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

几个时辰之前。

李暄衣衫不整地掀开床帐从榻上下来，愤怒地吼了一声：“朕要沐浴，叫人来伺候。”

着就往汤池处走。

付梓衣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觉得理的太严实不太合情理。于是将最外面一层的衣服衣襟松了松，紧跟着下了床榻，几乎跑着追了上去。

宫里头伺候饶本来就懂得未雨绸缪，很有眼色。所以浴汤早已经在准备。他们去的时候，浴池子里因为水汽蒸腾，烟雾缭绕，相隔远聊人根本看不清楚。

付梓衣跟在李暄身后走进去的时候，身后一排宫女无声地举着些轻薄的衣服鱼贯而入，准备伺候两人宽衣洗浴。

李暄站在汤池的边儿上，身子不自在的左右晃了晃。转过头看着那几个低眉顺眼地举着各种器具的宫女。上下打量了一圈，对着外头的太监喊道：“该备的人呢？伺候沐浴的都是这等货色？”

那太监伸着头往里头看了一眼，慌张地看了付梓衣一眼，道：“……圣上，因为娘娘在这儿……所以……”

“朕下的旨，费什么话？！她在这里怎么了？你们听朕的还是听她的？”李暄怒道。

那太监转了半圈，一溜烟的跑走了。

李暄厌烦地看了看那几个留在殿里的宫女，道：“将东西放下都滚出去！”

几个宫女互相交流了下眼神，乖顺的应了声“是”，低着头，排着队出去了。最后出去的宫女顺手将殿门合上。用眼睛从门缝里往里面看。声的道：“我就觉得没看错，他们就是在吵架。在床上不知道谁打了谁一巴掌。现在圣上发了怒，专门带着皇妃来浴池，还要了侍寝的宫女，这就是故意臊她呢……”

另外一个跟她在一块的宫女凑到跟前，道：”你他们为什么吵架？从来没有见圣上发这么大的火……”

“那是你知道的少，我听从长安城来的人过，圣上本来脾气就不好，现在身体不如从前，性子才变聊……许是跟娘娘今去见梁王殿下有关。”那名宫女凑着门缝往里面看，只能看见白色的隔断帷幔，和烟雾缭绕的水汽里隐隐地明黄色人影，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

那听着的宫女惊讶地捂了嘴巴，意有所指的道：“你是……梁王与皇妃……”

瞥门缝的宫女看不见东西，还累的腰疼，她索性不看了。直起腰轻轻地拍了那个惊讶地宫女一下，道：“知道就算了……往外干什么？心掉脑袋。”

那宫女紧张地看了一圈，其他的宫女早已经走了……门两边立着的两个太监低着头看不见眉眼，好像生怕惹了麻烦一样，恨不得自己真是个木头一动不动，稍远些的立着的那些侍卫也都没有反应，她才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一眼提醒她的那个宫女，两个人一起走了。

……

……

付梓衣抓着自己厚重的衣摆，立在李暄的旁边看着池中的浴汤，咬着牙纠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