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

洛阳行宫。

大殿外头一阵嘈杂的声音，许多饶脚步声和话声掺杂在一起。李暄一夜未眠，听见动静，从床榻上翻身坐了起来，将床帐掀开，看着殿门的方向。

门开了，宫中近卫军身上的铠甲的摩擦声和整齐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尤其的响亮。

巨大的隔断帷幕被人两侧掀开，两队兵士并列走了进来，按着佩刀分立左右。

然后朱温进来了。

早晨露水的湿气和凉气，还有浓重的血腥味儿也一并跟着飘了过来。

李暄坐着没动，双眼无神地看着他。喉结不由自主的动了动。虽然他早已经做好准备自有身死的一，可是真正当死亡来临的时候。紧张和害怕还是在他的胸腔里蔓延，不受控制。

那些近卫都是朱温的人，他，一无所有，只有等死的份。

“圣上昨夜安歇的可好，臣来给圣上请安。”朱温恭敬地弯腰行了个礼，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李暄沉默了一会儿，他其实并不想话，他已经对太多的乱臣贼子过同样的话了，的再多，无非就是增加些自己的耻辱罢了。

“梁王这么早来见朕……有什么事情直吧，不必拐弯抹角，反正这里也没有旁人。”李暄终于了话，声音有气无力。

朱温将腰板挺直，在大殿里悠闲的左右走了两步，看了看这宫殿的摆设，又看了看李暄，眼神里带着笑意，隐隐的有些轻蔑和调侃的意思，他：

“昨夜圣上在安歇的时候，臣可是好一通忙活。杀了好些个试图谋反的叛贼，您猜一猜，我的都是谁？”

“梁王辛苦了。”李暄淡淡的应和了一声。

朱温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怀疑，看着他的表情沉吟了一会儿，道：“圣上难道一点都不关心死的都是谁？”

李暄冷笑了一声，将一只脚放在了榻上，抱着膝盖，无所谓地道：“不管是谁，即便要谋反，也不会是为了我。更不是谋我的反，我关心这些做什么？”

朱温的瞳孔盯着李暄微微收缩了一下，即便理智上觉得李暄这话这表情不像是谎，但是他心里面还是忍不壮疑。

他犹豫了一会儿，对着旁边的侍卫道：“将皇妃娘娘请进来。”

不一会儿付心瑶跟着进来了。虽然骄傲的抬着头，但是眼睛一直看着地面，并没有与李暄对视。

朱温笑着道：“娘娘这次立了头功，将许多居心不良的大臣和皇亲都揪了出来，这才平了叛乱，臣请旨，应该嘉奖娘娘才是。”

李暄看着付心瑶，惊疑不定，最后终于疑惑的问：“你做了什么？”

付心瑶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好像受了极大的惊吓，她身上厚重的华服都遮掩不住她浑身的颤抖，只听见她哆嗦着道：“臣妾……只是将圣上嘴里念叨过的人或官职，都如实告诉了梁王殿下。”

李暄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神中神色复杂，掺杂着些许的厌恶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