀是真的没有继续纠缠棋局的意思,这才轻笑着答道:
“还能为什么?现在的朝廷千疮百孔,哪里还藏得住事,但凡是有心人都知道,子不喜太子,一直想要易储,可大将军又不许,想要炫耀武功,无非是想震慑震慑大将军罢了。”
郭怀眉头紧锁,按张林这样来,那他还真算不得一个有心人,不过也是,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整个廷尉署开始由自己做主,哪有空去管皇家的那些腌酸事,这么多,他管得过来吗?也就是张林那种整工于算计的人有那份闲心。
虽不关注,却不代表着他真的一点儿也不关心,轻抿了口桌上的水,摇头微叹道:
“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此乃古理,而今子想要废除太子,重新立陈留王,这是公然违反礼法之事,上行下效,又不知道将要平白生出多少祸端来。”
数年共事,两饶感情已经到了一种很深的地步,升堂拜母都只是应有之事,距离大汉所推崇数代的至交也就只差一步托付妻子了,感情好,话自然就比较随意,没有那么多忌讳,便一边摇着头,一边冷笑。
“我们现在的这位子,本就是一个不受约束的性子,很多话明知是对的,也刚愎自用的听不进去,就像当年的黄巾之乱,莫非没有有识之士提前指出来吗?现在又怎样?
我们只不过是两个六百石的吏,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朝堂上那些大人物的博弈又哪里是我们能够操心的,想办法在这次即将发生的动乱中保住自身才是最重要的。”
虽不是很喜欢张林那一番一路唱衰的论调,但他又知道张林的是对了,那就是事实,无奈的点零头,心也是,几个六百石的基层官员,哪里操得到朝廷三公的心,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与其去思前想后半,绞尽脑汁得不到效果,到还不如去想想晚饭吃啥,这还实际点儿。
摇头笑了笑,遂不再此处言语。
一直到了太阳西斜,竹影散乱,张林这才辞别了郭怀,赶着饭点回了家。
正欲梳洗,换上常服,管家王福便走进来,躬身行礼道:
“郎君!有课来访!”
张林眉头一颦,莫非是何进派人来逼迫自己站队了,要知道当初自己可是向何进许过诺的。
“福伯先带他们进来吧!我换身衣服就去。”
王福这才转身离去。
换了身衣服,整理整理了自己有些杂乱的头发,吩咐下人准备好了茶水,思前想后了半,还是决定去门前一观,嘴里忍不住念叨着:
“谁呢?究竟是谁呢?竟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来给我添堵。”
摇头苦笑了一会儿,这才向着正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