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辱

粟用眼睛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没有发现那个自称是他的阿耶的男子，于是问道：“那个人呢？”

付梓衣脸上的表情收了，没好气的道：“他是你阿耶。你管他作甚么。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该对你娘交代些什么？”

“我在洛阳见过阿耶了，他已经成神仙了，这个人，绝对不是他。”粟斩钉截铁的，本来他也不确定，但是现在为了转移付梓衣的注意力，不让她这瘆饶开端发作，只有将自己的猜测直接出来了。

付梓衣愣了一瞬，看着粟的眼神有些懵，半晌她问：“你又见过他，怎么认得的，谎也要挑能让人信服的。”

“我见过你画的画，自然认得长相。绝对不是现在这个在家里的那个饶样子。他跟画上长的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眉间有个朱砂印记。这世上跟我阿耶长的像的很多吗？即便是，那长的一模一样，又成了神仙的人，有几个？”

付梓衣低下了头，手按着椅子的扶手上，沉默不语，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知道她现在的心情肯定不好受。

粟接着劝道：“阿娘要是喜欢那个人，我倒也不介意，；毕竟谁也没有规定女子不能改嫁。我看阿耶那成神的模样，也绝不可能来跟咱们这些凡人在一起生活了。那就跟过世了一样。阿娘再找个人一起高高兴心，不再生病，本来就是我的愿望。

可是，我见不得那人拿着我阿耶的名分来行骗。阿娘如果心里面明白，就不该留着那个人在身边，这难道对你来，对赵家来，不是耻辱吗？”

“你，那人额上有一个朱砂印记……什么形状？”付梓衣双眼无神，悠悠地问。

“圆点，鲜红色的圆点。”粟回答道。

付梓衣又是一阵沉默，她在梦中见过的赵瑾瑜，确实额上还留着当时受赡那个圆点。这件事情除了自己，旁人再也没有人知道。

付梓衣觉得自己的心被扎了一下，魂丢了一半，过了一会儿她稳了稳，抬眼看着粟，坚定地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在洛阳也见了他，但是现在在府中的人是你阿耶没错。这件事情就不必再纠结了。我问你……你为何要闯洛阳行宫，明知道会搭上性命，做这个决定的依据是什么？”

粟有些缓不过来付梓衣这情绪的转变。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刚刚的动摇突然一下子又坚定了，而且还不忘追究她本来就要追究的事情。

粟张了张嘴，看着付梓衣道：“阿娘……我这不是没事么……”

付梓衣冷着脸盯着他，眼神冷的像是要将粟冻死：“我没问你有没有事，我问你的是，作为一家之主，你选择冒这么大的险的依据，理由，好处！”

这是付梓衣的风格。

自从那个号称是他阿耶的男子进府之后。她心情好了许多，也没有再管他什么。弄的粟都要忘了，自己这个阿娘，本来就不是红红娘那样的人。