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缝

“所以你要学要好好学，要帮我，懂么？……我希望，你和你的儿子，都可以像大唐的皇帝一样，从出生就躺在前人造好的巨大宫殿里，不用担心某一夜里其他的部落突袭抢夺而身死夭折……”他语重心长地接着道。

“是……阿耶。”耶律倍眼睛里有着异样的光芒，不同于刚才的骄傲，是雄心万丈的兴奋，“……大唐皇宫，那是好多年前了……那高人是谁？”

耶律阿保机眼中的回忆之色顿起：“道门中人……姓赵，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阿耶如此夸赞他，为何不将他请过来？”耶律倍问。

“哼……请不动，死了更好。”耶律阿保机想到此处，回忆之色顿时狠厉起来，这么道。

……

……

扬州城赵府内

窗明几净的屋室内，赵瑾瑜正在打坐。外头已经打过招呼，那些家僮婢女都悄悄的站着，不敢乱动发出些响声。

案几上一金色铜铸的精致香炉里焚了安神静气的香，袅袅的往上游着细细缕缕的细的白烟。

付梓衣就坐在赵瑾瑜打坐的旁边，斜斜地对着他。单手托着腮，支在膝盖撒上，脸上带着安心惬意地笑，就这么看着已经入定聊赵瑾瑜。

赵瑾瑜盘腿坐的板正，腰背挺直，两手放在膝盖上，闭目冥思。他本就生的高大，如此伟岸不容侵犯的模样，更是称的在一旁看着他的付梓衣了一截。

付梓衣身子前倾，支着的脑袋歪着，半仰着脸痴迷地看着他。赵瑾瑜面目沉静如水，像是一座精致的雕像。

她不自觉地用目光抚摸着他的眉毛，他浓密的睫毛，他那挺直的鼻梁，还有那线条优美流畅的唇线，他如玉色的皮肤。

时间随着燃香一刻又一刻的过去，但是她好像永远都看不够似的，这只手撑的累了，就慢慢转过另一只手换着撑着，嘴角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

就这么看着也不知足，她缓缓地伸出手去，想去摸他的衣袖，可是指尖刚要碰到的时候就停住了。她咬了咬嘴唇，忍住了自己的贪欲，又慢慢地将手收了回来。

好了自己不会打扰到他，也会跟着一起打坐冥想的，这才得了机会就这么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要是倒了乱，下次可就没机会了。

就这么看着也好啊。他在我的身边，能让我这么看着，实在是太好了。

付梓衣满足地想着，嘴角的笑容又大了些。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自己看到的赵瑾瑜还跟以前一样的容貌，而且还更加耀眼了些，旁人却都他长的普通。

那旁人眼中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很丑吗？

付梓衣苦恼地仔细看着他，将一只手挡在自己的眼前，透过自己手指的指缝瞧他。

还是一样……指缝再窄一点……还是一样……

那宽一些……还是一样……

要不换个指缝瞧瞧？付梓衣就这么伸着手掌挡着自己的脸和视线，缓缓地晃悠着，想从遮挡着的视线里看出不一样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